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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件事,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貞元皇帝示意他說下去,卻沒料到讓暗首如此猶豫的竟是這樣的消息:“屬下們從那個大夫的弟子口中得知,診治的不僅是朱老太君,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老元帥稱呼他為子侄,還同老夫人一并寬慰他。”“你說什么?”皇帝霍地站起來,身體緊繃著,只有粗聲粗氣的呼吸聲。在暗首以為他要克制不住立即殺到鎮北侯府去的時候,皇帝陛下卻緩緩地坐了下來,“原來如此……倒是朕低估了他們。”他語氣又陰沉又仿佛帶著一絲輕松,片刻之后才道:“吩咐下去,把侯府里的釘子撤了,莫要……莫要打擾到他。”暗首大為詫異,他還以為皇帝一定會忍不住立刻將人拿回皇宮。他猜不出皇帝心中所想,但也恭敬道:“屬下遵命。”皇家暗衛是皇帝手中的刀俎,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夠有自己的想法,他們只要聽從皇帝陛下的命令,安心辦事便好。第309章抓住BOSS從匈奴到東海,路途遙遠,可以走得路太多,中途沒有任何必經之路可以設伏。只有平州的入海處,才是他們必定要經過的路,這也是皇帝為何讓暗衛在這里設伏的原因。他與朱定北不謀而合,甄飛河也十分清楚,到了平州才是真正的生死時刻。甄飛河一行同樣日夜兼程,未敢停歇,朱定北輕騎快馬竟追不上帶了萬數重甲兵的甄飛河,直到平州關前,雙方終于相遇。“主人,前面有埋伏。”重甲兵的頭領,也就是胡爾朵的親信勒馬稟報道。他們在胡爾朵死后都奉甄飛河為主,至始至終,作為傀儡的匈奴王都不曾掌握胡爾朵真正留下的精髓助力。甄飛河對此人非常信任,聞言便下令備戰,派人前去刺探情況,不多時前方果然有火雷炸響的聲音傳來,火光在黑夜中沖破天際。甄飛河面不改色地讓人前去淌雷,那些重甲兵竟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被叫去送死也心甘情愿。直到前方的火雷聲停了,火勢變小,甄飛河這才讓人前進。等他們到時,火勢已經已經小了,這片地方亂石枯草,本就不易起火,等他們靠近時除了零星的樹木還在燃燒,便只有那些尸體上還在燒著。數百名重甲兵,還有幾人拖著殘敗的軀體哀嚎著,在地上打滾,也有人漸漸地停止了抽搐。馬蹄被燙到,一聲聲馬嘶聲在黑夜中將他們的位置暴露無遺。重甲兵不以為意,逼迫著馬蹄前行,沒有人分心多看仍在火圈中的同袍一眼。還沒等他們走出火圈,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火雷突然從天而降,重甲兵統領大叫不好,可等不及他們將甄飛河護送去火雷圈,沾了明火的火雷落地而炸,將那些重甲兵尸身炸碎,更將戰馬驚得揚蹄亂竄。重甲兵統領一聲大喝:“保護主人!沖出去!”重甲兵們不管不顧,甚至有前仆后繼的人撲向甄飛河,以身將抱住即將砸向甄飛河的火雷,抱著火雷滾遠,以身換命。朱定北在高處看得分明,不由嘖嘖兩聲:“想不到甄飛河這種人也能有這么好的命,真是讓我意外。”他嘴角勾著笑容,冷淡而又興奮,一錯不錯地看著甄飛河狼狽地逃出火圈,逃入自己真正的陷阱之中。看那重甲兵死了七七八八,朱定北抬手,讓精兵停止火雷投擲。甄飛河一行人見狀,以為敵人火雷數目已空,當即刀刺馬聲,逼迫戰馬用最快的速度帶他們逃離。但沒等他們跑出多遠,打頭的戰馬猛地揚蹄停住,寧死不肯前進。“怎么回事!”“首領,前面又刺馬草,馬不敢過去。”刺馬草,這是匈奴人的說法,這種草對馬匹有極大的毒性,問到氣味便會暴躁不安,若是誤食便是穿腸毒藥。因此馬匹聞到氣味就不肯上前,必要躲避,但刺馬草只長在漠北草原,非常少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甄飛河和重甲兵頭領當即便明白,他們仍然在埋伏圈中。而不等他們想出對策,突然便有飛刀從黑暗中坎出,不過半刻時間便將重甲兵的戰馬砍斷馬腿,重甲兵頭領爆吼出聲讓他們棄馬往前沖,第一批沖入刺馬草中的重甲兵很快便傳來哀嚎聲。原來,刺馬草覆蓋著的才是殺人的陷阱,比最高壯的重甲兵還要高出一個頭的深度,陷阱下全是尖銳的鐵刺,密密麻麻。而整個陷阱被橫亙整條山路,足有三個壯漢那么寬,除非借助馬匹越過,憑借人的躍力很難保證不掉進陷阱之中。重甲兵首領霎時紅了眼睛,狂吼著讓部下跳進陷阱中,忍痛撐住站直了,再抬著人鋪出一條路來。首領將甄飛河背到背上,警醒地讓人手下先從人路前進,打探前方是否還有陷阱,待他們報了平安,這才扛著甄飛河踩著人路往前跑去躍過陷阱。“當真感人肺腑啊。”圍觀了這一幕,朱定北像是看了一出好戲,興致頗高。寧衡捏了捏他的后脖子,低笑道:“火候差不多了。”“不急,等那老頭磕頭請我出去。”朱定北微微瞇了瞇眼睛。很快被確認沒有陷阱的地方突然飛出片片飛蟲,蜂擁而來的飛蟲形狀猶如螢火蟲,但已經經歷了火雷,地陷折損所有戰馬和八成兵丁的重甲兵們都不敢小視,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心生愜意,在這些不起眼的飛蟲撲過來的時候驚叫逃竄。但飛蟲沒有放過他們,他們好似盯準了重甲兵身上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直往重甲兵的眼睛鉆來,霎時間訓練有素的重甲兵猛地捂住眼睛,痛苦地嚎叫著。呲呲的灼燒聲傳來,不多時那些滾在地上的兵丁身上冒出煙霧,重甲內出揚出皮rou被燒焦的臭味。這樣的異狀,讓重甲兵魂飛魄散,首領還強撐著一口氣,強令剩下的人將甄飛河團團圍住,用火把驅趕飛蟲。很快,他們便發現,這些飛蟲如同撲火的飛蛾一樣,沖著火把涌了過來,但他們再厲害也是蟲子,見火能燒死他們,首領頓時命人將火把匯集起來,圍在最外圍兩層。一群接著一群的飛蟲被火燒死,如同烤蝗蟲一樣竟帶著一陣詭異的焦rou香氣。過了足足兩刻鐘,飛蟲才算被燒光。而沒等首領松一口氣,他就發現一個更糟糕的情況。短短不過一里路的路程,他的萬數重甲兵竟然已經剩下兩百人不到!對方這一招太狠了,先以火雷將他們炸死得七零八落,陷阱里只死了百余人,但剛才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