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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成“代價”而舍棄,還是因為確實傷到了神經,折成一個奇怪角度的右腕現在毫無知覺…… 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勢早已經在她預料之中,沒有絲毫后悔的必要。 在痛楚的刺激下,名為“活著”的實感迅速的傳遍全身。在這一切做完之后,因失血而有些遲鈍的大腦才突然想起剛剛和自己面對面的“鬼影”,左右四顧后她不禁啞然失笑。 那是一個帶著防水眼鏡的救援人員,防水眼鏡上還正反射著立在不遠處警示燈的紅色光芒。 就因為剛剛唐雪凝突然醒來時的動作,他被嚇得差點從站立的石塊上摔下去,現在正手舞足蹈艱難的維持著平衡。 更遠處,無數救援人員正以兩輛已經摔得七零八落的小車為中心,向著四周搜索,沿著那無數被壓倒的灌木與散落的衣服、金屬碎片痕跡來看,幾輛車應該先是相撞,接著一起從對面山壁公路上離地面幾十米的陡坡上滾下來的。 三四床擔架正沿著陡峭山坡上臨時開出的小道送上公路,也看不清清上面的都有誰。 “呼……” 長長的出了口氣之后,唐雪凝又躺了下去,通過以往的一些經驗她很清楚,自己現在這種狀態下的任何行動只能是給救援和后續的治療添亂。 “嘿,聽得到嗎?這是幾?身上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嗎?” 看著再次上前的救護人員以及他伸出的兩只手指,她終于松了口氣。 “活下來了……” —————————————— “你好,我是千廣市交通廳負責本次車禍調查的交警,我叫王安,你們遇到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按照標準程序,請你配合我的工作講述一下當天的事故經過好嗎?” 一位大約二十來歲的年青人表情嚴肅的坐在病床邊上,拿著紙筆問道。 “呵呵……” 看著對方那公事公辦的態度,病床上的唐雪凝只是嘿嘿一笑之后反問: “可以告訴我本次事故是怎么初步定性的嗎?” “當然沒問題——昨晚十一時許,從千廣市開往培林市非法營運的A11XX#商務車,在蘭江公路417段24公里處5#拐彎時與相向而行的S65XX#小轎車迎頭相撞,并在相撞后兩車先后墜崖,目前這起重大交通事故已經造成了2死4傷。傷者中一人傷勢較重還在搶救中。” 清了清嗓子,王安一邊翻看著手中的資料一邊緩緩念道: “從目前現場得到的相關證據初步判斷,事發前該路段突降暴雨,能見度短時間內下降到不足20米,其中非法營運的商務車司機楊某經查此前已經連續駕駛了十八小時,屬于疲勞駕駛;而小轎車司機徐某血液中酒精含量嚴重超標,屬于酒駕,因此……”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甚至連新聞稿都差不多擬好了,還來問我情況干什么呢?直接拿來讓我簽字不就OK了?” 唐雪凝直接伸出了左手,淡淡的說道: “真相有時候并不重要,至少比起除了在社會上制造大規模恐慌沒有絲毫正面意義的真相,適當的掩飾我完全理解: ‘我們生活在一個名為無知的平靜小島上,被無窮無盡的黑色海洋包圍,而我們本就不該揚帆遠航。’ 這是H.P.洛夫克拉夫特說的,在某些事上我是非常贊同這個說法的。” “不愧是能從那種情況下還能冷靜分析情況,并最終生還的人,你如此通情達理真是太感謝了。” 王安笑著向少女遞出報告,接著他突然俯下身,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 “請記得本次事件就是單純的車禍,沒有什么突然出現的鬼影,更沒有什么在一個廢棄的小屋中玩筆仙的經過——那些都是幻覺。” “要知道很多時候,當沒有真相的時候,某些人就會根據大眾最容易理解和接受的方式‘制造’出一個‘真相’來哦。” 唐雪凝一邊簽名一邊用同樣的音量緩緩的回應道: “如果不違反什么保密條例,可以告訴我接下來國家的對策嗎?這種事是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吧?而且今后我們會不會再遇上這種事?” “你知道嗎?近期國際天文協會會發出有史以來第一次天體輻射預警,他們發現距離我們七光年外的一顆恒星發生了氦閃,其高能粒子沖擊波將在近期抵達地球。” 接過報告后站起身,王安如同不經意般的隨口說道: “具體預警內容是一大堆我看起來不明覺厲的科學術語,總結一下意思就是: 其高能射線存在影響腦部活動的可能,但因為我們以前沒有相關記錄,所以造成的一切影響都暫時未知,請在發現自己出現幻視、幻聽或物品非自然移動現象后,請及時通知最近的醫護人員并說明情況,其后閉上眼睛靠墻坐好等待救援。” “目前整理出的最優解就這種程度嗎?” 唐雪凝疑惑的問道。 “‘這種程度’?別以為你見識的那種不入流的東西就能代表什么,那些東西的恐怖你還遠遠沒有見識到呢!” 聽到唐雪凝的疑問,已經走到門口的王安突然轉過身來,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敬鬼神而遠之’——這就是古人用無數性命堆出來的經驗,希望你也能明白。 那么請在最后,希望我們不會再次見面——因為那才是對你最好的祝福。” 第18章 王安在離開病房后,很快掏出了電話。 【嘟……嘟……嘟……咔嚓。】 “頭兒,搞定了。” 【小王啊?這次這么快?】 “很順利,這次的幾個當事人還算懂道理,都在我們擬好的事故報告上簽字了。” 說完,王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記憶,話語中帶上了一絲怒意: “謝天謝地這次沒有出現那種說什么不給他一百萬封口費,就要跑去給外國電視臺曝光我們‘非法人體試驗’的傻X了——上次那個我不論說什么都被當成‘陰謀’和‘謊言’的傻X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第二個,當時我都恨不得直接挖個坑,把那個我好不容易才救出來的家伙直接埋了算了。” 【……小王啊,我知道你們一線不容易,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工作的特殊性。我們的工作性質就決定了我們注定不會被大多數人所理解——唉,這個問題我會和其它部門溝通的……】 電話對面的聲音說到最后也是長長的一嘆——很多情況下,為了解決這些事情不但要冒充各種市政各種人員,還要被各種被誤會,被人不理解。 他們這一行其實和以前的地下工作者很像,英雄流血又流淚真的是普遍現象,但有時候,為了社會安定,有些事是真的沒辦法。 于是對方果斷的換了個話題: 【那么收尾情況如何?這次出現的“異常”是什么類別?】 “嗯,經手的人都適當的敲打過了,雖然不敢說以后一定沒有什么關于那一段公路的謠言出現,但應該不會出大亂子,要不和黃隊打聲招呼,讓她先放兩個假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