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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我跟他有故,皇帝一定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阿和,所以他要我做一個死人,讓我同阿和,從此不再踏足洛京,隱姓埋名。”“皇帝陛下為什么要這么做——!!”朱定北說著,突然想通了什么,他驟然看向寧衡,后者怔了一下,也隨之色變。俞登說,一切即將結束。難道,他最后要對付的人,竟然是貞元皇帝?!第317章皇帝毒皇帝在朱定北和寧衡趕回洛京的途中就收到了寧衡的示警。暗首:“陛下,長信侯爺雖無證據,但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還請陛下近日多加小心,切莫離開暗衛的防護之中。”暗衛沒想過有朝一日竟然會從寧家得到有人要刺殺皇帝的密信,但不管此時是否是長信侯爺多慮,事關皇帝陛下性命安危,他們只會抱一萬個小心,不能有絲毫的放松。皇帝沒有回答,默許了暗首的話。他凝眉正在思考什么,半晌,東升太監入內道:“陛下,慈寧宮中傳信,太后娘娘想安排一頓家宴,請陛下過去團聚。奴才多嘴問了一句,幾位皇子殿下和宮中有品級的嬪妃都已受邀。”皇帝淡聲道:“太后身體承受得住嗎?”東升太監回話道:“奴才請教過太醫院的吳太醫,他說是……太后娘娘今日靈臺清明,但……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話雖說的含蓄,但意思很清楚,重病中的太后興師動眾蓋因回光返照,想在入土前吃一頓團圓飯。如此,皇帝雖與太后關系淡薄,但也應了下來。當晚,御駕進了慈寧宮,皇zigong妃們已經久候多時,只除了“病弱”的六皇子怕沖撞了太后的福運,被虞妃留在了殿中。太后還在屋內聽人念經,皇子和宮妃們都還未見著她的面,皇帝作為人子為顯示孝道,吩咐傳膳后親自如內請他出來。太后的眼神差了許多,看見明黃色的光暈還吶吶地喊了一聲:“陛下……”琪玉姑姑眉頭一跳,趕忙行禮道:“奴婢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如此鄭重的唱喏聲,讓太后回過神來,她伸手搭在琪玉姑姑手上,下到床來,笑了一聲說:“看我,驚擾了皇兒。”方才是她恍惚了,還以為看見了先皇陛下,或許大限將至,先皇已經等不及要讓她下去繼續夫妻情分了。她讓念經的大宮女退下,起身對貞元皇帝道:“人老了,便愛熱鬧。往后再無這樣的機會,還望皇兒莫怪哀家興師動眾。”貞元皇帝道:“母后言重了。太醫說您身體大好,您在宮中將養著,會好起來的,還請母后放寬心懷,珍重自己。”從前皇帝厭惡太后,是因為他一直認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養母。但時過境遷,往事真相也隨之浮出水面,他雖然對寧太后已不能有愛重之心,到底有一些愧疚之意。而且人之將死,他對太后雖然不在意但也多了一份寬和。太后又笑了,“人必有一死,哀家知道自己的身體。這么多年了,哀家也能與先皇相聚,沒什么不好的。”皇帝接不上話,便閉了嘴。好在一行人很快到了殿內,皇子們與眾妃相繼朝拜,太后與皇后沒什么情分,而是招了陳妃上前來給自己布菜。在座的人多少都知道這一頓飯意味著什么,對于陳妃取代皇后娘娘本該站的位置也沒有人提出來,隨太后的意思擺弄。一頓飯吃得安靜,末了,太后叫了幾個皇孫道自己面前來。她挨個地看過去,這是她最后一次見這些孩子了,兒孫饒膝是每個老人的期盼,她雖沒有親生自己,但身為皇帝嫡母,這些孩子自小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與自己的親孫子已沒有不同。這樣的日子,幽居在府的大皇子和被貶斥為郡王的四皇子也被皇帝準允進宮,卻唯獨沒有看到六皇子,寧太后便問了一句。虞妃連忙道:“太后娘娘,宇鈞服了湯劑早早便睡下了,不敢沖撞您,便沒有讓他來。”太后娘娘雖然久離后宮,但也知道六皇子的情況,聞言便有些心疼道:“沒什么,哀家只盼著他的身體能好些,小小年紀便要受這世間千般苦楚,哀家于心不忍。虞妃,你是個好的,好好照顧他,你們呀,哀家都只盼著你們和和美美。”眾人紛紛對太后道謝,其樂融融。不多時,太監進來請示戶部尚書李韜求見,皇帝便尋了一個借口離開。留了宮妃和皇子相伴太后,他交辦給戶部的差事是緊急核算戰后的各項收支。從匈奴得到的財帛都已經入了國庫,但比起戰后要花費的銀兩,仍然填不滿這個缺口。立功的士兵們要犒賞,死傷的士兵要撫恤,損廢的兵器軍甲要補充,被殃及的城池要重建,新納入版圖的匈奴要撥銀管理,冬日在即,西北兩地的邊民也需要大筆銀兩度過這個寒冬……哦,如今還添置了太后喪儀的花用,種種種種,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匈奴的戰利品中能直接利用起來的金銀不夠填補這個缺口,那自然要向南蠻和東夷討要。這就是皇帝為什么一直拖著兩邊請求停戰的國書沒有處理的原因。要大靖罷兵,總要付出代價,他們既然都不肯成為大靖的附屬國,等這一次戶部算出有多少缺口,那便要南蠻和東夷十倍補上來。而此時,鎮北侯府。老侯爺晚皇帝一步得到朱定北送回的示警,對老侯爺說的話,可就比對皇帝說得更透徹一些。老侯爺沒滋沒味地吃了晚膳,便與古朝安商議該如何是好。古朝安沉思半晌,道:“寧衡既然已經告知陛下,想必皇帝會加倍小心。他身邊不算御林軍,也有暗衛,足以護得住他的暗衛。”“話是這么說,可我這心里頭就是不安定啊。”老侯爺抹了把臉,“當初長生離京的時候就說過,甄飛河留了一批死士。現在沒了甄飛河,這些死士就成了這個俞登的人。真要說起來,硬碰硬,我們沒什么好怕他的。你且看他行事詭秘,連甄飛河眼睛不眨一下就殺了,又命海寇退兵,此子心性莫測,我只怕,他們還有什么陰詭招數未出。”古朝安抿唇,半晌才道:“皇帝陛下的心智猶在你我之上,他是大靖天子,他的命不是那么容易就會被人算計的。叔父還請寬心些,長生雖然留了這些人手給我們,但我們總不能明目張膽讓他們去保護皇帝吧?一切,等長生回來再從長計議。”老侯爺聞言,嘆了一口氣,“長生這孩子,總算是回來了。”在自己身邊養大的孩子,卻總能讓他這個半截入土的祖父驚詫。他身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