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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這孩子卻仍然睡得香甜,一點警戒心都沒有,完全不像司馬家的孩子,更不想戰亂里顛沛流離的人。寧朔長得圓潤,五官依稀能看出一些他兄長的模樣,但白白嫩嫩的,看著就是衣食無憂百般寵愛長大,睡顏天真無邪,他雖沒有擁有出生后就應該有的身份和尊貴,但卻比任何人都活的好。司馬逍捏捏他的臉,低聲道:“你倒是好命被他撿了去。”見寧朔皺眉拍他的手,司馬逍這才笑了一聲,起身離開。果然如司馬逍說的,第二天他就帶著軍隊離開了。這一次主帥的就是司馬逍自己,自封為皇的司馬老將軍坐鎮廣州府,他們要去攻打上一次折損了司馬大皇子的命和二皇子的雙腿的揚州,一去就是兩年。司馬逍之后,作為司馬家大后方的廣州府風平浪靜,鼓勵農事,大力發展商事。寧昭的船隊第二次出海,兩個月后帶回了珊瑚、珍珠,還有寧昭想要的消息:寧昭地圖上畫著的島他們找到了,也找了寧昭想要的金礦山。在寧昭的人前去挖掘金山的時候,在寧家店鋪干了大半年的李子謙提出辭工。他的父親終于有了消息,不過伴隨的卻是一封遺書和一點撫恤金。他久病在床的母親聞訊后又病了一場,這一次病勢洶洶回天乏術,撐了半個月就過身了。李子謙說:“東家,我想投軍。”寧昭詫異,接著聽他說道:“三皇子御下嚴苛,軍紀分明,那會是一個好去處。我爹死在了揚郡王手下,我要為他報仇!”看他滿眼的堅毅,就知道他已經決定了要這么做。寧昭沒有說什么,他沒立場勸阻也沒必要勸說,只是道:“辭工可,你欠的那些工錢——”李子謙不等他說完,就從門外拉進一個半大少年來,“東家,這是我阿弟,他雖不聰明,但老實能算。我兩次向東家賒賬,現還剩下一兩銀子另二十文錢,家底為東家做牛做馬,直到還完這一筆債為止。”寧昭瞇了瞇眼睛。李子謙這是賴上他了。想了想,他道:“我給他半個月,如果他能勝任便可。如果不能,你簽下的債務,等你日后出人頭地了再還,至于他我卻不能留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李子謙愣了一下,道:“謝東家大恩。”寧昭笑了笑,“不必這么客氣。子謙,我不是什么好人,幫你也有我自己的目的。”他說著,又道:“走的時候讓你阿弟帶個口信,這幾天專心準備,不必過來了。”李子謙帶著阿弟走后,老奴從堂屋繞出來,輕嗤道:“小主人,救急不救窮,這小子好生不知好歹,見您心善卻是連弟妹都要托您照看了!”寧昭笑了笑,道:“不缺這一口飯。他心智過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若能在戰場上活下來,日后必有作為。這二兩銀子不能買他知恩圖報,也能井水不犯河水,沒損失什么。”老奴道:“就怕他貪心不足啊。”李子謙也是雷厲風行的人物,過了三天就走了。他弟弟也按照約定過來,雖然沒有李子謙的穩重溫和能說會道,但勝在做事用心,故而寧昭留下他做一些掃灑記賬的工作,每日也給他留一份吃食,讓他帶回去給家里的小妹。如此過了半年,司馬逍打下了揚州十座城池,之后如破竹般的攻勢就慢了下來。寧昭知道自己等的機會來了。二十萬兩黃金送入軍中,司馬逍一鼓作氣,一年之后攻克揚州。寧家店鋪的生意比最早的時候活泛了些,但仍然清閑。寧明宇兩歲了,被養的白白胖胖,見人就笑。他與寧朔小時候很像,但比寧朔要活潑的多,十分愛說話,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寧家店鋪隔壁一年前換了一家藥鋪子,掌柜是個老頭子,醫術了得,是從北邊逃難過來的,聽說家里出過太醫。有時候寧朔忙著看書,寧昭就帶著他去給隔壁探望老大夫,寧明宇便有了說話的人,一老一上一整天都不會累,讓寧昭看著著實佩服。廣州府比兩年前熱鬧得多,許多北方來的顯貴往這里逃難,比起戰爭不斷的北方,靖朝仿佛成了人間樂土。幾天前邊傳言說司馬逍要凱旋,寧昭也知道對方歸期在即,但晚間在自家院子里看到司馬逍,著實驚訝了。“阿兄,他是誰呀?”“爹爹,他是誰呀?”一大一小兩個孩子語氣和仰頭看他的動作神態如出一轍。司馬逍大步上前,抓起寧朔便笑道:“都長這么大啦,看來阿昭沒有辜負我的托付啊。”寧昭笑容才揚起一半,就落下去了。寧朔扭了兩下,發現不能動了便好奇地看了他一會兒,說:“把我舉高點。”語氣傲慢得不行。司馬逍不跟一個孩子計較,一眼把他舉高了。寧朔低頭,隨即抬起腳重重在司馬逍臉上踩了一腳,大叫道:“放我下來!”司馬逍沒料到這孩子這般兇悍,寧昭哈哈大笑,趕緊把寧朔搶回來,看著他側臉上的鞋印子笑彎了。司馬逍:“你把他教的……真不錯啊。”他自去凈面,廚娘把做好的飯端出來,見還有一個高大的客人,當即有些慌神。寧昭擺擺手,問過司馬逍沒有吃過飯后,就差遣老奴去外頭買了幾盤菜回來。老奴規矩很嚴,從前住在山上都不肯同寧昭同桌吃飯,一定要等他吃完了才吃剩菜,住到山下后也堅決不住在主院,而是住在了下人房里頭,寧昭拿他沒辦法只好隨他去了。因此,老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司馬逍。他不知道對方身份,還奇怪小主人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朋友,對他很是提防。司馬逍沒理會他,吃了一頓飽飯之后便厚著臉皮要留宿。寧昭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你好好的自己家不住,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司馬逍說:“我老子送了一屋子女人到我房里,我這不是被嚇過來的嗎?”寧昭嗤了一聲,“你若是不行,直接同你爹說便是了,瞞著也沒用。”“你說什么,嗯?”司馬逍掐著他的腰拖到自己胸前,寧昭嚇了一跳,掙扎不開只好告饒道:“開玩笑而已,早知道你這么開不起玩笑我就不說了,往后我不說了。”司馬逍笑出聲來,他拿自己的下身頂了頂他的肚子,說:“你說什么我都愛聽,就是有些話說了嘛,我總也要求一個公道吧。既然賢弟對我有這樣的誤會,不如親自來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