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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他給寧衡搓背,逮著寧衡不讓他溜走,朱定北將他扣住,拍了拍他寬實的肩膀,羨慕道:“如果我長回你這副樣子就好了。”寧衡驀地回頭看了眼。“啪”地一聲,朱定北一巴掌沒好氣地甩他背上,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不能長成你這樣?我告訴你,爺以后肯定會長好的,你瞧瞧我阿爺還有阿爹阿兄,哪個不是鐵骨錚錚風姿煞爽猿臂蜂腰,我肯定也會長回來的。”寧衡抿著嘴唇,沒吭聲。余光卻一直停留在水中朱定北的倒影上,他心想,這樣已經足夠好了。至于猿臂蜂腰什么的……寧衡默默地抹掉腦海中將長生的臉換到自己臉上的景象,不由虎軀一震,暗自發誓一定要打消長生不切實際的念頭,就算沒法打消,他也得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朱定北歡快地在他背上搓著,末了還趴在他背上往前摸了摸他的腹肌再摸摸自己的,再一次發出宏圖大志。朱定北起身,“阿衡,走啦。”“我再待一會兒。”寧衡說。朱定北不甚在意,“別太久,水冷了會著涼。”寧衡:“……哦。”他巴不得現在水就冷了呢。寧衡一動不敢動,直到見朱定北去給火堆添薪,這才敢稍稍分開腿,往下瞧了一眼,寧衡臉色微變。他看著朱定北,又往水深處沉了沉,接觸到溫度更低之處才停下。等寧衡平復后上岸,注定的兔子rou也烤好了。“阿衡,咱們這兩日去林子里多備些草藥,等這場風雨過后,我想去更遠處看看。”“嗯。”“也不知道放出的浮木飄到什么地方了,要憑借咱們倆將這艘木船改造到足以入海遠行的程度,還要好些時候呢。”“哦。”朱定北這才從火堆里抬眸看向寧衡:“怎么臭著一張臉,在水下被水蛇咬到屁-股了?”寧衡:“……沒有。”朱定北已經習慣他時不時鬧一下別扭了,尤其是兩人下水洗完澡后,長信侯爺總得悶上小半日。他覺得寧衡有些孩子脾氣是好事,也樂意包容——想他統共也活了三十好幾年,總是被這十七歲的毛頭小子遷就照顧,實在太丟人了。能有機會扳回一城,自然不會錯過。兩人吃完烤rou,在火堆旁將身子考得暖暖的,朱定北有些發困便撐著頭看一旁在石頭上搗鼓燒制藥膏的寧衡。“長生?”“啊?”被叫回神的朱定北才發現自己剛才發了好一會兒呆,見寧衡繃著一張臉催他回木屋里睡覺免得一腦袋栽進火堆里,朱定北撇了撇嘴,說要去陷阱里看看便起身。寧衡趕緊叫住他,進木屋中取出獸皮綁在他雙膝上,又把小夾襖給他穿上綁緊了。朱定北拍拍寧衡的臉,笑瞇瞇地說:“阿衡娘子越發賢惠了。”寧衡眼皮抬了抬,這話朱小侯爺不是第一次說了。他抿唇一笑,說:“早去早回,別深入林子里。”“知道啦。”寧衡目送他離開,心中生出一些起伏不定的念想。真好,寧衡想,他或許窮極余生再也找不回同這個人朝夕相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靜生活了。他握緊了拳頭,好半晌才把心中生起的,偷偷將木船放生,讓自己能夠更長久地留住這一段時光的沖動強壓了下去。孤島上的兩人平靜而努力,洛京卻是風起云涌。鮮卑府大亂,朱家軍與匈奴開戰,而駐軍中的蠹蟲卻在扯所有人的后退。貞元皇帝看著監軍和暗衛所傳回來的消息,不由大怒。渾水摸魚的人大有人在,但這些人不該是大靖的官更不該是大靖的兵!看著密報上所述的那些士兵假借平亂之名,搶奪百姓家財,強占良家婦女,殘殺無辜百姓,種種惡行讓貞元皇帝恨不得將這些人殺之后快。但局勢不能更亂了。就算是一國皇帝面對這種事情他也只能選擇息事寧人,令監軍處置御下不嚴的將領,將罪行滔天的士兵軍法處置,這件事便罷了。不可以宣揚,這件事情必須瞞住更必須杜絕,否則,這場仗打贏了,又要花上十年時間收服這些百姓。鮮卑府的問題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有停止干戈之勢的寧州又起戰亂!而戰亂的起因,竟然是軍中出了jian細刺殺葉慎仁將軍,幾乎要了這位老將軍的性命!貞元皇帝面色陰沉,葉慎仁可以說是穩定西南大局最關鍵的人物,軍機處的其他人沒有一個能夠接手他的位置。這個時候,皇帝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個人,但又很快被他抹消。鎮北侯爺他好不容易才召回京中榮養,這位朱家的老元帥哪怕寶刀未老,也不應該再出現在戰場上了。烏孫之戰依然打得火熱,涼州雖有不少大將可用但卻不能輕易挪動。貞元皇帝在心中一一排查自己心中的得力人選,最后在軍機處選了一位二品大將出山接掌西南軍主帥一職,又發旨意讓甄右相務必穩定民心,管治吏政協助西南大軍。旨意才下不久,暗首忽然現身。“陛下,微臣有有要事稟報。”貞元皇帝繼續批復奏折,待聽了暗首的話,朱筆卻在奏折上劃下失控的一筆。——暗衛在鮮卑府發現梁三少梁子熙出沒的蛛絲馬跡!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彈~~~!寧小攻的內心是這樣的:撲倒!撲倒!然而事實上,他:=^=【正直臉。第167章寧衡心機南海,孤島。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島上,聞不到一絲硝煙的味道。朱定北這日不小心驚動一處冬眠的蛇窩,抓了一條蛇之外還獲得了幾枚蛇蛋。他在火堆邊挨著,不一會兒,蛋湯的香味就溢出來了。咽了咽口水,他湊到全神貫注的寧衡身邊,再一次感嘆名師出高徒。兩人在島上什么都得靠自己,寧衡一手好廚藝就瞞不住了,他原本還擔心朱定北嘗出自己的手藝很是“羞澀”了一番。結果,或許是因為調料匱乏使得滋味差異很大的原因,朱定北一次也沒嘗出來,反而一口一個名師,讓寧衡好生郁悶。“阿衡,我今日在亂石灘那里撿到了三塊回流的浮木。”吃完蛇羹,渾身暖暖的,朱定北趴在寧衡肩頭不想動彈。風雨整整持續了三天,昨日午后才停,朱定北想過有一些浮木會被風浪沖回來,可讓他意外的是,被帶回來的那些浮木上刻的日期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