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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一副行云流水的灑脫,連數字符號都十分舒展,真怪。欣賞完了關唯才開始研究試題,不出意外的是還是沒看明白,他打算下了課讓何景陽好好講講。一下課,班里另外幾個也被通知去參加競聘的男生過來找何景陽,問他和李杰報哪個部。有人說李杰不知跑哪去了,壓根沒上晚自習。何景陽自打知道趙清也不在學生會之后,就不打算去報名了。這會兒只氣乎乎地和幾個人說了中午他被擠兌的事,大家都氣不過,表示干脆就都不要去了。關唯在前排坐著聽了覺得不妥,又一想何景陽既然是想讓趙清注意到他,學生會競聘大會是公開的,能上去念競聘書也是個好機會啊。但這話不好當著人的面說,就想了個借口才轉過身去,說:“李杰也不報,那咱班就沒人報名了,老徐也會很沒面子吧?其實無所謂,大度點兒。本校生參與競聘的也未必都能當選,重要的是過程。”何景陽聽了猛地站起來,忽然撥高聲音喊道:“你大度你去試啊!你是云州來的!反正你和我們不一樣!”說完狠狠推開桌子就走了。何景陽和關唯是前后座,關唯擰著身子和他說話,這一推,桌子邊兒正好磕在胳膊上,疼得臉都白了,險些沒掉下淚來。關唯是個臉皮薄的,平常在班里第一和趙炳才最好,第二就是何景陽。忽然被他當著別人的面這么吼,覺得丟人到不行,臉上的笑意卻還來不及斂去。另外幾個同學一看挺尷尬,也都散開了。關唯呆坐了一會兒,思前想后,學生會男生那句“你雖然是關系戶”本已讓他如鯁在喉,再加上何景陽這句話“反正你和我們不一樣”推波助瀾,心里翻江倒海。原來毫不相干的人都知道我是憑關系進來的啊。所以對于他們輕而易舉的題,我要拼命琢磨一個晚自習仍不得其解;他們已經在做另外一套題了,我卻還沒改完舊試卷……雖然李杰之前勸過不用在意這個,但說到底,我還是和他們不一樣啊。沒人在意你從哪來,也不會有人在意你往哪去。關唯越想越心灰,本來是對何景陽的一腔怨氣,不知何時變成了對自己的怒氣——一個連自己的學習都搞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資格置喙別人的事情?趙清會不會注意何景陽和你有什么關系?用得著你替何景陽瞎cao心嗎?郁悶煩躁又沒處可化解,坐到教室里快沒人了,關唯才收拾東西背起書包拖沓著往外走。從教室到大通鋪,要先路過男生宿舍區、老師辦公區、食堂,平時覺得好長的路,今天怎么一下就到了?關唯遠遠地看一眼宿舍,窗簾還沒拉上,橙黃色的燈光下,幾個人影不知道為了什么事笑鬧著,可他一點兒也不想進去。“你和我們不一樣”“你雖然是關系戶”——這兩句話在他心里來回排著隊打滾兒,心里難受,想去門房給mama打個電話,可不知該說什么。“媽,我不想呆了,我跟不上”——這可不是他關唯能說出來的話。來到青中兩個月了,習慣了大通鋪喧囂熱鬧的關唯,這時終于意識到,有些情緒注定無法與人共享,他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一會兒。何景陽推完桌子出了教室就往高三部去了,他要找趙清說幾句話。趙清抱著一摞書被他擋在路上,冷著臉聽了半天,才明白何景陽不是犯傻來表白,而是要問她去年競聘學生會有沒有被人欺負。“和你有什么關系呢?”她干脆利落地問。何景陽臉一紅,愣了。“再說,你做什么也改變不了我們是小地方出來的事實,還是把心思放在競聘上吧,這個過程中能聽到不同的人說各自的規劃構想,很長見識,試過就知道了。”“我沒機會試了,我把人給惹下了……不是,我主要就是聽見他們說你不好,心里不痛快。”“他說得沒錯,我以前是只知道死學,競聘書寫得跟學習計劃一樣,特別幼稚。”趙清回想起舊事,遺憾地搖搖頭,“可惜現在沒時間了,不過將來機會多的是,只要咱們努力。”她拍拍手中的一摞書。“那你不生他們的氣嗎?”“不啊,我沒那個時間。”趙清一邊說一邊側身給往來的人讓路。何景陽身高腿長,站哪兒都特別顯眼。有個姑娘路過,挽著趙清的胳膊好奇地看一眼何景陽,問:“你老鄉?干嘛?”“沒事兒。”趙清沖何景陽揮揮手,順勢和姑娘相跟上走了。雖然趙清并沒有給何景陽什么笑臉,但他還是很開心,至少說了好幾句話。而且聽了這幾句話,似乎心里真得沒那么生氣了。人家說得對啊,他何景陽就是沒素質,一說就惱。關唯都比他強,至少說出了“重要的是過程”這種話,這和趙清說的不就是一個意思么——想到關唯,何景陽忽然想起自己走之前推了一下桌子,力氣還挺大,似乎是撞到他了,得回去道個歉。何景陽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愉快地晃回宿舍,沒見著關唯。問趙炳才,趙炳才沒上自習,被老師扣在教研室做教具,完事直接回的宿舍。何景陽想起關唯錯得一片狼籍的物理試卷,猜這小子是在教室,可趙文跑出去遙望教學區,回來報告說一片漆黑,熄燈了。“會不會到宿舍區找人講題去了?”周義猜測。“你以為他是你啊?不可能,他又跟人不慣。”何景陽的好心情沒了,他打算去小賣部找找看。第9章誰更幼稚正商議著,一晚上沒露面的李杰進來了,一身酒氣。幾個人都嚇一大跳,何景陽按著李杰的肩膀問,“你喝酒啦?”抽煙喝酒是校規第三大忌,李杰竟敢這么大搖大擺地回來。周義趕快到門口往外看了看,幸虧大通鋪這面偏僻,應該沒被人看到。“喝啦。”李杰眼神渙散,卻還是十分努力地盯了何景陽一會兒,有條不紊地說:“關唯在后山哭。吵著我了,我就回來了。”說完就趴到鋪上不動了。幾個人面面相覷,信息量太大。腦補一下“李杰和關唯在后山喝酒喝到關唯哭了李杰自己回來了”——簡直是亂七八糟,恐怕得是關唯的文筆才能圓成個完整的故事。何景陽覺得不對,應該是李杰自己去喝酒了,因為他晚自習沒上;關唯是下了自習才出去的,在后山哭是另外一條線索。好不容易等幾個人分析完了,趙炳才急著問:“那他為啥哭呀?”福爾摩斯們面面相覷,答不上來。何景陽隱約覺著和自己有關系,但拿不準有什么關系,所以沒敢接話,拿了把手電出去了。趙炳才想跟著,又怕李杰給吐到床上,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