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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之棋逢對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一道題砸下去,“哐哐哐”,擲地有聲啊,既顯示出咱學校的教學水準來,也不至于一會兒出現搶大白菜的菜市場局面。

不得不說,單就招數來說,這位教授那是絕對的人才!

馬成文瞧見這一手,心里感慨不已,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老教授不愧幾十年的豐富經驗,控場能力非凡,這要是擱球場上,馬書記早一聲高喝:漂亮!控球后衛,沒跑的!

然而兩位老將思路不錯,配合也打得到位,關鍵在于,馬書記一喝酒,就忘了跟老泰斗提一件事。

這撥學生他們不是學金融的啊!

左邊那一小撮兒。坐的是美院的,右邊這一小撮兒,趴的是音樂系,還有導演系、表演系……幾乎該有的都有了,可正兒八經的金融學專業,打破頭也不過半個班14人,還都在最后一排打呵欠。

擦,讓哥做什么B-S期權?哥鄙視你才是真的。

再說孫金如,這位主任中午喝的有些上頭,正煙籠霧罩間,突然掃到屏幕上刷刷刷一行藍色加粗斜體,意識頓時清醒了幾分。

什么是經典例題?

康有為用自身著作告訴我們,經典總是免不了被立作靶子,讓無數后來人射上幾劍,倍經考驗與爭論方能修成正果。

金融學發展了多少年?告訴你,1936年才第一次提出了風險補償的概念,此后又折騰了多少年才真正確立現代金融學的概念。之前的金融學體系與數學結合得不多,而這一道B-S期權問題,直到孫金如在斯坦福攻讀博士學位期間,仍然存在很大爭議。

倒不是說這道題解不出來,金融模型只有限制條件越來越放松、模擬越來越接近現實一說,當時這道題一步步推演下來,得出的數據是沒問題的,但里面有一步涉及到的數學證明,恰恰有兩種思路,證明方法還真有點細微差異。

當然講臺上這一道題目是簡化過后的基本題,他們當初討論的那些深層次問題并沒有體現出來,只是在解題步驟上將用到涉及證明的那一步作為了已知。

而事實上,這一步證明在當初不說非常關鍵,卻也吵得火熱。最后還是斯坦福出了個金融學生憑著強硬的數學基礎,才排除掉其中一種方法的細微漏洞,最終確立了另一種方法的正確性。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學術界的爭鋒,也像武術一般,實力才是王道。作為一個學者,靠研究理論推導模型吃飯,一輩子要能在這樣頂尖兒層面上的爭端里一展鋒芒橫掃群雄,可以說此生都無憾了,而當初斯坦福那名學生年紀輕輕,更添傳奇。

這位書寫一段傳奇的天才,現在正坐在這件教室里,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當年的功績再一次被后輩們翻出來景仰……

孫金如的唇角終于泄出一縷笑意。他清楚這道小題或許不會討論自己當年的研究結果,或許僅僅是一帶而過,但不論怎樣,即便再簡略,老教授想必也會提一下諸如“這個步驟可以當做已知,不用證明,證明不是你們現在能掌握的”之類的說辭。

又或許有幾個好學的想要問問看,那老教授未必不會感慨一番當年解出這證明的人才實在高桿!

當然他還是瞧不上C大金融系的。要知道C大終究偏文,金融走的是馬列毛概那一套哲學體系下的定性分析,而孫金如身為斯坦福高材生,雖然畢業20多年,但心底里認同的終究還是西方金融體系那套數學模型下的數據分析。不過無論是誰,曾經年少時最得意的事情被人拎出來不著痕跡地捧一下,都是要比收禮更高興的。

只是教室里明顯有些冷場,金融學的那些人也是剛開學,連高數都不會,還處理模型呢,你倒是體現出教學水平來了,可也要拖幾個大二的來撐門面吧。

他們是想解,不過你讓哥拿著一元二次方程上去裸奔吶,這不笑話么。

一時間,除了孫金如還算得意外——畢竟他當初費那么大勁,你們一群小屁孩兒幾分鐘給倒騰出來,豈不是顯得咱水平不高——馬書記、老泰斗都暗暗叫糟。學生們雖不太聽校方的,可領導臉色沉著,他們大一的嫩崽子們還是有些畏懼的。

當然在座還有兩個人并不擔心。這兩人都是有備而來,雖然一個是自身功力到位,一個是如開掛一般早知會出這道題、甚至預料到了冷場局面,但對這兩位來說,都是場面越冷越有利的。

這兩個人,一個是顧疏,另一個,是殷朝暮殷大少。

17

17、鋒芒初露(三)...

顧疏有準備,這一點殷朝暮是知道的,在座沒有哪個比他更清楚了,他曾經親眼見過顧疏在這間扇形教室嶄露頭角。

你說一個學畫畫兒的,湊什么熱鬧非自學金融學,當初的殷朝暮撐死就是覺得很不服氣,憑什么滿屋子人讓你一個美院的出了風頭啊。

但這輩子殷大少站在一個制高點重新來用發展的眼光看這件事,得出的結論更令人唏噓——

野心啊,這就是紅果果的野心!

想必這時候顧小人的小三兒媽已經把自家那點破事兒跟自己兒子交代清楚了,所以顧小人上學期間就有意識地為日后爭奪家業做準備,再在演藝圈兒完成罪惡的原始資本積累,最終攜一眾愛將殺回港島PK阿禺那傻小子……

什么叫狼子野心,人家顧勾踐臥薪嘗膽步步為營了十年,這就叫狼子野心!

殷朝暮真心為顧禺攤上這么個兄弟感到同情,隨即決定有時間得好好“提點”一下,不能讓人家打個措手不及不是?

但殷朝暮也有準備,這一點顧疏想必是不知道的。

要說殷大少這人有什么優點吧,還真找不太出來。但他當初被殷夫人收拾來收拾去,靠著下棋磨練來的記憶力,倒比一般人都好上那么一點。

也許不只一點。一旦遇上跟顧疏有關的事情,殷大少這腦子就跟在古廟里天天掃灑過一樣,靈臺一片清明,該記住的全部明明白白。

甚至顧疏什么時候抬手拂了拂遮眼的額發,都歷歷在目。

他還記得當時顧疏向來平靜的眼睛里隱隱閃過胸有成竹的光芒,那小襯衫穿的、那語速控制的、那小臉兒意氣風發的,看得多少女生如癡如醉、多少男生暗暗捶腿……

這樣的機會,殷大少能放過就怪了。所以他一早就準備好了,王二愣能不能脫了綁架從犯的身份,就看今天這一錘子生意了!

老教授額上緩緩落下一滴汗,開始催了,“大家算得怎么樣啊?哪位同學算出來了就上來做,別猶豫,哪位同學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