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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皇后因此病得不出宮門,連馬超都被叫進宮陪侍左右,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心病都無法痊愈了。”“三,則是陳家。”賈家銘看了看秦奚,才繼續說道:“雖然麗嬪娘娘無錯,但圣心難斷。就連一國之母都因為陛下的遷怒而獲罪,麗嬪娘娘……平安便是福。有陳妃娘娘在宮中,麗嬪娘娘已經是九嬪之一,再往上,怕是鋒芒太過。陛下這么做,未嘗不是對你姨母的保護。”他口中有理有據,但其實更多只是為了安慰秦奚。聰慧如他,心里其實明白,皇帝陛下之所以不喜歡陳家姐妹,是因為陳閣老積威太深。他與陳閣老有過幾次交談,那位睿智的老人有著讓人難以拒絕的魅力,高山仰止,莫過如是。陛下再給榮寵,那放眼大靖還有誰能和陳府一較高下呢?外戚,這是大靖立朝以來最忌諱的事。這一位貞元皇帝也不會例外,因此后宮的陳娘娘注定得不到太多恩寵。秦奚卻信以為真。他秉性純善,不會以惡揣測別人,仔細琢磨賈家銘的話越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阿公曾經說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當時他只以為是告誡他無條件地忠誠于皇帝陛下。如今想來,皇帝陛下再高高在上那也是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父親。天底下怎么可能會有不維護自己妻子,不愛護自己孩子的男人呢?至少,在秦奚有生之年還從未見識過這樣的敗類。皇帝陛下,也有他的苦衷吧。秦奚嘆了一口氣:“我阿公倒是沒什么,倒是我阿娘看到姨母受苦總是難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秦奚為難地撓了撓頭。樓安寧插嘴道:“你還挺能耐的,長輩的事情自己不會解決還靠你不成?你阿娘難過,那不是有你阿爹么。”秦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賈家銘笑起來:“安寧說的也沒錯。我聽說你姑姑要從平州回來了,你阿娘忙起來,自然便會好起來。”提起姑姑,秦奚不由虎軀一震,汗毛豎起。秦大統領這唯一的女兒,秦滅胡,可不是一般人啊。第31章秦家女將秦滅胡,秦奚的姑姑,秦大統領唯一的女兒。此女原名并不叫滅胡,閨名有著沅芷湘蘭般的雅致,是被秦老夫人養在閨中曾也是要以洛京第一閨秀為目標嬌養的。秦家女兒也確實如秦老夫人所盼望的那樣,并未被秦家粗獷血脈所染,生的嬌美白皙,纖腰如柳。便是有一年她兄長,便是秦奚的父親在邊關受重傷,秦家派人尾隨糧草赴邊關探望,沒防備女兒竟偷偷混進了隊伍中,從此邊關一行,閨閣是路人。不僅自己改了名字不說,更誓要留在邊關殺敵戍邊,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秦老夫人心肝脾腎肺都疼了一邊,使勁手段都無法阻攔。更有一個煽風點火的秦大統領,見女兒巾幗不讓須眉,老懷安慰竟不將此等驚世駭俗的事不當一回事,反而樂見其成。秦老夫人氣得和離的話都說出口了,可于事無補。秦滅胡未出嫁前,她每每垂淚都要將丈夫數落一番,堪堪留到二十歲,還待字閨中。就在秦老夫人對女兒婚嫁都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那新上任的平州州牧竟和她看對了眼,幾經周折,將這位女將軍迎娶回府。秦滅胡在洛京貴女中堪稱異類,一些女子口中不恥,但也不乏許多人將她視為閨中英雄,對她是又佩服又羨慕。如今,秦滅胡嫁給平州州牧已十幾年,兩人膝下也是兒女雙全。比起其他遠嫁女,秦老夫人每三年還有機會與女兒見上一面。與武將一樣,遠任各州的州牧每隔三年也需回京述職。朝廷每年都有一大盛事。武官述職,州牧述職,秋闈選士。均是三年一次,交錯開來是因為朝廷對這三件事都非常重視,怕擠在一起無法面面俱到。武官述職和科舉都在秋季,州牧述職則在四月谷雨時節前后。初夏光景是大靖各州最少天災的節景,因此禍事也少,各州州牧不在州府之中也不會有太緊要的突發事件,才定在了這個時間。去年武官回朝述職,今年便是州牧回京。或遠或近,各州牧啟程時間不一,但都在四月上旬抵達洛京。秦奚現在是自身難保,也顧不上擔心宮中姨母情緒,每日愁眉苦臉。樓安寧可不會可憐他,反而嘲笑:“你姑姑就算是只老虎也是母的,怕女人怕到這個地步,真給我們男子漢丟人。”他們這個年紀正是自我膨脹且逞強的時候。性征發育使得男女徹底分隔開來,再溫文爾雅的男子私心里都覺得自己是大丈夫比小女子強,因此實在對秦奚這慫樣看不上眼。秦奚慘叫一聲,倒在賈家銘身上都懶得為自己辯解。朱定北湊過來,忍笑道:“樓二,你可別小看這位女將軍。我阿娘在軍中便不敢有人得罪,她還只是軍醫,算是文職。這位秦姑姑,那可是馬前鋒,在周將軍麾下領五品都尉,真正地統帥萬軍。別說她在軍中是個有權有名的女將軍,就算是平州海寇見了她,也都是雙股顫顫,屁滾尿流!”“當真?”樓安寧雖然聽說過這位大靖為數不多的女將軍的厲害,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有名,就連朱家軍出身的朱定北都對她如此推崇。秦奚跳起來,大聲道:“當然是真的!”“想當年我姑姑未出嫁的時候,便是百兵屯長軍銜,管著三艘船。就這三艘船,不僅殺入敵軍中將半路被海寇劫走的姑父救回,更將平州軍圍剿了七八年還殺不完的那幫海寇的老巢給抄了!就算過了這么多年,那些海寇聽到我姑姑來了,不先逃走,肯定都被我姑姑殺個片甲不留!”他話中對自己這位身負傳奇的姑姑是驕傲得不行,說起那些故事哪里還顧得上害怕。樓安康好奇的一句話又給他潑了冷水:“你姑姑既然是水師將領,地上功夫總不會比你阿爺阿爹厲害吧。怎么你跟見了你阿爺似得,這么怕她?”秦奚笑臉一僵。不知想到什么,不看樓安康反而狠狠瞪了朱定北一眼。幾人納悶,朱定北已經笑得捂肚子了,氣息不穩地道:“你們可知秦姑姑沒在水上成海娘娘的時候,被軍中稱呼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