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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氣的化妝師拍了拍前邊的靠背椅,態度頗為熱情。顧淮禮貌地點下頭,依言走了過去,在靠背椅上坐下之后,他由著幾只黑煤球團再次窩到他腿上。既然家里人喜歡這么做,顧淮當然不會拒絕,他低下頭去望一眼正睜著圓溜眼睛眼巴巴望著他的幾只魘族,微彎了彎眼梢示以同意。“你的底子很好。”趙可昕語氣里帶了些感嘆,她作為化妝師也跟過不少劇組,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絲毫不加雕琢也依然讓她覺得無可挑剔的美人。“謝謝。”顧淮帶上三分笑意回應,然后就坐定在靠背椅任由對方折騰他的臉。化妝師給演員化妝是得考慮演員所飾演的角色適合或者說需要什么樣的妝容,趙可昕第一次覺得自己幾乎沒什么可做的,因為坐在她前邊椅子上的青年實在是一塊天然美玉。本身皮膚就足夠白皙細膩,眉眼更是清雋秀麗,五官組合上挑不出一點瑕疵,這讓趙可昕都不太想往這張臉上上妝了。考慮青年飾演的角色是年輕俊美的黑幫老大,趙可昕最終動得比較多的是青年的眉形,眼睛上也適當做了些修飾,而其余就只以可有可無的淡妝解決。“好了。”終于完成在一塊天然美玉上錦上添花的工作,趙可昕輕呼出一口氣,她對自己給青年完成的這個妝容非常滿意。剛才被要求閉上眼睛的顧淮現在才睜開眼,比起化妝間里其他人的反應,顧淮先注意到的是在他腿上吱吱叫著的幾只黑煤球團。王,好看。目不轉睛地盯望著青年,窩在青年腿上的幾只黑煤球團擠在了一起,并且用聲音表達著它們的想法。不能做大幅度的異樣動作,顧淮這時只能伸出根手指,動作微小地輕碰了碰在自己腿上的幾只。青年在來片場前就已經換好了劇組要求的黑西服,和平時喜好穿著簡約便服的樣子本就不太一樣,上妝以后的差別就又更多了幾分。現鳳眸輕斂時,青年身上顯出一種慵懶氣息,而當對方抬眼時,被其視線掃過的人都仿佛能感受到一種微冷眸光,俊美漂亮的面容上無端增添幾分壓迫感。“咔擦。”快門的聲音。趙可昕最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摸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等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事的時候,她有點尷尬地呃了一聲,勉強解釋道:“負責打理劇組微博的工作人員說今晚準備放一些拍攝現場的照片,我覺得你的這個造型很上相,所以……”前半句是真,后半句就是趙可昕臨時瞎編的了,她純粹就只是一時手癢沒忍住手而已。“嗯。”顧淮微笑應了一聲,看出了對方的尷尬但并不點破,只順著給對方留了個可以下的臺階。女主和男一號都是自帶了化妝師,等今天有戲份的演員都化妝完畢,今天的拍攝工作就可以正式開始了。在故事設定里,女主陳筱筱的父親是一名好賭的賭徒,絲毫未盡作為一名父親的責任,在借高利貸并欠下數百萬賭債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干脆利落地把這份債務拋給了自己的家屬。女主初遇江黎就是在她被高利貸追債的時候,逃跑時橫沖直撞剛好闖進江黎掌管的地盤之一。江黎救下了女主,但這并不是因為什么一見鐘情的劇情設定,而是因為追債的人剛好是江黎的對家。抱著讓對家不舒服,自己就舒服了的想法,江黎才會把人給保了下來。顧淮今天要演就是這一幕場景,攝像機已經對了過來,飾演女主的方以晴此時頗為狼狽地逃跑進到這間古玩店,她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解釋什么,只能神情慌張地蹲下躲到顧淮這邊的柜臺后方。過了大概不到十秒,十數名看起來高大兇悍的社會人員就跟著進到這間古玩店里,抓住的路人告訴他們人是往這間店里跑了,所以他們才緊跟其后追了過來。但進來這間古玩店,這十幾名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漢子明顯態度有所收斂,他們知道這個地方是誰的地盤,因而有所忌憚。“江少,您這邊剛是不是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進來過?”為首的人像是好聲好氣地發問,但包括他在內的一干人都已經開始用視線檢查起店里各處地方。聽見追來的人的言語,方以晴伸手扯了扯旁邊青年的衣服,臉上除了懼怕就是哀求。不能發出聲音,方以晴現在只能以肢體動作表達自己的懇求,但她的僥幸想法在青年開口時就破滅了。“是啊。”手上把玩著一枚玉質戒璽,顧淮這時既沒有低頭去看扯自己衣服的人,也沒有抬頭去看門口杵著的一批兇煞漢子,只在用指腹摩挲著戒璽的同時,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兩個字。“那人去哪里了,勞煩江少給咱們指條明路。”為首的人繼續問了一句。“就在這里。”顧淮這時終于抬起眼,鳳眸輕斂讓人捉摸不透心態,臉上倒是掛著幾許淺薄笑意。這正是江黎該有的姿態,青年表現得非常完美。坐在導演椅上的宋澤此時不由得觀察得更認真了些,而這時在他旁邊的人則小聲道:“老宋啊,你這不是平白撿了塊寶吧,賺大發了。”長相沒得挑,要演技還有演技,這樣的演員居然在圈子里混了好幾年都還只是十八線??這是一種怎樣的埋沒……不清楚青年的過往,此時在宋澤旁邊的一名中年人只有這番慨嘆。青年都已經讓自己曝露了,方以晴這時也就不再蹲著躲藏,而是心有憤懣地站起身,“你——!”來的有這么多人,還明顯一看就不是好人,可對方竟然就這樣見死不救,絲毫不理會她的懇求。明明眼前青年只要說一句‘不知道’,她就能得救了的。發現目標,店門口的十幾號人現臉上都掛上些笑容,“謝謝江少,那我們就……”“不用謝。”顧淮同樣微微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把手上把玩著的戒璽放下到桌上,在輕叩聲發出時語調緩慢地補充道:“我沒說你們可以把人帶走。”交談的雙方氣氛陡然變僵,前者這時把笑容收了起來,面色也變得不那么好看,“江少這是什么意思?”青年似乎對這場面還比較有興趣,在其俊美漂亮的面容上,眼梢再微彎下幾許,但笑意始終不達眼底,“進了我的地盤,所以人現在歸我管,就這個意思。”“還是說你們想在這里動手?”古玩店里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守衛人員,但坐在座上的青年對門口十幾號人說這話時面色絲毫不動,只有一雙鳳眸微瞇了起來,掠過門口眾人時夾著冷冷眸光,無聲無息地給予一陣沉重的壓迫感。話說到這份上,對家的手下自然不可能敢在上頭都沒發話的時候就做出這種撕破臉皮的事情,因而古玩店門口一群追債的人最終還是只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