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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的吳青城。“青城是要離開了嗎?”陸稀微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吳青城嘴里的食物干澀得難以下咽,意料以外,卻又意料之中,這般聰明的陸稀微怎么會不知道這些日子來吳青城又是創辦一盞茶,又是采摘雪蓮子,都代表著任務即將結束,現在情況已經穩定,只等十一月十一日那日的到來。陸稀微接手皇位之日,也是吳青城離開之時。盡管難以下咽,吳青城還是將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稀微知道了。”陸稀微眼里還殘留著笑意:“稀微從來都知道,青城終有一日是要離開的,青城的任務是助我奪得皇位?”陸稀微用的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稀微還是那般聰明。”陸稀微還是笑著,但是這次卻沒說話,吳青城卻從那雙眼里看到了悲傷。兩人的對話就這樣點到為止,誰也沒有主動去深究接下來的話題。這些日子來的準備成效顯著,陸稀微不再限于處理奏折,皇帝派人傳話,讓陸稀微從,明天開始參加早朝,這也標志著陸稀微正式開始履行自己太子的職責。黑色朝服,金線滾邊,銀絲描紋,莊重肅雅,與平時的陸稀微不一樣,生活之中,吳青城偶爾還能在陸稀微身上看到久病之人的修身養性,而現在,吳青城不能忽略陸稀微作為儲君的身份。不知何時,眼前的少年已經不復當年的青澀,不管身體上有再多的疾苦,他還是在成長,眉間已經有了堅毅,悄然間蛻變。吳青城現在就像看著要出嫁的女兒,內心即是開心又是不舍,五味雜陳,復雜得很,伸手撫平陸稀微身上的衣服褶皺,忍不住伸手擁抱住那人的腰肢,將才撫平的衣服又弄皺了。吳青城輕聲感嘆:“稀微以后要當個好皇帝。”陸稀微抬手反抱住,應答:“好。”目送著陸稀微離開,吳青城這才處理今天的事務,花良來向吳青城匯報近日的曲目,和一盞茶的收支情況,而晴娘也一同來,玥神會繼續壯大中。不同的是,吳青城發現一向木訥的花良多次紅著臉皮,偷眼看著晴娘,吳青城在心里暗笑,這兩個人有戲,于是吳青城也當了一把紅娘,將一盞茶和玥神會,美曰其名資助,其實給兩人創造了更多的接觸機會。很快,天色將黑,吳青城準備了晚飯,陸稀微也回來了,這次陸稀微還帶回來了一個人。那小孩朝著吳青城有模有樣行了個禮:“哥哥好。”“小三兒?”吳青城驚奇,“你怎么來了?換了套衣服,我都認不得了。”“他有自個的名字,叫盛昌,是我早逝的二哥遺留在民間的孩子,也難為這個孩子了,一路找到盛京。”陸稀微在一旁解釋,盛昌在一旁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幸好遇見了長亭哥哥,不然,我現在還在市井里做著我的偷兒呢。謝謝長亭哥哥。”“真是巧啊,沒想到都是一家人,盛昌,這個名字好!”吳青城也笑著拉著盛昌,到了飯桌,多加了了副碗筷。因為盛昌的父母雙無,情況特殊,陸稀微便要求,盛昌暫時住在太子府。陸稀微也將盛昌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好在盛昌年歲還小,秉性也佳,陸稀微對他還是很認可的。☆、第二十一章陸稀微變得忙碌起來,原本時刻轉身就能見到的人,一天里一起呆著的時間屈指可數,每每陸稀微歸來,雖然他自己不說,但是臉上的疲憊也顯而易見,吳青城也不好再因為自己幾句無用的話,去打擾他。連帶著盛昌小小的年紀也不停轉,才下了學,就被傳喚到陸稀微身邊,齊老頭兄弟也為盛昌的長進感到欣慰,閑來無事的兄弟兩合計了下,也到一盞茶謀了份差事,因為一盞茶進入旺季,陸稀微不希望吳青城太過勞累,也就不讓吳青城來守夜。這樣一來,兩人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很快,又到了一年的十一月份,到了這個特殊的月份,吳青城有些說不清的不自在,而陸稀微也表現得有些焦躁,在忙碌之中,總是莫名盯著吳青城發呆,等到吳青城回頭的時候,他又恢復了正常,專心做手上的事,讓吳青城看不清那雙眼里的情緒。又是一天假期,吳青城跟陸稀微告知一聲,陸稀微自是吩咐早去早回。夜寂靜,只余幾聲蟲鳴,陸稀微窗前的燈光還是亮著,燈光將他的身影倒映在白色紗窗上。那人俯身奮筆疾書,不肯有半刻的停歇,只是時不時的撫上自己的心口,似是承受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疼痛。窗外,原本告假的吳青城靜立在窗外,默默地看著窗口上的人影。“主子,還是早些休息吧,您這身體可受不了唉!”張良在一旁苦勸,這已經是張良今夜第四次勸阻,奈何桌旁的人還是我行我素。“無礙,你先去休息吧,我等會兒就自行上榻了。”張良在桌旁焦急,卻無計可施,只能從書桌的這頭踱到那頭,如此循環往復,誰讓李侍讀今日不再,太子殿下就更聽不進其他人的話。太子這些日子以來,身子骨直線下降,雖然太子一直在掩飾,但是張良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尤其是在李侍讀面前,太子殿下就更裝得□□無縫,讓張良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太子近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張良又知道,恐怕,自己內心最深的恐懼正在一步步逼近,而太子顯然也最清楚不過。“咳咳···咳咳···”陸稀微彎腰低身咳嗽,聲聲驚心,仿佛在提醒他,不能再任性透支這副原本就殘破的身體。“太子殿下,老奴給您跪下了,您就好好休息去吧,別再這cao勞了。只要您好好保養,身體不會像現在這般如此衰敗。”張良跪地,涕泗橫流,越說越傷心。陸稀微終于放下筆,起身,將張良扶了起來。“在我年少時,人們就猜測我活不過十六,如今我已經多賺了這么些個時日,又有什么好計較的呢,我只是想留下些什么,不至于來這人世間走一遭,不剩一絲痕跡。”“可是···原本您能活的更長,何苦如此糟踐自己,老奴看得心疼啊。”“你啊,不懂,活得再長又有何用,沒有···”陸稀微有些出神,下一句的話說得輕,又好似沒說,轉而又轉向張良,安慰:“你放心吧,到我登基那天,我是不會輕易死掉的,我有要做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到。”“太子殿下,那李侍讀貌似本事通天,您為何偏偏要瞞著他,說不定他還有辦法!”“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況且,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