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就有人來找他叫他,約他去這里那里,有幾次都熄燈了才回宿舍。周末也一樣,一大早就跟人爬山、晨跑,還跟人學著打起了籃球,這可是我的強項啊!何景陽心有不平。有一次周末進了城,晚上甚至都沒回來,據說住王亞輝家里去了!這都是何景陽腆著臉問出來的,關唯才不主動給他說呢。何景陽郁悶,可也沒轍。畢竟他自己每周末回家也不會提前和關唯說啊。何景陽守著那點兒“他知道我在意他,比任何人都在意”的小心思,默默旁觀,在屢次示好卻被關唯無視之后,只能自我安慰:根據能量守恒定律,剛過年那陣兒關唯有多難受,現在這難受就原封不動地由他來承受。這么一想,也不覺得憋屈了,甚至應該甘之若飴。只是一看見關唯往外跑,他就想問“你干啥去?和誰一起?啥時候回來?”可這么矯情的事兒,誰還真能干得出來呢?于是他打算主動出擊。這個周末他也邀請關唯和自己回束水鎮,“以前你答應過我的,就吃烙餅那次。”人家卻說:“知道了,我得安排一下時間。”何景陽郁悶,周五最后一節課一邊偷看關唯一邊默默腹誹:“你都去過王亞輝家了!”——直到李杰一腳踹到他椅子腿兒上。來不及了,老師一根粉筆頭跟著扔到他腦袋上,精準著陸:“何景陽!又走神兒!出去站著!”豈止走神兒呢?簡直是丟了魂兒了!何景陽在門外邊兒站了半節課,下課之后直接去了食堂,回來就發現自己的一個演算本不見了。他懊惱地四下尋摸著,恨不能把班里每個人的書包和桌斗兒里都翻個遍。“重買一本不行?多大個事兒!”杜宇不能理解。演算本沒什么要緊,學校商店里買的,人人都有,也不見得有人要偷他的。只是他那上面一沒寫名字二沒寫筆記,人家撿到了也不可能循著蹤跡給送回來——那可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全部心血啊,心疼!何景陽沒心疼完,就有人來傳話,說李杰在cao場上等他,讓他現在就去。“立刻!馬上!”傳話的人說完就閃了,何景陽一腦門子官司,不知道李杰添得什么亂,不耐煩地趕了過去。第44章講個故事“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倆怎么回事兒。”cao場上有風,李杰的聲音有點兒飄。“沒怎么回事兒啊。你怎么啦?”他本想咧著嘴一樂,沒樂好,因為李杰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別蒙我”。“你喜歡他?跟他說了?”“我……你們不也都喜歡他么……”“別跟我鬼扯。我們喜歡他是怎么個喜歡法,你是怎么個喜歡法?就你上課看他那眼神兒,恨不能把他化了!”“倆男的能怎么個喜歡法?”何景陽心虛了,其實從山頂抱過關唯的那一刻起,他就總覺得自己飄在半空中,直到現在才開始有了落地的感覺。或者不管李杰或是別的什么人的這一問,也是他潛意識里期待的。“你還知道倆男的呢?那你是沒感覺還是不敢承認?你給說說這TM都是什么?”李杰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本狠狠抽在何景陽腦袋上。何景陽定睛一看,是他以為丟了的那個演算本。里面有半本的紙上畫滿了畫:有的象個小人兒,哭著、笑著、歡快地跑著,這是個“關”字;有的象一堵墻,又象一堆書,還象個人垂頭喪氣地坐著,這是個“唯”字。“我那是隨便畫的,也沒人能看出來。”何景陽聲音發虛,不知道李杰是怎么瞧出來的。“是,別人都瞎,看不出來。你自己的心也瞎了嗎?”李杰冷笑一聲。“你不問問我從哪拿的這本破爛嗎?你把它落在食堂,被蔡曉明撿到,四處打問誰在暗戀關唯,才弄這么浪漫的一個本兒!”何景陽腦袋“嗡”地一聲。除了格外象形的“關”字和“唯”字,他還一時沖動點綴了好多小桃心兒。他是打算哪天畫滿了,就拿這個本兒去討好關唯,腆著臉跟他換個生日禮物回來。但沒料到本兒能丟了。“嚇死了是吧!我告她是關唯自己發掘的藝術體簽名,你別腦子一熱犯傻去認領。”李杰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從和關唯那個緊緊的擁抱,到現在這滿心滿腦的兵荒馬亂,何景陽覺得這段日子過得簡直象一口坐在火上的開水鍋,火不滅水一直開著。他一直期待著水熬干之前,能等到關唯來揭鍋蓋。卻等到了李杰。他回家,夢里全是他山頂上那一聲聲“何景陽”,他在宿舍,聞到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就是縮在汽修廠不出門,一不留神還是想他。可我能怎么辦?難道是我愿意的嗎?何景陽越想越覺得自己也有天大的委屈,咬著嘴唇紅了眼。“關唯頭一回離家,人生地不熟,碰上你這么個熱情有余智力不足的哥,處處護著他,所以對你有些依賴,可以理解。你呢?你怎么想的?”“我,我就是,就是對他好唄。”“怎么個好法?不在家過節專門來學校陪他?給他買那些個討好女孩子的小玩意兒?他要去哪干什么都粘著跟著?生怕別人不知道有個男的喜歡他?”“我不是!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何景陽急了。“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你不讓人知道,就能拉著他一起陷進一個萬劫不復的爛泥坑里,滾成兩只廢物嗎!人人瞧不上,活得沒有一點兒尊嚴,這是你想給他的嗎?”“不會的杰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一時沖動,過陣子就冷了。”“你是這么想的,我看關唯那樣子不象是個能冷的。他也喜歡你吧?”“他是跟我說過喜歡我,可我沒想明白,也沒回應。”何景陽委屈地說。“你還打算回應?那你仔細想想,他的從前、以后、爹媽、朋友……怎么面對?”“我沒想回應!我以后不會那樣兒了。”“不會哪樣兒啊?”“哎,反正就跟你們一樣唄,要么我回束水鎮去總行了吧?”何景陽沒法跟李杰說哪樣兒,一著急嚷了起來。“你別任性。我就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如果不想回答,你倆的事我以后絕不再過問。”雖然四下無人,李杰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卻壓抑不住怒氣。每一個字從他的薄唇里吐出來,都象是經過了cao場上肆虐的風狠狠淬煉,再重新組成一句話,象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緩緩地削在何景陽心里。“我不知道。”何景陽老老實實地答。“我給你說個事兒。”李杰冷眼盯了何景陽半天,確認他是很有誠意地表示“不知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