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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閨女怎么長成這副模樣,嫁不出去可怎么好?”寧衡垂眸看著他,說:“你娶?”“哈哈哈!”朱小侯爺再一次笑不可仰。他心情大好,剛才那一瞬間看著黃土飛揚的車馬遠去,去向終結(jié)李家將性命的前方,他突然豁然開朗。李家死了,他卻不應(yīng)該松懈。還有他在朝中的同黨,他要一個個將他們揪出來。就算沒有這些人,還有龍椅上的那人。朱家軍在一日,貞元皇帝就不會放棄易主或奪取的念頭。他需要走的路,還很長,怎能看到一個里程碑就以為到頭了呢?他手拿一個狗尾巴草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呦肭邦^幾人,秦奚和樓安寧見到他手上的草,一人拉著一個,趕緊跑開了。他們可一想頂著狗尾巴草被長生笑話。第二日早朝上,貞元皇帝讓刑部當(dāng)廷將李平一案所查實的證據(jù)和罪名一一念出來,而后按刑律判處。朱定北聽到阿爺和阿兄說起,才知道原來李家的罪證還包括自己這一次遭遇的刺殺。老侯爺罵道:“非得再打你爹一頓軍棍!怎么辦事的,竟會讓李家察覺我們朱家在推波助瀾,連累到我的乖孫兒。”朱征北:“李家實在可惡,死有余辜!”朱定北張口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當(dāng)夜老侯爺跑到小孫兒的小院里問他有何話不能當(dāng)著他兄長的面說。朱定北愣了下,道:“只是不想潑您冷水。”老侯爺摸了摸下巴道:“你好好養(yǎng)傷,其他事情少cao心啊。”嘿嘿,不知道兒子知道他口中的“老先生”就是自己的小崽子,會不會嚇得從馬背上摔下來。朱定北不管他,繼續(xù)道:“阿爺,我覺得這次未必是李家。”見老侯爺面色沉靜下來,他冷靜分析道:“這件事其實不難分析,李家將若果真知道是咱們在背后下手,肯定會對阿爹或是其他叔伯發(fā)難。而他們偏偏對我下手,難道是因為復(fù)族無望,想殺我泄憤?”“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就算他們要泄憤,也應(yīng)該是對阿爹阿兄或者干脆對您下手,反而我是最不起眼的。”“我思來想去,對方這么做,無非是想挑撥朱家和皇帝之間的信任。阿爺您細想,若是他們果真得手了,您和阿爹阿兄會怎樣?不會怨怪皇帝?不管你們會不會,皇帝陛下卻明白自己的這一次過失將帶來十足的隱患。有這條裂痕在,朱家對他失望,他也不能再堅信朱家的忠誠,那么,皇帝會怎么做?”老侯爺捏緊拳頭,半晌才道:“……會想制衡。”“不錯!”朱定北又壓低了聲音:“那將會如何制衡呢?培植心的羽翼耗費的時間太長,那么勢必是將已有的軍將扶植上去。在軍中,想來沒有比李家更好的劍。”老侯爺擰著眉頭道:“對方想就李家性命——”“阿爺,我遇襲的時候,還沒有李平的叛國案呢。”朱定北提醒道。老侯爺這才茅塞頓開。是了,當(dāng)初可沒有這種法理君權(quán)都無法容忍的叛國大罪在,李家九族的性命無傷。只不過,李家在這次軍治整頓中大受創(chuàng)傷,要挽回頹勢只有陛下圣心眷顧輕判或是刻意扶持,才能將失去的權(quán)力找回來。只要死一個鎮(zhèn)北侯府的小侯爺,李家的窘境就能迎刃而解……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想幾乎就是真相了。“那不還是李家人下的手?”朱定北聽老侯爺陰鷙的話語,低聲道:“我總覺得,對我下手或者說出這個主意的人不再此次株連之中。阿爺,洛京被誅了九族,這才經(jīng)歷三朝原先的末微旁系便恢復(fù)到將門李家的程度,一群武人真得能做到嗎?我相信這背后還有給李家將出謀劃策的人,而這個軍師……就在朝中。”這個人,也許是這些人,隱藏得太深了。但不管他是誰,朱定北想,他都有足夠的耐心,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第119章舊日情絲老侯爺聽了孫兒的判斷也心感危機重重,李朱兩府異姓王曾幾何時也曾時代交好,子女聯(lián)姻,但自從削權(quán)之后走上分歧之路,子孫后代如今已經(jīng)演變成兩難并存的惡劣關(guān)系,這多少讓老侯爺揪心。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讓乖孫兒養(yǎng)好身上的傷病,因此老侯爺便寬慰朱定北,求他少思慮一會兒,放心將事情交給自己和他老子。朱定北自然滿口答應(yīng)。朱征北的婚期改定在五月上旬。原本武將都在夏末秋初時候才會回京述職,兩家人定的婚期自然也在這之后,如今貿(mào)然提前了三四個月自然讓兩家好一陣忙活。好在雙方親事定下有好些年,朱征北的岳家林氏也是踏實人,去年便將女兒備嫁的一應(yīng)用物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才沒有因為婚期突然提前而出出大岔子。直到迎親的前一日,朱定北與兄長相陪,言談之間發(fā)現(xiàn)他依然對明天的婚禮和新嫁娘沒有期待之色,心中不由一沉。他的兄長他了解,便是幾年未見,他相信對方做人的原則并不會改變。可怎么……對自己的妻子卻表現(xiàn)得如此冷淡。他試探地問道:“阿兄可是對新媳婦不滿意?”想到前世兄長對他這位阿嫂百般呵護照顧,他覺得可能性不大,但除此之外,他也沒想到第二個理由。果然朱征北否定了他的猜測。“怎會。她等了我這么多年,往后還要跟著我到鮮卑吃苦,我愧對她也感激她。”“那為何……”朱征北見他小心翼翼地找不出措辭,不由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頭,說:“阿弟別擔(dān)心,你要信阿兄可以把日子過好。”朱定北表示懷疑,看著他道:“阿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朱征北想了想,或許是心里壓抑得有些難受,在這大喜的時日他即將成家的日子里,他生出極大的傾訴欲,便沒忍住對朱定北說道:“阿兄同你說,你能答應(yīng)我不跟阿爺祖母和阿爹阿娘說?”“嗯。”朱定北點頭,卻沒料到朱征北竟然會給他這樣的答案。“一年前,我對一個女子動心,甚至想過悔婚與她結(jié)發(fā)到白頭。”“只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是jian細。”“我親手殺了她。”朱征北臉上有著些茫然和落寞,說起這件往事他似乎有千言萬語,但躊躇了一會兒,卻只有短短三句話。他又嘆了一口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