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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呢……”“你不必瞞我,長信侯爺的醫術連宮中太醫都比不上,他的眼力不會出錯。確如馬超所說,是你的未婚夫婿——”“侯爺。”柳菲菲惶恐地打斷了他,捏緊手心垂頭道:“我們既有婚約在身,雖然有逾越禮數之處,但不過情不自禁罷了。請您不要過多追問我閨房之事好嗎?實在太失禮了。”她如此堅決,朱定北原本想說的話也難說出口,靜默半晌只好道:“雖然朱家和柳府沒有太多交情,你我也算一同長大,我和阿衡的為人你應當知道。今日之事,我們只當從未聽說。只是,婚嫁之事畢竟事關你終身幸福,但有能幫忙之處,你只管托人送信道侯府或是這里。”“……侯爺,多謝你,真的,謝謝你!”柳菲菲對他扯出了一個笑容。堅強,而讓人心碎。從長寧山莊而回,馬車上朱定北一直郁郁寡歡。寧衡安撫道:“她并非三歲稚兒,既然選了此路,自當知道其中辛苦。她既然能夠面對,長生,你不該替她選擇什么。”朱定北眉間未松開,悶聲道:“早知那人如此不靠譜,實在還不如馬超這王八崽子。”寧衡失笑道:“你何時也會說他的好話了。”朱定北郁悶地看了寧衡一眼,嘆道:“真不知你這般冷淡,到底是好是壞。”寧衡的笑臉微滯,而后看著朱定北道:“長生,我知道你不喜我待人無情。只是,他們也有他們的人生,我們只要把自己的人生過得圓滿,其他人的路要由他們自己去走,否則活在世上一遭,又活出了什么樣呢?何況,這世上的可憐人又何止她一個,這世上時時刻刻都有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有人枉死。我們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你明白嗎?”朱定北心知他的人生觀念與自己大有不同,也沒有抱怨之意,聽他小心地試探自己,便揉了揉眉心,對他笑了笑道:“我明白,只是在想,怎么和十一交代這件事。他上一次信中,還托我幫他相看一下這個表妹夫,結果我拋在腦后,若我有心多加留意,也不至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朱定北心里也有些愧疚。寧衡想說什么,但又忍住了。這一段時間他們忙著與李黨與皇室角逐相斗,哪里又有那么多精力掰扯這些?何況婚嫁這么大的事情,男方的品性如何當時柳左相夫婦的職責,他們看錯了人將女兒推入火坑之中,他們不過是外人,難道能因為覺得對方不合適就貿然和柳家提出嗎?但他知道朱定北不愛聽這樣現實而無情的話,于是便改了口道:“你替他給賈府上下收尸,已經惹得龍顏不悅,他還想要你做什么呢?”“阿衡。”朱定北瞪了他一眼。賈家銘月前聽聞確實來信請他幫忙將賈府身首異處的族人收尸,將他們火化。如今骨灰已經送去鮮卑府,泰半已經入土了。這是賈家銘最后能為賈家做的一件事,他力所能及,自然愿意成全賈家銘的孝心。人之品性,向來以孝為先,賈家銘能在這個關口沒有像賈府的旁系一樣對賈惜福等人避而遠之,是他天性良善,本非什么大jian大惡之事。況且此時是朱定北自己愿意相幫,要付出的代價和面臨的風險他心知肚明,又怎可因此心存埋怨?寧衡笑起來,“逗你的。別生氣了。”他蹭了蹭朱定北的臉,“他也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能為他做的事我也會盡心盡力。只是……若是你因此而自責苦惱,我也會惱也會生氣,而這份怨氣,最終也會落到他的身上,消磨我對他情分。長生,你可知我只愿愛你所愛,恨你所恨。可但凡傷了你的人,便是你的至愛之人,我也不會原諒。”朱定北眉宇憂色盡褪,他咬了咬寧衡柔軟的嘴唇,“長信侯爺莫非在威脅我?嗯?”“嗯,你知道便好。”寧衡眼底的冷銳頓消,將他按進自己懷里。朱定北懶懶地靠近他,喟嘆道:“你還真是霸道。”寧衡輕笑一聲,他何曾不愿他的喜怒哀樂都只為自己一個人呢?但這世界上有太多東西讓長生牽掛,讓他不愿放下,甚至,比自己更重要。他不想被他舍下,因此只能忍耐,學會與那些東西共存。但,他仍然會不滿,會記恨那些讓他不快的人。他寧衡,生來便是這般小心眼的人,此生本性再難移。第272章十一秦奚水生將馬超口中所說的看破謝永林生父的辦法,帶給了朱定北二人。據馬超所說,馬源的書房書桌下有一條暗道,馬源與他的主人聯系,便是通過這里。朱定北得知后,便暫時放棄了和謝永林斗智斗勇套他話的打算。謝永林所知道的內情雖然比還未接觸實際事務的馬超要多得多,但有了謝永林與馬超生父的關系,馬源的真實身份,這兩條線索,還有馬源書房中的暗道這三方線索,遠比謝永林所透露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更有用處。他懷疑的目光也從文昌伯虞定遠身上轉開。其實事后回想起來,他便知道這是他原以為的李黨、自稱寧氏嫡系的這些人慣用的伎倆——狡兔三窟。遠寧侯府、文昌伯府還有羌族的內亂,都是他們拋出的迷霧陣,掩蓋他們真實的目的,只是遠寧侯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羌族的內亂也擺在明面上,文昌伯府這個餌更加隱晦,虞家原本就撲所迷離的血脈之毒,很容易成為外人判定文昌伯嫌疑的誤導因素。這樣的安排實在太過巧妙了,哪怕到現在,朱定北都不敢斷定文昌伯到底是無辜還是就是其中一員。八月金秋隨著桂花零落的香氣走入尾聲,在九月深秋姍姍而來的時候,洛京有不大不小兩件事發生。一是,刑部尚書李達深突發急病,連著三日不能上朝,皇帝憂心親派御醫前去診斷,結果不如人意。刑部諸事交托與兩位侍郎和四司主司照管,百官們心里紛紛打起算盤,若是李尚書這病再嚴重一點,怕是這尚書的位置就要“琵琶別抱”了。二便是柳左相府上嫡女的親事。九月初一,一早柳府的門庭前開始放鞭炮,許多與柳家親近的人家早早便登門來為柳家嫡女添妝送嫁。這其中最大方的,便要數柳夫人的庶姐。這位張夫人,是從臣鹿遠道而來為柳小姐送嫁的,她曾是前中書令賈惜福的良妾,一貫在賈府備受冷遇,還被打回賈府原籍老宅守了幾年空閨。后來,又與賈惜福和離,甚至帶走了賈府忝為狀元郎的那位十一公子。從前誰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