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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旨太監隨從的兩個小太監中,竟然混入死士在眾人跪接旨意的當口殺入鎮北侯養病的臥房之中!“有刺客!”“來人!快攔住他!”“救侯爺!快!”一陣忙亂,等朱振梁父子和親兵闖入臥房中時,只見地上躺了一個被一劍封喉的身著太監服飾的死士,而寧衡手執長劍,劍尖有血跡不斷滴落,面無表情。見朱振梁等人進來,寧衡隨手將長劍丟開,道:“長生剛剛喝了藥睡著,元帥大人請幫忙清理一下這里,不要再讓人打擾。”說罷,他轉身走入室內,竟是連想要去確認兒子是否安好的主帥朱振梁都被拒之門外。朱振梁給大兒子遞了一個眼色,自己怒氣沖沖地回旋,在半路便碰上手腳太慢落在后頭的宣旨太監和剩下的那個小太監。“……兵馬元帥,接旨。”打上照面,宣旨太監駭了一跳,趕緊把手中還未交接的圣旨轉交朱振梁。后者忍怒擲地有聲地謝恩接過旨意,起身將圣旨交給身后的親兵時便再也耐不住臉上的冷意,盯著宣旨太監和隨行小太監道:“莫非方才那個公公的行為,也是陛下的旨意嗎?”“哎呀!元帥這話可說不得!奴才實在不知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但陛下對鎮北侯爺拳拳掛念之心,絕不可能……元帥慎言才好,奴才也實在不知這是怎么回事。只是奴才已經宣了圣旨,得趕回去向陛下交差,這便要走了,請元帥勿留。”宣旨太監估計形勢,明智地選擇了逃命。朱振梁冷笑一聲道:“公公今日所作所為,本帥一定會原樣轉告陛下,讓陛下為我兒,為我朱家做主!”“元帥——”不等宣旨太監為自己辯解,朱振梁一甩披風揚長而去。寧衡從寧叔口中聽聞朱振梁對此事的處理后點了點頭,“是該讓陛下知道,他的皇宮現在還遠沒有到滴水不漏的地步。”他雖然早就知道甄飛河在宮中的人手肯定沒有盡除,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有這個能耐成了來邊境宣旨的隨行太監,掌握刺殺朱定北的良機。哪怕今天沒有出事故,寧衡心中的怒火也分毫未減。如此防不勝防,若是有朝一日他或是長生,又或者皇帝稍有大意,或許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寧叔道:“家主,宮中就算還有甄飛河的人手也定不會自己輕舉妄動,此事勢必是有人謀劃的。可咱們和主君的人在洛京查了那么久,還是沒有將為他們籠絡死士,定計決策的人找出來,您看,是不是要再多派一些人手?”寧衡沉吟片刻,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長生的人行事章法與眾不同,我們貿然插手或許會壞事。若非他們主動求援,我們不要干預。”寧叔只得答應。“長生,還是沒有消息傳回嗎?”寧叔愣了一下,今日家主醒來已經問過一回了,沒想到現在舊話重提,寧叔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低聲道:“家主,算算時間,主君差不多該回來了,您再耐心等兩日,屬下相信主君一定會按時回來的。”寧衡嘴唇緊抿,靜默半晌后,忽然起身道:“給我取鎧甲頭盔來。”“家主您——”“快去。”寧叔看出他要上陣殺敵,心中暗暗叫苦,主君,您還是快回來吧!繼克蘭三城之后,匈奴重甲兵在北靖郡敗北全軍覆沒,朱家軍趁機又攻下烏河連接的烏溪城和烏尾城,現在在打的是烏河外占著山脈天險的藍山城。藍山便是那道天險山脈,因每日晨間陽光透霧落下藍色光柱而得名,藍山城易守難攻,饒是朱家軍兵力充沛,戰力強悍,膠著近兩個月仍然沒能將藍山城拿下。這日朱振梁督戰,與匈奴展開廝殺。藍山城兵力有限,若是沒有一個人應戰,再絕的天險也攔不住朱家軍的刀斧。但這些人來應戰,朱家軍便能殺他個血流成河,藍山城的守兵經不起消耗,這兩個月以來,匈奴王便接連派了三批援兵。這也是朱振梁能夠耐著性子和匈奴周旋的原因,藍山城雖有天險,守城容易殺敵難,他樂得憑借一個藍山城來吸引匈奴更多的兵力,為鮮卑北境其他邊塞緩一口氣。他凝視這藍山腳下的廝殺,不多時親兵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朱振梁面露喜色當即便要回帥帳商議此事。不成想,一側的副將忽然低呼一聲。“什么事?”朱振梁趕緊拿起剛剛放下的千里眼一看究竟,副將指著一處道:“元帥你看那里,這兩營將士里何時有如此悍勇的小兵,還只是普通兵,回頭您可不要跟我搶,我一定要把他收入麾下!”只見,那戰場之中一人手持長劍如同劈山破海一般殺入敵營之中,不過瞬息之間就斬獲數名敵首。看他一路往敵方領將的方向殺去,猶如不世殺神一般銳不可當,那些阻攔在他路上的敵兵,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在他劍下喪命。朱振梁一看之下卻是嚇了一大跳!這不要命的殺法,他雖然第一次見識,可心里瞬間便有懷疑對象了!“該死的王八崽子!看我回頭不打他六十軍棍!”“主帥你這是為何——啊!匈奴的弓箭手要對付他!”匈奴領將在臺上觀戰的領將很快發現了這個變數,他們同樣被他殺神上身的殺法驚嚇到,見他朝自己殺來,頓時讓弓箭手不計后果射殺他。朱振梁和副將都因此倒吸一口涼氣,沒成想那人卻是躲也不躲,在箭矢飛來之時突然從馬下拽過一個匈奴兵,萬箭穿心!見他毫不留情地將替自己擋災的匈奴兵丟開,固執地朝領將殺去,朱振梁眉心一跳,嘀咕道:“這小子好大的火氣啊。”“主帥知道那人?是誰?”心生愛才之心要將那神勇士兵納入麾下的副將急忙問道。朱振梁沒有理會他,而是道:“你親自去護著,別讓他真給匈奴兵砍了。”說完,便隨前來匯報的親兵離開了。副將不明所以,但是主帥的命令他言聽計從,可沒等他上馬,那人突然將背后的弓張開,副將瞇著眼從千里眼中看了一眼,卻見他背上的箭簍里竟然只有一支箭!而此時,那唯一的一箭被他搭在弓弦之上,瞄準了匈奴領將。那駭然的殺氣便是隔了大半個沙場,仍然能感覺到。匈奴領將被他狂妄的態度激怒,當即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士兵,搶過弓箭搭箭同樣對準那人!雙箭,齊發。副將提起心神,哪怕只是兩息之間,但當時看來卻是如此緩慢。只見兩支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