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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吃素的,哪怕他偷襲成功,臨死還是給了自己一刀。古朝安暗淡的眉眼再一次亮起來,道:“這樣極好,說不定,這羊皮在我們這里是塊破布,到了那位老先生手里卻能變出珍寶來。”“哈哈,軍師這是魔怔啦。”朱振梁取笑道:“你老婆本還沒攢夠不成?我聽夫人說陛下賞了我不少錢,你若是不夠錢娶親,兄弟我便寬你則個。”古朝安不理他,將破爛的羊皮遞給朱響,還不忘囑咐他仔細保存。朱響走了,古朝安還有些失魂落魄,朱振梁奇道:“軍師為何對那寶藏如此執念?便是真找到了,咱們卻也沒那個命享用,到頭來還不是充國庫。那戶部的李老頭與我們一向不對付,真有那金山銀山,還不知道能有幾個錢用在咱們朱家軍頭上呢。”古朝安嘆了口氣,低聲道:“不是金銀。”“那是什么?”朱振梁見他不答,粗獷的眉眼里透露出一絲深意,他道:“軍師可是有什么話不便同我說?”古朝安回過神來,見朱振梁起了疑心,苦笑一聲道:“是我偏執了。也沒什么……只是年少時候偶然聽說,這個寶藏里有咱們大靖皇室最大的秘密,我有些好奇罷了。”“……你不想說實話,我不問你就是了。”朱振梁翻了個白眼,拿這種話哄他,三歲小孩都未必聽信。古朝安深吸一口氣,年少時確實聽那人提起過那寶藏,還有那讓……讓司馬皇室歷代執著的,太祖皇登基的秘密。因為朱振梁昏迷了兩日的緣故,朱定北對消息傳回的時間判斷失誤。爺孫倆在洛京等足了兩日還不見動靜,老侯爺已經等不下去地派了府里的隱蔽人前去鮮卑府一探究竟,那人走了一日,朱振梁的親筆信便被斥候帶入鎮北侯府中。爺孫兩人看過之后,也都是一番驚嘆。老侯爺感嘆道:“看來這匈奴王和他老子一樣,有當皇帝的命沒守住皇位的運。”朱定北笑說:“匈奴本來就亂的很,連著三任匈奴王沒活過四十歲了。打前頭那個,就是被上一任匈奴王搞死的,他自己死在阿爺手里,他兒子嘛,坐上這個位置也沒少花功夫。就是不知道,下面這個,坐上去的是誰了。”朱定北仔細在破爛的羊皮上摸索,心中若有所思。前世,這任匈奴王可是活到了六十多歲,在他帶領下的此后二十幾年,匈奴實力大漲,讓大靖邊境好幾次陷入危局之中。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一世,他竟就這樣死了。看來,上一世,匈奴王跟著司馬御棋的人也定發現了狼牙山。不過他們頂多將那些陪葬的金銀財寶拿走,至于……朱定北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破布,這所謂的藏寶圖,對方恐怕看也不看一眼。如果他猜測的不錯,前世貞元皇帝卻是依靠司馬御棋拿到了寶藏——那么,這塊破爛羊皮里肯定藏有玄機。老侯爺還在憂心他剛才所說的問題,下一任匈奴王由誰上位還真說不準:“我就盼著他們把動靜搞大一點,沒準也能弄出一場鳳棲山的變故來,弄得差不多死絕了,上去的那個也不足為慮。”“阿爺你瞎想什么呢。”朱定北沒忍住笑話他,邊將破爛羊皮收起來,邊說道:“匈奴王雖死,但您忘了,他當初是靠誰才上的位?”老侯爺對匈奴局勢時刻未忘,聽言立刻道:“胡爾朵那老妖婆?!她不會想自己來當匈奴王吧!”他險些將這個人忘了!這胡爾朵太后在匈奴地位十分奇特,他之所以一時間沒想起這個人來,實在是因為這個比他還年長幾歲的女人在這任匈奴王上位后便沉寂下來。她安分得讓他險些忘了這個女人的爪牙之利!朱定北搖了搖頭:“她年紀太大了,恐怕壓不住底下那些小的。匈奴王不是留了幾個兒子嗎,最大的那個應該有七歲了吧?說不定是想從里面挑一個出來,垂簾聽政。”匈奴民風彪悍,便有自承父妻,弟承兄嫂的慣例。妻子在匈奴人眼中是私產,可以被繼承的財產。而胡爾朵這個女人不簡單之處就在于,她十五歲嫁給當時的匈奴王做妾室,之后三十年之內,成為兩任匈奴王的正妻!一任匈奴王的生母!而這任匈奴王則是她一手扶上王座的。這個女人在匈奴的分量不容小覷,她現在六十八歲,朱定北絲毫不懷疑她還有精力將下一任匈奴王培養到獨當一面的程度。他可記得,這個女人活到了八十歲才肯去死。朱老侯爺摸了摸胡子道:“若是把這女人先解決了……匈奴的水就好攪渾了。”朱定北挑了挑眉,道:“你盡管讓阿爹去試試。”老侯爺詫異:“孫兒覺得你老子殺不死那老妖婆?”朱定北沒說話,卻嘆了口氣。前世,朱家軍何嘗沒想過將那女人殺了斷匈奴王一臂膀,可是……直到那女人老死,都沒有成功。她,太狡猾了。如九尾狐一般。第77章竇軍罪行在朱定北與老侯爺商議對匈奴胡爾朵太后下手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鮮卑帥帳,也正為這個女人而點燭未眠。古朝安聽了朱響的匯報之后,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地追問道:“我們派去的人連她的行蹤都沒摸著就全軍覆沒了?”朱振梁可沒有忽視了胡爾朵那個讓人看不透深淺的女人,古朝安更是對她非常忌憚,因此在得知匈奴王死后的第一時間他就安排人潛入匈奴,更動用了埋在匈奴的暗樁,企圖將那個女人先斬落馬下,大挫匈奴元氣,可沒想到,事情與他們預料中的完全不同。按理,他們的人馬比匈奴王的死訊更快一步進入匈奴內部,可沒想到胡爾朵太后竟然躲得這般嚴實。朱振梁沉著臉道:“匈奴王族里想要她死的人只會比大靖多,她自然不敢松懈。”朱響嘖了一聲,不得不佩服道:“這胡爾朵要不是女人,這鮮卑現在還不知道是在誰手上呢。也不知道她到底長什么樣子,嫁了三個匈奴王還都對她死心塌地,他們死了上去的不是她兒子就是她提拔上來的人。簡直不是女人。”古朝安瞥了他一眼,“副將此言差矣。女人的厲害你只是領教的少,若真對上,說不定人家動一動嘴皮子就能要你的命。你以為,女人的武器在于刀劍拳腳不成?”朱響嘿笑,“想不到軍師大人對女人有如此心得,怎么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