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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擔心的?“我沒得過你一句口信。”寧衡說,語氣淡的仿佛沒有泄露一絲委屈。朱定北琢磨了下,暗道這臭小子難道是吃味了?不應該啊!但還是小心措辭道:“我和祖母想著請你來府上用飯呢,祖母親自下廚。不過這些日子風雪太大,你又歸期不定,才沒有送信與你。”哪怕只是口頭的話,寧衡也滿意地點頭,拍了拍朱定北的腦袋,說:“長生,你對我要比對他們用心,能答應么?”朱定北:“……”這小崽子,幾日不見長進了哈,都學會爭風吃醋了!正月初五,幾人如約在秦奚府上見面,不巧的是這日柳左相府上也來秦府拜年。柳夫人帶著女兒在賈府走了一個過場,便是柳左相想要到賈府中拜年都被她攔著不許。想到大過年還未被接回洛京的長姐,柳夫人對賈中書這個姐夫心有埋怨,若不是秦家和賈家就住在對門邊上,她不好過門不入,賈府她是一步也不想踏進去的。幾人看到賈家銘帶著柳菲菲過來都有些驚訝,不過看賈家銘無奈的臉色也能猜到定是拗不過這位千金小姐。柳菲菲乖覺地和幾人見了禮,新年時節她衣著喜慶,面容看著卻比從前見的時候張開了不少,樓安寧別別扭扭地起身回了個禮,轉頭卻見幾人都沒動作,不由得鬧了一個大紅臉,嚷道:“你們太失禮了!”眾人紛紛拿眼神打趣他,樓安寧臉上燒的不行。惹他臉紅的姑娘家卻沒發現什么不對,反而大咧咧地盯著朱定北看,驚嘆道:“一年不見你長這么高啦,我聽說你去年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痛嗎?”朱定北失笑:“多謝關心,早已好全了。”這小姑娘一年不見卻還是這般天真爛漫,過了年她虛歲也有十四,差不多到議親的年紀了,也不知道這性子時好時壞。不過,聽聞柳左相對這個獨女呵護有加,想必以后親事也不會委屈了她。柳菲菲還盯著他看,直到寧衡把人拉到身后去,這才察覺自己失禮,尷尬地笑了聲說:“我發現你不僅長高了,還長得更好看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了,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說著她還搓了搓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似得,又盯著朱定北不放。樓安寧和秦奚都笑瘋了,賈家銘趕緊地攔著她:“不要胡鬧。”柳菲菲對表兄的話還是聽的,辦了個鬼臉就退回賈家銘身后去了,還是一派天真的模樣。賈家銘低聲道:“已經見過禮了,快回姨母身邊去,否則姨母找不見你該著急了。”柳菲菲沒聽出逐客令的意思,擺擺手說:“不礙事的,我娘知道往這里找我。”賈家銘:“……”樓安康請她坐下,親自給斟了茶,問道:“聽聞柳小姐的在年前的詩書大賽上拿了琴藝的魁首,還未恭喜你呢。”柳菲菲忙道:“景寧jiejie還有其他幾位jiejie都沒有參加琴藝這一項才便宜了我,千萬別夸我。”看出她確實有些不自在,樓安康便轉開話題,有女眷在他們說話自然也不能如以前隨意,倒是樓大少爺叫人意外,言語間屢屢照顧到柳菲菲不至于冷落了她。好在柳夫人很快發現女兒胡鬧,著人帶了回去,這才讓幾人松了一口氣。秦奚擠眉弄眼:“沒想到啊,樓大少居然還有這能耐,嘖嘖,也讓我刮目相看啊。”樓安康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是十一的表妹,如同我的姊妹,你可別拿人家說笑。”秦奚看了眼賈家銘趕忙閉了嘴,朱定北見他被樓安康一句話堵了回去,不由笑道:“安康去年接手了家里產業,果然歷練人。”樓家兄弟外祖家的產業雖然一直也是樓安康在管理,但之前都是管著賬目,對生意并不親自打理,去年才正式接手,如今待人接物都比從前沉穩了許多。賈家銘也笑道,“倒是安寧臉皮越來越薄了。”秦奚聽言馬上不安分了,“他哪兒是臉皮薄,誰知道他是為什么臉紅啊。樓二,你快說說,人家表妹還沒說什么呢,你臉紅個什么勁兒?”樓安寧臉上又浮起一片緋紅,急道:“我倒要問你們,怎么都不給人家姑娘回禮,害,害我丟人!”秦奚:“我,我們可沒有呢。”秦奚學著他著急的結巴語氣,氣得樓安寧張牙舞爪。樓安康見秦奚還沒學會適可而止的道理,便不答應了,出聲維護胞弟道:“阿弟少與姑娘家打交道自然生疏,卻不比秦大少爺經驗豐富應對自如。”秦奚臊了臉,反駁道:“誰經驗豐富了!”朱定北被他們逗得不行,拉住記不住教訓還要以一對二的秦奚,轉頭對樓安寧道:“柳小姐行的是家禮,不是外男禮,所以我們才沒回禮。你呀,下次要獻殷勤可要看清楚了。”樓安寧看向胞兄,見他不準備幫自己對付長生,又是個“欺軟怕硬”的,鼓著嘴不高興道:“你們都不提醒我。還有長生你,就知道偏心秦大傻子。”朱定北出手如電,捏了捏他的臉,收回來道:“你也想我多偏心偏心你,嗯?”樓安寧:“……敬謝不敏。”他才不上當呢!秦奚捂嘴偷笑,朱定北見他神態如常,稍稍放心下來。陳閣老去世,秦奚當然難過,但賈家銘比他更不會排解心中難過總是悶著聲不說話。賈家銘平生遇到的予他溫暖的人不多,陳閣老可以說是改變他一生的人,哪怕他們只短短相處了兩年的時間,賈家銘卻待他如師如父,將那份孺慕之情傾付在他身上。痛失師父,他心中難過如同他家姐賈妍病逝時一樣,或許說,更加難過。因為他已經更明白,什么是生離死別。他素來是敏感的人,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傷感,卻被秦奚一覽無遺。秦奚與他不同,他的性情里有著和陳閣老一樣的豁達和隨遇而安,牢牢記著阿公臨走前對他說的好好照顧十一和阿娘的話,一點都不敢怠慢。他心中著急,便總是與他說話,就怕他憋出個好歹來。日子久了,心中那種無處安放的惶恐和悲傷慢慢便散開了。他明白了阿公的用意,阿公說的對,他在長大,而他在變老,總有一天要分離。而他要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勇敢而堅毅。幾人閑談起來,不免提到這詭變的天氣,又相互告誡注意保暖的話,約定了寧衡生日那天一同到長信侯府慶賀,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