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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您擔心什么,我欠李玉一條命,怎么也不會讓李杰有事。至于那兩個,也不會有事的。”“他們……誰帶刀去的?”老徐問出了最擔心的問題。“李杰,可他沒動手。我挨打那會兒,刀在我自己手里呢。”張飛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摸出一樣東西,塞給老徐。老徐定晴一看眼前一黑——可不正是一把刻刀。張飛靠著壁板晃了一會兒,睡著了。老徐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倆人回到學校,一路蹣跚到了宿舍區,嚇了一跳。幾個助教都在張飛門外坐著,圍了一圈,義憤填膺地吵吵,要嚴懲兇徒。鄭老師站在旁邊,焦頭爛額地撫慰,地上全是煙頭。看見他們回來,鄭老師趕快迎過來,說給醫院打電話才知道沒住院,校長也在辦公室等著呢。“把他們放出來吧,嚇壞了。”張飛一臉輕松地笑笑,讓助教們也都散了,說是個誤會,有勞大家擔心了。一起去過醫院的助教說“胳膊上什么東西扎的?放出來先搜身上有沒有兇器!”“兇什么器啊!幾個小孩子。”張飛抬起下巴示意,“就來回推搡蹭破點兒皮。”說完扭頭看了老徐一眼。張飛要回屋換身干凈衣服,鄭老師先帶著三個“兇徒”去了校長室。老徐去大通鋪安撫民心。人們都聽說了白天發生的事情,老徐一進去,五雙眼睛都驚惶地瞪著他不說話,象失了庇護的小動物。老徐氣定神閑地說了句“不要擔心,該睡睡該吃吃”,就踱著方步走到李杰刻板前,欣賞了一會兒他的作品。“這李杰,刻得還像模像樣。”老徐轉身往外走,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趙炳才眼里汪了一泡淚,一晃腦袋就能溢出來,卻不影響他看見老徐自袖筒里滑到地上的東西。趙文趙武看著他倆遍尋不著的最大號刻刀,被老徐隨便一腳絆了出來,對視一眼,趕快過去撿起來放好。趙炳才抿了抿嘴,說“周義,我剛回來就看見在那兒掉著,還讓你撿起來,你怎么沒撿啊?”周義一臉問號,“我可能沒聽見,對不起徐老師,差點兒劃著您。”老徐看著趙炳才笑笑,搖搖頭轉身走了。第49章八月不見被反鎖在老徐辦公室的三個人。一開始各懷心事,相對無語。過了許久,李杰說“謝謝”,伸手去拍關唯的肩膀。“別碰,我臟。”關唯避開他,冷冷地說,李杰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張飛手上拿的,是刻刀嗎?”何景陽有些恍惚,他的胳膊上也劃了幾道口子,刀口淺,血跡不明顯,但是生疼。“是。他會有事嗎?我找你來是要制止李杰,結果鬧成這樣兒。”關唯沮喪地低著頭,覺得連累了何景陽,也顧不得鬧別扭了。“我揍他頂多出了三分力,人沒事兒,臉可能難看點兒。對了,張飛,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何景陽還迷茫著。“嗯。”李杰應著,倒了一杯白開水晾著。“那他為什么把你往床上按?”何景陽想到問到,關唯臊了個大紅臉,這才明白何景陽暴怒的原因。“沒有按我,沒留神讓他拿走刀子了,他想割自己來著,我是跟他奪刀呢。”“哦,還好,沒傷著你。”何景陽轉向李杰,“那你怎么不幫忙?”李杰還沒回答,就聽得門被人拍得震天響,夾雜著十分難聽的謾罵。關唯抬頭,正好有個助教在窗外示威般揮起拳頭,嚇得他下意識向后躲了一下。何景陽默不作聲站起來,面朝玻璃鞠了個躬,站直了擋在關唯前面。李杰走過去一把拉上窗簾,更激怒了外面的人,各種難聽的話不絕于耳。關唯聽了一會兒,覺得張飛可憐。再想起李杰當時無動地衷的樣子,后怕又心寒,問李杰:“喜歡你哥是多大的罪?死不足惜嗎?你哥也贊成你這么干?”“我哥為了護著他,寧肯讓人當神經病勸退,都不肯說出他的名字。”李杰眼眶發紅,聲音發抖,“可我哥死了,沒人教我該拿他怎么辦啊。”關唯被這意外的答案驚著了。外面的人罵累了,散了。李杰拉開窗簾,從老徐屋里翻出紗布和碘伏,把晾好的涼白開倒了一點在傷口上,給何景陽清洗包扎,一邊給他倆講李玉和張飛的事。何景陽知道的,關唯不知道。關唯知道的,何景陽不知道。李杰從頭再講一遍,講著講著,哭得稀里嘩啦,不住手地擦淚,還是擦不完。關唯接過他手里的紗布,蹲下去給何景陽包扎。聽著聽著,有淚水滴到了紗布上,不知道是他的,還是何景陽的。“刻刀是我的,何景陽打人好多人看見了,我也揍他來著,但關唯你應該沒事。”冷靜下來后,李杰開始想后事。“刻刀呢?還在那屋吧?”何景陽走到窗前往外張望,“可別落在別人手里,非得說成是故意的。”“隨他怎么說吧,反正我本來也是打算扎他的。”李杰不在乎。“他不會那樣做的。”關唯抬頭看著李杰,“你是李玉的弟弟,他怎么可能讓你有事。”李杰一愣,不屑地“哼”了一聲,“李玉的弟弟就怎么了?”“你沒有喜歡過人?也對,你連情書都不敢收。”關唯笑笑,“你要是喜歡過,就知道你不但會在意他,也會在意和他有關的一切。哪怕自己受傷,也不要他受委屈。對不對,何景陽?”“嗯?”何景陽看著關唯,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胸口又甜又澀,“對。”“所以啊,我能理解李玉,我也應該沒有看錯張飛。”關唯得了何景陽一個肯定的回答,心滿意足地盤腿坐到椅子上,不再說話。何景陽心潮起伏思緒萬千。他本以為關唯聽完李玉和張飛的事,會和自己當時一樣,驚嚇之后心生恐懼。同時也就能夠明白自己為了什么忽然失信于他,以及刻意疏遠冷淡的苦心。但關唯卻說“我能理解李玉”“沒有看錯張飛”,甚至在李杰面前公然暗示“何景陽哪怕自己受傷也不要我受委屈,因為他喜歡我”。他知道我是喜歡他,不是什么狗屁“比所有人都在意”,就是喜歡。所以我不和他說話不和他相處,在他看來,和李杰不敢收情書,不敢回應人家一樣,都是“懦夫”之舉。而不是我自以為的“為了關唯的將來著想,為了不害他”。而自己不過回應了一個“對”字,關唯就一臉滿足地安坐下來——何景陽心底生出被珍重的感動和惶恐。如果不是礙于李杰在場,他十分想問關唯:我這個懦夫到底有什么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