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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走到一個安靜的廊道內,相比起大廳舞池里群魔亂舞,這里安靜地就像另一個空間。他走了兩步,就被走廊里清冷的氣氛刺激得心口微微泛疼。“就是這間了。您自己進去吧,顧先生似乎……情緒不高。”“好的,麻煩了。”殷朝暮抬頭看看包間頂掛著的名牌,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敲到第二遍,里面傳出顧疏冷淡的聲音。“進。”他轉動扶手,推開門,顧疏背著身站在落地的深色厚布窗簾前,一只手端著高腳杯,正一點點吮著。殷朝暮停下腳步,不知所措。聽蘇學的口氣顧疏就差沒有醉死在這里了,可真看到人,卻發現人家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兒。顧疏冷靜的很。你別幼稚了,他一直都冷靜的很。那邊顧疏聽到人進來卻一直沒出聲,皺皺眉正要開口,卻在轉過頭的一剎那將話吞了回去:“東西放下就……”殷朝暮控制住呼吸,緩緩、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是我。”顧疏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手上酒杯一停,想想又補了一句:“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你回學校吧。”殷朝暮搖頭:“我有事要告訴你。”顧疏的神色平靜中帶著淡淡的自嘲:“是嗎?剛剛用行動拒絕我還不夠,所以追到這里來再說一遍嗎?不用費心,我知道你不……”殷朝暮再次搖頭:“不是這個,我對你不是沒有動心。”他臉有些紅,但抬頭時已經恢復平靜:“我差一點,就喜歡你了。”顧疏愣了愣,飛快地抬頭看著他,手上的酒杯里紅艷的液體在微微震動,左手一點、一點握緊。“你說……你說什么?”殷朝暮坦然一笑,有些釋然的感覺:“我說如果不是相遇的太晚,或許我會喜歡你。”想起阿禺說過的話,又添了一句:“不,或許會……愛上你也不一定。”可惜,相遇的太晚了,晚了一生。他們之間的賬,早在前世就已算不清。這不是兩個人的感情能解決的問題,他一直知道得很清楚。什么仇也大不過這一條人命去,什么好也抹不掉這一條人命去。顧疏左手猛地抓住窗欞,微微側過頭發絲蓋住了表情,殷朝暮只看得到他喉頭猛地抖動了一下,接著是有些不穩又很溫柔滿足的聲音:“是嗎……你開玩笑的嗎?”他似乎有一瞬間說不出話,接著才慢慢鎮靜下來:“開玩笑也好……已經夠了。”“真的夠了。”顧疏扭過頭,殷朝暮被他眼里蘊含的情緒驚住,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卻挪不動腳。“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嗯。好。”接著是小心翼翼的擁抱,不像他之前那樣難以抑制的熾烈緊擁,而是非常輕、非常輕的一個擁抱。殷朝暮閉上眼,靜靜感受這一刻的安寧與留戀。4444、退無可退(五)...時間在一瞬間沉寂,整個房間里只有淡淡的呼吸聲響起。然后顧疏在殷朝暮耳邊說:“回去吧,這里不安全,我不放心。”聲音依舊溫和,他口中這么說,環在殷朝暮腰上的雙手卻沒有絲毫放松。“不安全?上次我來為什么不說這話。”顧疏輕輕笑了笑,放開手,端起高腳杯緩緩走到窗口靠上去,“上次有我陪著,今晚我有事,你回去。”殷朝暮跟著走過去,他不是愛問別人隱私的事,但顧疏的事情他總是非常有興趣。“晚上有事……不肯讓我知道?”顧疏彎了眼故意拖長音兒:“……不。肯。”看到殷朝暮挑高的眉,才用正常的聲音輕描淡寫地說:“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肯定不是躲起來密謀怎么褫奪你好兄弟的位子,不用這么緊張。”殷朝暮有些惱羞成怒,本來還沒想到阿禺身上,他一說倒好像自己真有這意思一樣,于是順嘴問道:“是嗎?其實你為什么非要執著回去呢?”今天的顧疏脾氣格外好,對他也格外容忍,只淡淡說:“不是我執著,你可能不知道,趴在食物鏈底層掙扎,并不那么輕松。”“可是憑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拋開束縛另行打出一片天地,為什么一定要去港島發展呢?”這個問題不止現在,早在前世就困擾著他,按理說顧疏這樣人才,大陸又有這么多機會,何苦非要獨力征戰港島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客場呢?本來的顧疏前途無量,即便不說他在藝術上的天分,就是在演藝圈兒發展也完全可以闖出一片名堂,為什么會寧肯跨度這樣大勉強自己融入商界呢……完全是……說不通的事……顧疏看著他,抬起酒杯飲了一口酒:“想知道?”“你肯說?”顧疏搖搖頭:“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去那邊而已,既然有個本家在,自己的東西還是拿回來的好。”殷朝暮皺眉,聯想起曾經聽到這位的主張與他意氣風發的樣子,覺得了解了:“這樣么?是因為那邊才是真正的自由市場,可以放開手腳實現抱負?”他知道,顧疏這個人上進心不小,野心也不小,這么一來倒也說得過去……“可以這么說,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聽說港島人非常勤勞,想要討一房賢惠媳婦兒回來。”他眨眨眼,笑得靦腆,“成家立業,嗯,就是這個順序……”說到這,顧疏忽然收了聲,靜靜地與殷朝暮對視。成家之后才是立業?暗地里撇撇嘴,這解釋殷朝暮根本不信,拼死拼活甚至橫跨大半個國土,就是為了在那邊找個好媳婦?說出去誰都會當個笑話的。他自嘲地走過去站在顧疏身邊,忽視了心里一點點不舒服——不是……喜歡自己的嗎?竟然連成家的事都考慮好了,果然他早該知道,這位再怎么樣也不會失去理智的。“怎么?你不信?”顧疏輕輕問。默默搖頭,故作贊同地敷衍道:“這個想法倒很有意思……”“是真的。”殷朝暮怔怔看著他認真的表情。顧疏眼神很溫柔、很溫柔,就像說的不是什么rou麻的話,而是內心真實的想法,真實到殷朝暮不由自主差點相信。“你會騙我,會開玩笑,但我不會。所有我對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我以為你不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