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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下舌頭,才在劇烈的疼痛中恢復了一點清醒,立刻觀察自己的處境。他遲緩的腦子開始轉動,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的境遇,被主將戰船上的內jian所傷,在海中和敵人拼逗,一路急游,情急之中卻沒料到對方竟是有目的地將他們驅趕向旋渦之中!待要逃的時候,緊追不舍的敵人卻不要命地朝他們撲了過來。被卷入旋渦之中。之后醒來便到了這里。入目皆是海水,還有海灘,亂石。阿衡……他昏沉的腦袋里閃過這個名字,過了幾息好似才想起這個人是誰,他猛地變了臉,朝四處看去,隱約在看到遠處一個黑色人影。他強撐起來,雙腿的刺痛的讓他低頭看去,原來一只腿不知被什么劃傷,長長的傷口已經被海水泡爛,已沒有血痕。他覺得雙腿都疼,卻是因為在水中泡了太久,抑或是腦子不清醒而誤導了。他忍痛像那個黑影跑去,跑了幾步,便適應了這種疼痛——他曾經有過拖著幾乎被砍斷的腳急速奔跑,在戰場上最不能怕的就是痛。哪怕再洛京嬌生慣養了這么多年,他身為朱家少帥的強悍忍耐力并沒有因此失去。辛苦跑到那人前,卻發現竟然是他們的那個王八蛋!朱定北幾乎瞬間生氣一股殺人的沖動,又慌忙看向四處,口中喊道:“阿衡!寧衡??!”卻是顧不上看敵人是死是火,拖著傷腿,爬上一處高石往下看,才總算自己剛才醒來時的另一個方向發現了一個人影。他用最快的速度王那里沖去。“阿衡?”“阿衡?!”朱定北急促地拍著寧衡的臉,寧衡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分,手臂上的傷口同樣被泡爛,更可怕的是他背上的一處不知何時何處受的傷,竟幾乎斜跨了整個背部,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但爛白的,深的依舊能看見里頭血紅骨rou的傷口還是讓朱定北心驚膽戰。朱定北的手上用更大的力氣,把寧衡的臉都拍紅了,才見他咳了幾聲,將胸肺中的水給咳了出來。眼珠子轉了兩下,睫毛顫抖,但寧衡還是再一次昏迷過去。朱定北把他從水中拖出來,脫了他的衣服確定他身上的傷處,發現除了背上這處致命傷和手臂上被刀砍的傷之后,其他淤青的地方并不算嚴重,渾身骨頭也還完好沒有斷裂,這才松了口氣。他又看了看四周,這一處亂石海灘應該是一處島嶼的低處,往上看石頭越大越高,隱隱有幾縷綠色冒頭。有綠影就好,有植物有活物就不怕活不下去。若是能找到療傷的草藥就再好不過了。他使力將寧衡拖到背上,腿上的上使得他無法背起寧衡,寧衡又比高一個頭,身材寬實,他只能扣著他的肩膀和手把人一路推走。將他放在一處,又去探了下那個水下暗殺他們的jian細,發現他居然還有一口氣。朱定北冷著臉,彎身舉了一塊大石頭狠狠在他腦袋上砸了一下,送了他最后一程。知道確定他完全斷氣了,朱定北才丟開石頭,走回寧衡身邊,再一次扶起他往上面的石頭攀爬而去。后來石頭越來越抖,他就用碎石頭往上狠砸,聽見沒有動靜確定沒有危險才把寧衡往上送,然后自己再爬上去。如此,總算到了最上面。他往下看,才發現,與其說下面是海灘,不如說是一處亂石斷崖,而身前的島嶼面積比他預料得還要大,能夠長出這樣高喬木的地方都不會太小。林木茂盛,雖然也意味著有猛獸或毒舌等威脅,但對此事朱定北和寧衡的處境無疑是個好消息。朱定北前世雖然沒有在海邊生活的經驗,但朱家少帥的處變不驚和極強的適應力和判斷力,讓他沒有把時間浪費在惶恐不安上,而是咬了咬牙,繼續撐著寧衡前進。他不敢把寧衡放在一處等他,這個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存在著多少危險。寧衡現在一點反抗力都沒有,他就怕一條小蛇都能要了寧衡的命。一路觀察可以食用的東西和草藥,朱定北得清醒自己在寧衡的耳濡目染下,雖然沒有和樓安康一樣學成一個半吊子的醫術,但基本的外傷用草藥他都記得清楚。這還是寧衡怕他再次遇襲,在野外無法自救,非要交給他的,憑借他的記憶力自然一絲不忘。此時看來,寧·烏鴉嘴·衡真有先見之明。一路深入林中,朱定北幾次聽見草木攢動的聲音,定是有活物經過。當他們似乎比自己更害怕身為外人者的自己,盡數竄逃了。朱定北找到一些勉強可用的草藥,也不敢逗留,采了一些可使用的草葉,一路前行。他已經發現了越往林中走,樹木的高度就越來越矮,也越來越稀松,再往外應該就是矮樹或是草地,這樣的地方比密林要安全得多。如他所料,再往前走了半個時辰,便能看見不遠處的一片開闊的草地。朱定北一手撐著寧衡,一手抓著一根樹枝,重重地在膝頭高的草從中拍打,確定沒有蛇或是其他活物才敢踏入。再走了片刻,就能看出草叢越來越貼近地面,而后又是一個巨大的石頭。朱定北將寧衡一路半拖半背地帶到那塊看起來很大的巨石上,往前望去,見這塊石頭卻是很大,雖不平整卻是一整塊石頭,石頭盡頭,又是一個斷崖。這一頭沒有海灘,海水一直淹沒巨石的斷壁。也不知是怎樣的鬼斧神工,竟然會造就這樣一個單獨海島來。朱定北也沒精力多想,暫時確定了安全,他便將寧衡放下。好在這九月中旬的天已經不再爆嗮,否則他還不敢把寧衡放在這塊石頭上。如今雖然有些熱,對于被水弄得渾身冰冷的兩人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朱定北將草藥嚼爛,貼在寧衡的傷口上,處理往那背上長長的傷和手臂上的刀傷,朱定北把剛才脫下的寧衡的衣服撕了,給他綁著傷口讓草藥不要掉落,聊勝于無。這事情他做得利索,不說他本人對外傷處理經驗豐富,他娘和他阿娘的師父前世對他可沒少教導,對付外傷并不棘手。緊接著他將自己腿上的傷口處理好。這時候他才靠著日頭確認了下時間,約莫是未時,離太陽落海還有一段時間。他略略放了心,畢竟這孤島矗立在海上,雖然不知道另外兩面連著什么,但這里到夜里肯定比白日冷上許多。朱定北咬了一口口感還算脆的草葉,那滋味他現在已經完全嘗不出來了,一邊咬著,一邊沒留力氣地拍打寧衡的臉,再一次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