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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我看一看那畫,說不定還能看出點什么來。”和那老東西交手了那么多年,可謂知己知彼,其他人可能都不如朱定北了解他。他正可惜,就聽寧衡說。“我帶著。”“……拓畫?”“嗯。”“那你還嘰歪什么,快給老子拿出來!”朱定北一拍寧衡的胸口,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翻身下床去點燭臺。屋門外打盹的水生被驚醒,見屋子里亮了燭火,忙問是怎么了,朱定北揚聲道:“你回房睡吧,不用守著了。”“少爺,你可不能趁著寧少爺睡著就偷偷爬起來,這個時辰該睡覺了。”水生不肯走,苦口婆心地勸說。“別吵,有正事。”朱定北說了一句,索性也不管他是不是在門外守著,只要他閉嘴就行。他端著燭臺走回床邊,將寧衡遞上的布帛在榻上攤開,照著燭火仔細地看。“呵,畫技這么粗糙,莫非是司馬御棋那老東西親手畫的?”朱定北語氣不正經,但心里已經認定了幾分。他面色嚴肅起來,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寶貝,值得司馬御棋親自動手描畫。他看了半晌都沒出聲,寧衡見他手上沒留心,燭臺已經傾斜,里面的燭淚眼看就要漏到他手上,連忙將燭臺接了過來。朱定北沒管他,將布帛拓畫拿起,自己坐在床邊對著寧衡舉著的燭火看布帛上的圖樣,越看,臉色越奇怪。“怎么?”寧衡忍不住問他。朱定北:“……只是覺得有點眼熟。”寧衡聞言把視線從他的側臉上挪開,放在他雙手舉起的拓畫上,布帛上拓印下來的山水畫其實只有潦草的幾筆,描了山水的輪廓,看起來的確畫工粗淺。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像什么?”朱定北聽到寧衡詢問,眼神閃了閃,放下手道:“不確定,或許是在那一本地縣志上有看過類似的。”寧衡敏銳地接過他的話:“你說是,司馬御棋畫的其實是一個地點?”“就是畫得太難看了,看不出真面目來。”朱定北沒有否認,唾棄了一句,將布帛卷了卷不客氣地塞進自己的枕頭下,躺下道:“我先替你保管一陣。”寧衡聞聲彎了彎嘴角,將燭火吹熄了放在床尾處的地上,隨后躺在他身邊,說:“你想要,便是你的。”朱定北聽了笑起來,“長信侯爺好生大方啊,小爺就不和你客氣啦,你可別事后反口。”寧衡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在他拍開錢,及時收手,低聲道:“先睡吧,你已經過了睡覺的時辰了。”“你可以和水生結拜了,真有默契。”朱定北哼了一聲,不過還是老實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好半晌過后,寂靜中忽然有響起朱定北清醒的聲音:“阿衡,你剛才說,皇帝問先帝求娶男妻?是誰?”寧衡有些遲鈍地嗯了一聲,而后清了清嗓子提神,回答道:“我曾說過的。”說過?朱定北回想了一陣,才有些不確定道:“你是說,那個死里逃生的伴讀?!”第64章錢悔投奔大靖對男風態度十分寬容。原因在于太祖開國時,麾下有兩位愛將都為娶妻,反而毗鄰而居,待彼此以夫妻之禮。這兩位將軍在開朝后依然飽受太祖皇帝重用,在朝廷上位高權重,他們如此堂而皇之自然惹人注目。那時,便有一位御史不畏懼與兩位大臣的報復,上折狀告兩位權臣大不韙之舉,請太祖皇圣裁。不曾想,太祖皇竟公開言明:“朕用人,看才能,看品德,兩者兼備那便是大靖的棟梁。只要兒女私情不禍亂朝綱,那么是男是女,又與卿家何干?”開國皇后寧昭更是親自為那兩位權臣主持了婚禮,宣讀圣旨,準允他們二人結發成夫妻。也正是因此,經過這許多年,大靖對男風比民風彪悍的匈奴還要寬容。只是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迎娶男妻者可以入朝為官,但男妻本人卻不能再入仕途,哪怕雙方離棄,也不能入仕為官。而皇室選儲君,最看重的除了賢能之外,就是子嗣傳承。因此,貞元皇帝若是求娶了男妻,就等于自己斷送了登天之路。朱定北所知的貞元皇帝,是一個以皇權為天且野心勃勃的人,完全沒想到他在年少輕狂的時候,竟然曾為了一人而放棄皇位繼承的權利。朱定北吞了吞口水,接連問寧衡:“真的是他那個伴讀?皇帝是什么時候求娶的,在那位伴讀被滿門抄斬之前還是之后?先帝應允了嗎?”好幾個問題,從他嘴里蹦了出來。寧衡見他是徹底不想睡了,知道不把他心癢的事情說透,他今晚是睡不好覺的,便打起精神答復道:“是他。在陛下將那位伴讀從天牢里帶出來之時,他向先帝求娶,想借此讓先帝饒恕他的性命。先帝沒有應允,也沒有否決。不過,陛下在正陽宮外跪了兩天,先帝就松口了。只不過……等陛下回府之時,那位伴讀卻已經不知去向,不知死活。”朱定北倒吸一口冷氣。這可了不得。他早前可是從他祖母和阿爺口中聽說過,陛下曾經心愛的人死了,而且“她”的死因還與皇后娘娘的家族有關。只看皇帝這么多年對皇后的冷遇,就知道,貞元皇帝對他那位伴讀還是有些感情的。“他是什么出身?姓甚名誰,還活著嗎?”朱定北抓住寧衡的手,緊張地詢問。先帝斬殺滿門的家族不知多少,他一時之間對不上號,猜不出那位伴讀的身份。“他家里曾是先帝的吏部尚書,姓梁,那位伴讀是第三子,與陛下同年同月同日所生。也是因此,才被先帝點作陛下的伴讀。至于他是死是活,寧家也無法確定,九成可能應該死了。”寧衡實事求是地告訴他,順勢握住他的手,力道若有似無地揉捏著。朱定北:“他的生死不明和馬太傅有關?”坊間傳聞如此,朱定北也很好奇到底是也不是。寧衡搖了搖頭:“當時朝中是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奪嫡,陛下的年紀還很小,并沒有被馬太傅多關注。”朱定北一想也是,那時候誰能料到會有鳳棲山的變故,將眾望所歸的幾位皇子都埋葬在那里,讓不起眼的七皇子有了登基之日。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