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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明白了兒子并非在和他說笑,而且那個人已經(jīng)在兒子心里有了極重的地位,他若反對,第一個傷的便是兒子的心。大敵當(dāng)前仍舊面不改色的朱大元帥,這一刻有些無所適從地撓了撓頭,悶不吭聲地消化了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半晌,才有點牙酸道:“我未來兒媳婦……不會姓寧吧?”朱定北:“……”他臉上一紅,不自在地扭過了頭。朱振梁一拍大腿,怒氣騰騰道:“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安好心!格他老子的,我說他對咱們朱家怎么就這么殷勤呢,個小王八,看老子不——”“阿爹。”朱定北趕緊攔住火冒三丈殺神附身的老子爹,這真要是讓他找上寧衡,當(dāng)真有可能扒了那小子一身皮。“你還護著他!”朱振梁怒道。朱定北摸了摸鼻子,低聲道:“阿爹,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焉知不是我先下手為強?”“……不應(yīng)當(dāng)吧,咱們朱家人都開竅晚,那小子可賊精,打小對你那黏糊勁就已經(jīng)看出苗頭了。你可別替他爭辯。”朱振梁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當(dāng)即虎了一張臉瞪他。朱定北那一絲忐忑也被他對未來“兒媳婦”的挑剔給弄沒了,忍俊不禁道:“好了阿爹,長信侯爺就住在皇帝手邊,你這么殺上門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再說了,我只是想著提前同你說一聲,我不想瞞著……咳咳,總之,成親什么的,言之過早了。”朱振梁口拙的毛病又上來了,他隱隱感覺到已經(jīng)被兒子說服的挫敗,但對著兒子討伐寧衡那jian詐小兒的險惡之心顯然兒子是聽不進去的,只是悶著火氣在肚子里燒。不放心的朱征北就守在廊口,見他老子怒發(fā)沖冠地過來駭了一跳,但不管自己怎么問他都不說和阿弟說的到底是什么事。而夙夜未睡好的朱大元帥一早去拜見皇帝陛下的時候,見了寧衡便陰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道:老子對付不了兒子,難道還能對付不了你嗎?勾走了我兒子,哼,老子可得好生“招待招待”你這個貴客啊!第233章氣暈御史看在爽朗大笑著陪在皇帝陛下身邊也不怕大嗓門傷了皇帝陛下耳朵的朱大元帥,寧衡落后一步,湊在朱定北耳邊道:“長生,你父親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朱定北狀似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何出此言。寧衡猶豫道:“真的……是我想多了?”肩膀上他的疼痛告訴他,自己這絕對不是無中生有的疑心病,而是自己當(dāng)真在不知道狀況的情況下得罪了他從來鮮卑的路上就一直琢磨著要怎么討好套近乎的泰山大人。方才,他就察覺長生父親對自己的寒暄不冷不熱的,不過緊接著他就拍著自己的肩膀笑著說他們好久沒有練手了,來了也正好讓他試一下自己的身手這一年的長進如何。那沉重的厚掌,不留余力的勁道……他幾乎懷疑對方是想要把他的肩膀劈碎了。難道,只是測試自己的下盤穩(wěn)不穩(wěn)?寧衡百思不得其解,見朱定北一臉“你多心了”的表情,他也只好作罷。朱定北默默扭開臉,腹誹道:你不是想多了,你是想得太少。罪魁禍?zhǔn)滓稽c都沒有提前告知寧衡讓他最好受死的準(zhǔn)備,反而在一旁看得直樂呵,寧衡并沒有自己情路聳然高立了一座大山的先知,細細想過之后也就沒多琢磨,他只想著,不管長生父親要自己做什么,他都努力做到十一分的努力去爭取十分的滿意,完全不知終于把軟白包子盼著長大了的、期待這朱家變異品種芝麻包子第二代的朱振梁此時同他是何等的“仇深似海”。隊伍前方,貞元皇帝看著朱振梁眼底下一片青黑,便關(guān)切道:“朕同百官住在府上讓愛卿cao勞了,鮮卑行宮已經(jīng)落成,朕便……”“陛下三思啊。”朱振梁驚道:“那行宮空置了那么些年,這里還有些犬奴之輩虎視眈眈,微臣這地方雖然格局景致差了些,但勝在這里頭都是信得過的人,陛下當(dāng)以安危為重,千萬不可冒險。”皇帝要是真在鮮卑府出了事,他就玩死難辭其咎了。貞元皇帝面帶笑容,對住在行宮還是帥府并沒有什么要求,于是問他昨夜是否不能安寢,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帥帳前,朱振梁當(dāng)先迎了他進去,哈哈一笑道:“讓陛下見笑了,昨夜同小兒說話說得久了些,我那婆娘還不肯睡覺拉著我是又哭又笑的說要跟小兒一起回京去呢。我這不是被她惹的也睡不安枕嘛,還請陛下不要見怪。”皇帝了然,對于朱振梁粗俗的言辭也已經(jīng)習(xí)慣,入了上座后便笑著道:“尊夫人隨軍多年,若是想念幼子,便回京享福也好。如今長生小郎襲爵已經(jīng)是正經(jīng)的一家之主了,奉養(yǎng)母親也是應(yīng)當(dāng)。”朱振梁不以為意道:“讓她回去那我可更睡不著了,在軍營里她一貫就喊打喊殺的,回了洛京里和那些彈琴賞花的夫人們在一起她哪里能呆的下去,平白給長生惹禍呢。”“哈哈,愛卿如此說可要擔(dān)心尊夫人不高興了。不過也好,愛卿遠在邊關(guān)身邊也只有這么一個體己人,想必也舍不得讓她走遠了。”貞元皇帝調(diào)侃自如。朱振梁早就皮厚如牛了,也不否認,只說:“她也就這一點長處了。”說著端起一口東升太監(jiān)親自給倒的茶,喝了一口吧唧嘴放下。前排陪坐眼尖的人見他一口喝完,如牛飲水般糟蹋了御用的好茶不由都覺得好笑,但朱大元帥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反而說道:“陛下來了鮮卑,不可不試一下這里的烈酒,一肚子下去吼一嗓子再快活不過了。這里的牧民沒了酒就和牛羊不成活一樣難受,尤其是冬天的時候,沒有烈酒,踏出門一步都走不遠。”兩人便談?wù)摿艘魂圂r卑的民情風(fēng)俗,君臣皆歡。末了,才說起此次新兵校驗一事。此時乃三月上旬,鮮卑新軍受訓(xùn)也滿一年之期,皇帝陛下有意在將新北十郡之兵拉到大草原上,分別集訓(xùn),一來是看看新軍的水平是否有參差,二來也是百官為了他的安危著想,堅決不能讓他逐一往鮮卑十郡走過。貞元皇帝也不愿擾民,因此同意了這個建議。事實上,這種細節(jié)朱振梁也是第一次聽說,見他們有意讓鮮卑新軍自行挑選出一千人來演習(xí),便擺擺道:“陛下,這上戰(zhàn)場打戰(zhàn)哪里還能讓領(lǐng)將對地下的兵挑挑揀揀選精兵上?既是要驗兵,就當(dāng)然得拿他們最真實的水平出來才行,也免得都看著這些精兵,還以為誰人都是這樣的水平呢。”他是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