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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公道時,不由替大家松了一口氣。其次傳達的是宿舍情況:青中男女生宿舍都是10個人一間,五支高低床按“凵”字形排在一個屋里。宿舍數量基本夠用,但青中掐尖兒有個規律,如果上一年達線率高,這一年參與的“尖兒”就比較多,宿舍就不夠用了,所以有一批來得晚的男生要住進大通鋪。說到大通鋪,它其實是一個很有歷史地位的存在,是青中幾經擴建之后,留存下來的唯一一間自建校起就有的老式學生宿舍。“它存在的意義首先是一個時代的象征,其次才是一間宿舍”——這個男生就是去了文科班的馬立文,又瘦又高。他高屋建瓴地說完,眾人紛紛覺得該對自己肅然起敬一下,但看看大通鋪的環境,實在不能自欺欺人,只好作罷。最后傳達的是漂亮女生指數。趙炳才是另外一所高中被掐過來的,早來了好幾天,自認為比別人更有發言權。“咱們班有個可厲害的,叫蔡曉明,一說話就嗆人!你們要離她遠點兒!”趙炳才應該是被嗆過,一臉氣憤。“誰說脾氣啊?說漂亮的!”“漂亮啊,我想想,劉暢算一個!”“就剛才在食堂里你非坐人家旁邊那個?”馬立文問。“嗯。”“喲,人家理你了嗎?”周義調侃。“不用她理,我就是看她長得好看。不過關唯也好看,我以后能挨他坐了。”趙炳才扭頭沖關唯一樂。幾個人哄笑著看關唯,關唯臉一紅,埋進飯盆里。“對了,有趙清的消息,你聽不聽?”馬立文瞥何景陽一眼。“趙清是誰啊?”趙炳才疑惑地眨巴著大圓臉上的小眼睛。“趙清嘛——這你就得問何景陽了,是不是啊老何?”“也沒啥不好意思說的,趙清是我偶像。我來青中有一半原因就是追著她來的。”何景陽大大方方地說。關唯心里剛剛長起來的那一個問號,瞬間變成了一排感嘆號。“不對吧!是偶像還是對象啊!”幾個男生擠眉弄眼地起哄。趙炳才一頭霧水:“這人誰啊,這幾天老師點名兒,我敢保證沒聽過這名字!”“嗯,沒聽過就對了,趙清比咱們高一屆,正兒八經的束水鎮第一!”馬立文炫耀。“什么對象不對象的!讓人家笑話呀。”何景陽瞥一眼眾人,臉上飛起點兒紅暈。“喲?害羞了?當初是誰一次又一次地堵著人家表白……呀!”周義開心地挑事兒,被何景陽一肘子壓到背上,說不出話來。關唯被何景陽尷尬的神色逗樂了,心里一排感嘆號拐了個彎,重新變成問號,帶著震驚和詫異。對象?劉泉那么奔放,都沒有跟他心目中的女神表白過,情書還是偷偷塞到人家書包里,現在都不知道人家看了沒,撕了沒——反正他也沒敢落款。這灰不拉嘰的一天,到最后了忽然露出點兒不一樣的東西,帶著些鮮活的亮色,讓人覺得有意思。他幾乎想把這件事情馬上告訴劉泉,畢竟在他們的觀念里,上高二就找對象多半不是正經學生。可何景陽,人家可是“尖兒”!那個女同學聽上去就更厲害了!劉泉家沒電話,他可以先給黃晉打,讓他轉達。可是萬一是黃晉他娘接起了電話呢?算了,還是再等等吧。關唯這兒正皺著眉頭亂想,何景陽從對面彈了他镚鏤頭一下:“吃飯還走神兒?走,去洗飯盆。”出門往右一拐,是大通鋪的專用水房,只供涼水不供熱水,熱水得去公用水房或食堂打。關唯接了點兒水一邊端著飯盆晃來晃去,想依靠水的沖力把盆壁的臟東西洗下去,一邊問何景陽:“你們剛剛說的趙清,是不是學習挺好的?”何景陽想了想:“從初中到高中,她那照片就在我們學校光榮榜上穩居第一,從來沒下去過。”“那挺厲害的!你倆挺慣吧?”“還成。她是我拼命考來青中的動力之一。其實來這兒上學我家人不樂意,他們覺得太苦,可我想著離她近點兒,動力更大!”“動力之一?所以這是你醒悟過來要好好學習的原因?”“應該……也算是吧。”“校規里第一條就說不讓談戀愛呢。”純情少年關唯說出“談戀愛”這三個字,臉熱了一下。“你別聽他們瞎扯,偶像,不是對象。光拿涼水洗不干凈,以后記得先從壺里倒點兒熱水,你沒住過校吧?”何景陽從從自己飯盆里倒出一半熱水來給關唯兌進去。“我就是覺得吧,她和我身邊兒的那些人都不一樣……哎,我也說不明白。再說就算有什么想法兒,也得等人家高考完呢。”何景陽招呼關唯往外走。關唯邊走邊問“那你以后要有學不懂的,就能問她了吧?”“不啊,她最討厭別人粘著她了。”“那你得努力了,人家明年考上大學走了,你怎么也不能太差勁吧?”“那怕啥?最不濟我和她考到一個地方去。你信不?”關唯本來想說“人家不是最討厭別人粘著她么?”但聽著何景陽聲音里滿得要溢出來的歡喜,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個“信”。倆人一路往回走,何景陽又說:“放心,我不會違反校規。我要有什么事情倒無所謂,大不了回束水鎮。趙清可不行,她家太窮,必須從這兒考。”關唯鄭重點頭表示贊同,雖然他連趙清長啥樣兒都還不知道。回了宿舍才想起來忘了問何景陽,趙清只是動力之一,那其他是什么?馬立文和周義相跟上去學校里的小賣部買日用品了。另外兩個同學坐在床上,問關唯云州有哪些好玩兒的地方。關唯平時也不太愛出去,和黃晉他們一般都是選一個地方宅著,或者在朱保平家打小蜜蜂魂斗羅。頂多去公園找老頭兒們下幾盤棋,還總是被殺個七零八落。人家問起來,他也說不出個好壞。只能誠摯地表示:如果有機會去了,一定帶你們好好轉轉。倆人都瞇著眼笑了起來。這是一對兒雙胞胎,趙文和趙武。倒是何景陽家在束水鎮上開了個汽修店,家里有個卡車,往返省城很頻繁,他也常跟著去,所以多少了解一些。三個人看著何景陽支使趙炳才滿屋轉悠著,商量哪兒該釘個釘子哪兒該貼張報紙。看了一會兒,趙文“噗哧”一聲樂了:“哎,看倆人這當爹又當媽的,不容易啊。”何景陽正卷著袖子往墻上釘木板,說再弄幾個釘子上去,當個衣帽鉤使。也不知他是什么作派,幾顆小釘子噙在嘴角,聽了這話也沒法張嘴,扭頭含怒帶笑地指指趙文,沖著趙炳才一揚下巴,趙炳才立刻很狗腿地撲到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