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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后數十年,他都再也沒有聽過同樣的聲音了。久到幾乎已經忘記。……為什么。心中的迷惑越來越多,可令他煩心的事情卻又不僅僅是這一件。玉羅剎又是怎么一回事?若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白錦拿起窗臺上的劍,慎重的握在了手里。無愧于心即可。另一邊。待關上房門走出一段距離,玉羅剎才停了下來,他低聲道:“給本座看住了。”靜靜蟄伏在暗處的黑風堂弟子們皆是不敢吭聲,唯有一個男人顯出了身形,領頭的黑衣人露出為難的表情,抱拳道:“屬下自當竭盡全力?!?/br>竭盡全力是一定的,但能不能做到,他卻一點自信也沒有。旁人不知道里面這位究竟是誰,他可是清楚的很。應該說,所有在黑風堂混了幾年的老人都知道屋里這位劍客的“豐功偉績”。當年負責護送羅剎牌的黑風堂弟子就全部死在這位劍客的劍下,前去追回羅剎牌的枯竹寒梅兩位長老同樣鎩羽而歸,連名震西域多年的石觀音都被他一劍斬殺……這樣的人,他們哪里看得住?玉羅剎嗤笑道:“量你們也沒有攔住他的本事。他若是踏出了這個房間,第一時間來匯報本座?!?/br>領頭的心下一寬,“是?!?/br>第54章和蛇王的談話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蛇王真的只是純粹的來道一聲謝而已。謝他們殺了熊姥姥,謝他們殺了公孫蘭,只因蛇王的妻子和孩子,當年就死在了公孫蘭手下,而蛇王,則在這樣的仇恨中生生煎熬了十年。煎熬的日子并不好過,統治著整條黑街的蛇王并不如他的威名那般威風凜凜,他很瘦,卻不僅僅是瘦,他連臉色也是駭人的蒼白,在這樣的大熱天里,他還裹著最厚的衣服,就好像是個病入膏肓的人一般,白錦與他擦肩而過時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蛇王一怔后,對白衣劍客點了點頭,白錦也頷首示意,然后二人便不約而同的各自移開了視線。白錦的身后,還跟著明顯緊繃著臉、精神高度緊張的黑風堂副堂主。他們沒有在白錦踏出房門的一剎那就來匯報玉羅剎這件事,是因為白錦離開房間正是為了來找玉羅剎。他不僅踏出了房門,還在打開房門后的第一時間指了指隱在暗處的副堂主:“帶路。”副堂主:“…………”可無論如何,他們的確沒有完成教主吩咐的任務,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他很緊張,再囂張的西方魔教弟子也會畏懼他們的教主,玉羅剎在教中的威嚴毋庸置疑,而更可怕的是,這樣的威嚴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來愈重,只增不減。不得不說,玉羅剎這高深莫測的手段玩的實在是高明極了。蛇王已經告辭離開,大堂中只剩下了玉羅剎和侍奉在側的婢女,那婢女被顧管事調教的很好,低眉順眼,不看不聽,她站在那里,除了會倒茶,簡直跟個木頭人沒什么兩樣。在白錦走進來之前,玉羅剎的目光便已經看向了他們。黑風堂的副堂主干脆利落的跪了下來,“請主上處罰!”無人應答。屋子里一片寂靜。副堂主緊張的額上都冒起了絲絲冷汗。白錦卻好像對周圍的氣氛毫無所覺,他將一路端過來的白小春放在了玉羅剎手邊的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你是不是沒給它澆水?”白小春蔫巴巴的,整個仙人掌都顯得無精打采極了,白錦方才在屋子里研究了一會兒,怎么看都覺得自家閨女有些不對勁,干脆就攜著閨女來興師問罪了。雖說仙人掌不必頻繁澆水,但若好幾天都不給它一丁點水,至少白錦認為,這樣是不對的。玉羅剎聞言,瞪眼道:“怎么可能,本座每天都有給它澆水!”仿佛知道了病因的副堂主:“…………”副堂主抬起頭,看了一眼很可能正處于彌留之際的仙人掌,小心翼翼道:“報告教主,仙人掌……其實是不需要這么多水的?!?/br>白錦沉吟了一下,改口道:“不錯,每日澆水對它并無益處?!?/br>玉羅剎一點也不覺得白小春如今這個樣子是自己造成的,他理直氣壯道:“那也只是連續澆了五天水而已,能有什么事?也沒見過有哪個駱駝連續喝了五天的水就撐死了的。”白錦蹙眉道:“那這又是怎么回事?”玉羅剎道:“或許只是正?,F象而已,枯葉落了也總會有新的葉子長出來,它把老了的部分褪掉了,很快就會有新的給它填補上了。”白錦半信半疑。玉羅剎信誓旦旦道:“你想想,這仙人掌放在荒郊野外好幾年都不會死,萬沒有你精心照顧了幾天就忽然死了的道理。”白錦似乎被說服了,他頷首道:“你說的沒錯?!?/br>副堂主:“…………”玉羅剎冷冷的看向跪在下面的副堂主,語氣不善:“你還有什么事?”副堂主艱難道:“……屬下認為,這仙人掌就這么放著還是有些不妥,不若讓屬下給這盆仙人掌換換土?”將功折罪?白錦頷首道:“可以?!?/br>玉羅剎便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拿走?!?/br>副堂主小心翼翼的捧起仙人掌,迅速的遁了。白錦和玉羅剎相對坐著,沒了白小春,一時間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氣氛不知為何有些尷尬,他們沉默了半天,還是玉羅剎率先道:“出來的也夠久了,咱們也該回去了?!?/br>“回萬梅山莊?”“嗯。”白錦問他:“你不回西域?”玉羅剎這次離開西方魔教的時間未免也太久了些。玉羅剎只是搖了搖頭:“不急,再過段時間吧。”路程就這么定下來了。白錦醒來后表現的跟往常別無兩樣,絲毫看不出昏迷了四天的虛弱,玉羅剎把這一切的異常默默看在眼里,倒也沒有真的問他什么。每個人都有秘密,白錦的秘密只不過是比別人更多一些而已。驕陽如火。黃塵滾滾的大地上,有兩匹馬在飛馳。這兩個只身上路的人,自然是從五羊城出來的白錦和玉羅剎。他們各自騎著一匹快馬,有時是玉羅剎的馬跑的更快些,有時是白錦的馬更快些,兩人如同賽馬一樣,一路從五羊城飛馳到了現在。這樣炎熱的天,倒是讓白錦想起了西域的大沙漠。那年他莫名其妙的踩上了西域的黃沙,從此與玉羅剎結下不解之緣,如今仔細算一算,竟已過了二十多年了。“我忽然有些想要重cao舊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