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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安康松了一口氣,笑道:“恭喜你,十一。”寧衡也道了聲恭喜。朱定北看他們肆意地高興了一會兒,才走上前道:“走,咱們給首元先生慶祝去,預祝下一場一舉奪魁。”幾人一路向北,直往熱鬧的花街而去。這一段河畔日落時分便點了彩燈,夜幕降臨之際反而開始活泛起來。今日花街還有一場臨河舞演,他們定的酒樓正對著舞演,一邊吃飯,一邊聽曲兒觀舞,更沒有再享受的了。酒菜上桌的時候,樓下便傳來一陣激越的琴鼓聲。樓安寧把筷子一丟,趕忙起身趴在圍欄上去看,不一會兒又退了回來,“舞娘還沒上場呢。”樓安康嘆息道:“你和秦奚挑的地方,也不問十一可想來,現下還只管自己熱鬧,要我怎么說你才好。”樓安寧甜甜一笑,連連給賈家銘夾了幾道好菜,挨著他道:“十一最寬宏大量啦,肯定不會和兄長我計較的。”樓安康撲哧一笑,秦奚大叫:“就你還想當十一的兄長,做夢吧。”“我不僅是十一的兄長,還是你的兄長!別忘了,我可比大半歲!”樓安寧斤斤計較道。秦奚翻了一個白眼,“誰稀罕。”年紀最小的朱定北出聲道:“應該開舞了,你們還要爭?”食桌就擺在廂房的陽臺上,兩邊立著擋風屏風,坐著也能觀賞舞蹈。偏樓安寧和秦奚都不是能坐得住的,聽朱定北的話便先后起身站到欄桿前伸著脖子看,也不管是否擋了他人的視線,惹得對花街舞演也十分好奇的樓安康只能隨他們起身去看。朱定北向來對歌舞美人無感,下面一聲聲的叫好聲也引不起他的興致,仍舊坐著吃食,時不時與賈家銘說上兩句。寧衡也坐在一旁,他吃得不多,很快就停了筷子,專心給朱定北布菜,在他吃了幾塊魚rou之后便攔著讓他吃好克化的菜品。正說道:“十一,下月初八我們仍舊去送你,你這幾日在家中好生溫習,我們也不去打攪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派人同我們傳話。”就聽樓安寧和秦奚夸張地低呼出聲,回頭叫道:“快來看,是胡女!”胡人朱定北是看得不想看了,只覺他們大驚小怪,無奈樓安寧和秦奚跑回來將他與賈家銘一人一個拖到欄桿前,指著臨河橋上舞女讓他們看。賈家銘一見之下臉就紅了一片,下意識地往后退。秦奚攔住他,“別走,且看她怎么跳嘛。”只見那衣著暴露的胡女雙手高抬在頭頂做了個蓮花手勢,裸著的腳輕點著鋪著紅紗的橋臺,開始扭腰舞動。那腰如靈蛇,大膽狂放,舞女更生了一張艷麗妖冶的容顏,美得不可方物。而她身上的金鏈子隨著舞步起落,將半遮半掩的雙腿和腰肢完全裸露出來,像時開時合的花,驚艷動人。小少年都到了初識男女情懷的年紀,見到如此場面自然都受了極大的沖擊,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去看。原本還時不時點評幾句的樓安寧閉了嘴,睜大眼睛直看到那胡女退場,才找回呼吸,相互看了兩眼,臉熱地開始害羞起來。朱定北哈哈大笑,“哎喲,這是怎么了,臉紅成這樣,莫非還同她洞房了不成?沒出息的。”樓安寧不服氣道:“我們第一次看當然有些不習慣嘛,長生在北地難道經常看?”朱定北不屑地嘖了一聲,“這算得什么。那胡女的生的瘦巴巴的,除了胸前那兩團子rou,其他地方全是骨頭,摸上去肯定不舒服,往后挑媳婦記得挑些長rou的。”幾人:“……”寧衡:“道聽途說?”他語氣里夾著nongnong的懷疑和不確定,要不是朱定北年紀擺在那兒,他真要以為對方經驗豐富了。朱定北推著寧衡坐回去,不屑道:“跟你們這些沒毛的小子沒甚好說的。”秦奚和樓安寧都沒有從之前的胡舞中回過神來,之后的舞蹈再好看也難免分心,再看了一會兒就乖乖落座了。他們沒有朱定北這般“口無遮攔”,有心想同伙伴們說說剛才那胡女和舞蹈但都開不了口,害羞地顧左右而言他,不過一會兒,在外頭伺候的小二進來請示道:“賈八爺在門外有請。”賈家銘聽到是自家兄長有些詫異,而后看向朱定北,雖然他年紀最小,但在不愛管事的寧衡之下確實是他身份最高。朱定北道:“請他進來吧。”他們幾個孩子玩得開,并不想去湊賈八他們的熱鬧。賈家惠進來后見到寧衡他們露出一點了然的神色,行禮道:“不知長信侯爺在此,失禮打擾了。”寧衡免了他的禮,賈家銘起身道:“阿兄。”賈家惠笑道:“聽說你在這里還想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現下看來是我唐突了。”“謝阿兄著想,請代我向幾位兄長賠罪。”賈家銘語氣中溫和卻也同樣疏離。賈家惠笑道:“能親口恭喜阿弟也算不虛此行,這次考得非常好,阿兄以你為榮,若是有什么需要阿兄幫忙的盡管與我說。”他這般說著也不久留,臨走前還不忘說:“父親有意讓你回家休息兩日再溫書,張姨娘也很是想念你。”今天賈家銘的好消息傳來,賈家銘在家里與父母一同得了這個好消息,沒待多一會兒便到陳府拜謝恩師了,而后又到國子學尋友,到底是冷落了賈府。賈家銘明白這才是他來這里見面的主要原因,定也是他父親的意思,自然不敢推辭。朱定北和樓安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他得了童試首元,他和他生母在賈家的處境總算有起色。第99章錢悔從軍從花街回府后,朱定北沒回小院而是到前院書房來。老侯爺還等著他,仔細聞了他身上沒有酒氣,還是取笑道:“你這孩子毛都沒長幾根心就野了,今日在花街可看到什么可心的小娘子?”朱定北不接他的話,直接問道:“阿爺,今日陛下宣召所為何事?”老侯爺三言兩語說了,果然是為了調防一事,“皇帝的意思是,讓鮮卑府上一般朱家軍調回涼州。”爺孫倆對此都沒有意外,他們之前推演陛下對軍治上的改動時便料到了這一點。攘內必先安外,邊境的變數壓到最低,皇帝陛下才能安心開始動內九州的駐軍。陛下對朱家軍的能力還是信任的,有朱家軍鎮守涼州他才沒有后顧之憂。老侯爺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