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1
和謝永林有異曲同工之處?”寧衡看他嘴唇張張合合,扭頭深吸了一口氣才逼自己靜下心來,他滿懷不高興地道:“天下仕途原本大抵如此,區別只在于他們出身寒門還是出身清貴。不過這個李達深確實不簡單,從地方上便政績斐然,否則不會讓從一個二甲進士的身份被皇帝一路提拔成自己的親信內臣。”“會不會,他的出身也有問題?有一個謝永林,未必就不能有第二個,如果他們同是匈奴王族血脈呢?”朱定北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在這件事之前,一品刑部尚書并不在他們的懷疑名單上。不論是出身、晉升之路還是朋黨,李達深各方面都無懈可擊。但這一次,他成為這個李黨這個布局中的關鍵人物,雖然是因暴匪所招供的劣銀一事事關重大他不得延誤,可是這個真正拖住了皇帝腳步的人,皇帝或許對他僅僅是有所懷疑,朱定北卻認為他的嫌疑已然很大。試想一下,如果當時李達深被旁的事絆住,并沒有在那個時機求見皇帝呢?那么整件事情就會全然不同,他不會成功救出古朝安,那批死士也不可能在傍晚之時就選擇動手。這不會是巧合。他好奇的不過是,如果當時皇帝執意不肯覲見李達深,那么李黨人是否還準備了后招?那后面是否會牽扯出比李達深藏得還身的人物?只可惜,事已至此,他是沒機會再見識李黨的后招了。寧衡道:“即便李達深是李黨人,他也應當與謝永林分量不同。李黨既然能把他推出來,無非是謝永林此人太過重要,而相比之下,存在暴露可能的李達深是兩者之間可以被舍棄的一個。如果李達深也是匈奴王族血脈,一個犧牲了李達深也不一定會救下謝永林的局,并不值得他們做出這么大的犧牲,長生認為呢?”朱定北笑道:“腦子清醒了,我還以為你還不能自拔呢。”他取笑寧衡,其實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則只要深想一層也能想到李達深的身份沒有那么貴重。兩人之間,一向是朱定北想事情深刻一些,如今算是不打自招了。寧衡笑起來,心中那點不痛快也煙消云散,他道:“李達深的身份,我會派人到他的舊籍審查,不會放過任何細節的。這一次,我不會讓交州慘案再重演,也不會給他們機會。”“嗯,我等你的好消息。”他從不懷疑寧衡可以做到。兩人又聊了一陣,便停了話頭準備睡下。月朗星稀,蟲鳴鳥叫,沙沙樹響帶著初夏的風初顯的熱情在紗窗上穿過,又被室內的低語羞退,被子里拱起一團,兩人鬧了好一陣才甘心睡著。第二日,老夫人早早派人來催促朱定北。前幾日他從宮中回來,老夫人便哭了一場。雖然爺孫倆都沒對她透露什么,但皇帝下旨召見時也沒有瞞著誰,她又怎么沒聽見風聲。他阿爺回來后不見朱定北她定是便知道要壞,求神拜佛,等了一天一夜才終于把孫兒從宮里安然無恙地盼回來了。她不想聽爺孫兩人粉飾太平的說辭,也沒有深究此事因何而起,她只是心疼孫兒受的苦難,心中恨不能代他受過。朱定北見她憔悴了許多,心中難過,但卻也是沒辦法的事。倒是老夫人提起風聲過去后,要帶朱定北到護國寺給他上香辟邪,陰錯陽差地幫了朱定北一個大忙。日頭未起,朱定北與老夫人趕赴護國寺,老夫人跪經拜佛為他們爺孫父子積功德,也不拘束他的去處。朱定北在護國寺中彎彎繞繞,不多時就轉入了慧清大師的廂房之中。謝永林,正是關在此處。第253章會謝永林謝永林在這里也跟著慧清大師一并吃齋聽佛,身上恍若也多了一層剛正的佛門之氣一般。但朱定北很清楚,他這身皮囊之下狠絕的心腸和滿身贖不清的罪孽。見謝永林抬起眼皮看他復又不感興趣地低下頭,朱定北也不惱,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蒲團上默誦佛經的謝永林,低聲笑道:“謝州牧不覺得現在念佛有些晚了嗎?不過也對,你身后的人也是有本事,將亂葬崗上的謝老夫人偷梁換柱送到了扶風郡去,現在還有法師給她超度做法呢。不過可惜,謝老夫人死前不堪死后更是名聲盡毀,也不知道那九九八十一日的法師夠不夠平復她滿心的怨憤。”謝永林渾身一顫,犀利的眼神猛地刺向朱定北,后者笑意一深:“這就對了。謝州牧這個眼神才是那個眼睛不眨一下任人將交州三村的百姓屠盡的殺神氣魄,你一貫偽裝下去,我倒是沒興趣同你多說了。”“你到底是何人。”謝永林在被劫匪帶走的一路上都沒有發覺帶走自己的不是自己人,等他被扣在護國寺內察覺不對時已經為時已晚。他沒想到,等了這幾日,見到的竟然會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人。他原本沒有放在心上,但對方張口便點出他生母的去處這等絕密之事,讓他知道來者不善。再有交州一案被他隨口道來,便知道自己之前做的種種準備到底還是低估了抓他的人。“我是何人,謝州牧難道沒有半點猜疑嗎?不妨說來聽聽,若是你太蠢了,也好讓我趁早離開不同你浪費時間。”朱定北狂妄道。謝永林并不因他的態度而對這個少年人有半點輕視,謹慎道:“我原以為抓我至此是皇帝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現在看來,不論是我還是皇帝都不過是你等掌中棋子。如果我猜的不錯,閣下是替寧家人來的吧?”朱定北咧了咧嘴,“這么說,也不算錯。”“看來這個答案并不能讓你滿意。”謝永林知道自己猜錯了,對眼前的少年更少一分把握。“怎會?”朱定北喝了一杯茶,被苦的皺了皺眉頭,嫌棄道:“慧清大師這里的茶水還是這么難喝,看來大師的心還不夠靜啊,總是要用這苦茶消火。”外廂房誦經的聲音停了停,不多時便有一份精致的茶點由慧清大師親手奉上,“主君,是屬下怠慢了,請您見諒。”朱定北在寧家的主母身份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暗衛私下里稱呼他主母被他偶然聽見好一陣教訓,后來干脆也學著他手底下的精兵口稱主君,反正與主母也是一個意思。謝永林聽到慧清大師的名諱,便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比預想的更要糟糕。畢竟能被慧清大師稱呼主君的人,不論多年輕背后的勢力都絕不可小視。朱定北如愿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