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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否則陛下的政令一個也無法推行。要是真亂起來,徙民的事情就會順勢延遲到明年春末,如此一來陛下肯定頭一個治阿爹的罪,而且我們勢必要南下一趟了?!?/br>“乖孫兒說的對,是我急躁了。”老侯爺嘆了口氣,他一向是忠耿的直腸子,之前雖然不忿于貞元皇帝的決定,但也沒想過用這樣的辦法推辭圣命。剛才也是氣不過,這才想出這么一個損招來。他立即起身,將信紙寫好命朱三挑最快的戰鷹送去。看著朱三離去,老侯爺松了一口氣,“總算將這個爛攤子推開了,這些王八佬有好事從來沒想起過我朱家軍,欺負我們老實嗎?可恨!”朱定北潑他冷水道:“就算有這個對策,這趟差事我們還不能完全推掉?!?/br>他說著便開始琢磨這之后的應對之策,老侯爺心急,催他不要光顧著想事情,把話先說明白了。朱定北道:“這一路到鮮卑確實路途艱辛,尤其在出了雍州并州的州境之后,那段路一般的駐兵連自己都不能保證全身而過,更別說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這件事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朱家軍到州境迎接徙民,接棒護送入鮮卑府。”“陛下最多后日會再將您召入宮中說明他的決定,阿爺屆時莫提冬日嚴寒之事,只說明我們朱家軍在鮮卑的布防,一兵一卒都關系利害和北境安危。再點明軍伍南下要浪費的時間,堅持讓荊州和豫州的駐軍護送徙民不要松口。之后不管陛下如何決定,只要阿爹的公函比圣旨更快抵達洛京,這件事都有商量的余地。”老侯爺點了點頭,心中再一次感慨老朱家的祖墳上冒青煙了,幾輩子的聰明都生在了乖孫兒身上。說完了這一件要緊的事,爺孫倆又對今日抓捕內賊的計劃詳說了一番,直到朱三管家稟報長信侯府的馬車已經到門外。寧衡進來給老侯爺和老夫人請了安,帶著朱定北出門。上了馬車,朱定北問他:“不是說好大家各自去明月樓嗎,你怎么還繞遠來找我?”寧衡道:“閑來無事,正好給侯爺和侯夫人請安?!?/br>“……你比我這個親孫子還用心,不如咱倆換過來,反正我祖母一見你就高興?!?/br>寧衡笑得矜持。樓家兄弟一早就出門,在街市里逛了一圈買了不少小玩意兒才來到明月樓。即使如此,已經是來得最早的了。兄弟倆才進酒樓,迎面便有一個身穿禁軍統領府家丁衣服的人上前行禮道:“小的是秦府的侍從,見過樓大少爺,樓二少爺。我家少爺命我前來告知各位少爺,他今日不能來了,請各位少爺見諒?!?/br>“怎么,秦奚又被秦阿伯揍了?”樓安寧摸著下巴笑。秦家侍從連忙解釋道:“今兒一早,賈家十一少爺來府上給少爺講早課,沒成想馬小侯爺找上門來,拉著十一少爺就走,少爺不放心跟著去了?!?/br>“馬超?”那家伙不是說在備考童試嗎?怎么有空找十一的晦氣?兄弟倆對視一眼,都摸不著頭腦,又問了幾句見侍從所知不多便打發他回去復命。二人才在二樓雅間落座,就見寧衡和朱定北被小二領進來,樓安寧叫道:“你們倆怎么一起——阿衡,你不會是跑去鎮北侯府了吧?你去找長生,竟然不叫上我們,太不仗義了!”樓安寧滿臉“偏心偏心”的憤懣字眼。朱定北捏住他的鼻子,笑道:“我不在,你不是也玩得挺開心嗎?這些,還有這些,嗯?”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小玩意兒,這么一堆也不放在馬車上偏偏還帶上來,這家伙分明是等不及和他們獻寶呢。經他這么一提醒,樓安寧也顧不上吃味了,將朱定北拉過來,拿起一件小玩意兒喜滋滋道:“我今日在奇珍閣見到不少好東西。你瞧這一個機關塔,”他將一個機關塔塞進朱定北手里:“別看它現在只有三層,但找對了機關,可以拉出十八層那么多,很難的?!?/br>他話音才落下,只聽咔噠一聲,機關塔彈出一層,繼而飛快地咔噠咔噠十來聲,十八層機關塔瞬間出現在了朱定北手里。樓安寧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樓安康憋著聲笑,就怕打擊到胞弟,要知道樓二少爺可是琢磨了整整一上午,才將這個機關塔解出來的。樓安寧不信了,指著一些他沒有破解的據店家說十分難解的機關玩意兒讓他解,朱定北不感興趣道:“先吃飯吧,這些小東西我三歲就會玩了,你要實在想看,等會兒我給你露一手。”樓安寧:“……”店家似乎說這些比機關塔難十倍,他肯定是記錯了!樓安康:“……”哈哈哈哈!寧衡抿唇笑,把朱定北拉起來讓他坐下,也不管氣呼呼的樓安寧瞪他。朱定北接過寧衡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問道:“秦奚呢?他昨天不是還一直吵著要第一個過來點菜嗎?”說起秦奚的倒霉事,樓安寧立刻就忘了剛才生的氣,坐在朱定北身邊道:“他今日犯太歲,大早上的馬超來找十一晦氣,剛好被他碰上了。怕那魔頭欺負他小媳婦兒,屁顛顛地跟著去啦?!?/br>朱定北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也沒再多問。秦奚和賈家銘的身份擺在那里,馬超也不敢拿他們怎么樣。樓安寧搶著點了菜品,幾人都不挑嘴,吃飽喝足便徒步走去距離明月樓兩條街的武斗場——風云賭場。寧衡的安排果然妥帖,幾人進了賭場便被恭敬地請上三樓雅間,雅間門外有賭場專人看護,不會有人進來打擾。樓安寧一進去,便等不及地走到窗臺邊,趴著看底下正在進行的武斗。“哇,這一招真厲害。”“厲害什么,就是個花架子,擺出來好看的。真要動手啊,這樣的秦奚都能打得過?!?/br>朱定北走到了樓安寧身邊,不客氣地嘲了他一句。樓安康自覺地避開到了另一邊窗臺,見胞弟咬牙切齒又打不過長生忍氣吞聲的模樣,笑得直打顫。他將站在朱定北和樓安寧身旁擠不到位置的寧衡,招呼到自己身邊來,示意他只管看他倆的好戲就成了。一旁隨侍的賭場掌柜見朱定北是個懂行的,忙解釋道:“幾位少爺,武斗還未開始,下面擂臺的是我們賭場里的打手,先在擂臺上熱熱場子添點人氣,等一會兒的武斗必不會讓少爺們失望。”樓安寧哼了一聲,讓他上茶水點心,掌柜連忙對門外的下手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