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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調頭咚咚咚跑回去。“花爺。”他揭了面膜,一張臉冰肌玉骨眼看都快成了仙了,手拍拍身邊靠背景墻那一側的空位置,讓我這一介凡夫俗子躺下。可我要想睡到里面,要么從他身上爬過去,要么橫跨一張躺椅和一張茶幾繞到床尾,繞個超大的圈子,我停頓了一秒,彎腰用胳膊探過他的上半身。我就知道肯定會發生點兒什么。他伸手把我抱到他身上,壓在他胸前,臉沖著臉。他眼睛是睜開的,瞳孔深澈見底,濃黑的睫毛根根分明,連嘴唇上細密的紋路都清晰可辨,我無端地局促起來,手肘挪動時抵住他微微搏動的胸膛,他的手就搭在我屁股上,扶住我不讓我動。“不睡在我旁邊我不開心。”奇怪的是,前些日子每天跟他這么面對著面,耳鬢廝磨的,也沒見得有多緊張,現在卻大氣都不敢出,腳趾紛紛蜷縮著絞緊,整個人硬得像根柴火棍子,而心里化了一灘奶油,軟得不成形。因為我沒好意思說出口,這個姿勢對我來說太美好了。——早知道這么好我應該第一天就告白的?就這么好。“你看什么呢。”他問我。“你,皮膚不錯啊。”我說。“說實話。”“……你好看。”他鼓起嘴吹我前額垂下來的碎頭發,語氣不善。“……說實話。”“因……因為我……喜歡你。”他笑了。“你粉絲知道你這么狂嗎?”我沒好氣地說。“不知道。”他說,“就你知道。”“……”我決定投降。我主動親了他一下,繼而倉皇地翻倒在旁邊,實在沒臉再看他,背對他胡亂把腦袋蒙進被子里。我和花梵兩個氣血旺盛的適齡青年,中間隔著半只手臂的距離,躺在同一張沙發床上,冰清玉潔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六點鐘,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手機響了,倆人一齊炸起來滿床找手機,混亂中還撞了一下腦袋,他坐起來一只手接電話,一只手把我往他懷里摟。我頭靠著他的肚子,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他低頭看著我,兩條腿左右一勾就把我圈在里邊,口齒清楚的講著電話:“好,明白,我等司機過來接,先去那邊跟你們匯合。”手指還在繞著我頭發打卷兒玩兒。“行,半小時后見。”我不禁想著,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連軸轉,每天過的都是這種日子,起早貪黑,說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讓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他憋屈嗎?然而借著明亮的晨曦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間我就釋懷了。去你媽的有錢人,憋屈著吧。“知念。”他掛斷電話,看著表跟我說:“我待會兒去沖個澡,你走的時候把門關好,下樓直接去路口打車。”像是為了讓我放心一樣,他難得多說了兩句:“我住在這里一個月沒暴露過行蹤,所以不用擔心狗仔拍到你。”說完他從地上撿了件T恤往頭上套,穿好了見我還呆在原地,有些疑惑:“怎么了?”“沒。”我說:“忽然發現你有點帥。”“那等live結束了你欠我的可得加倍——”“好的再見后會有期。”然后我跑去樓下便利店買了加熱的糯米雞飯團和烏龍茶,給他送上樓才走。一夜之間,我變得更欠了。等我打車回了合租公寓,室友們都用“好了你不要解釋了”的眼神看我。吃早飯的時候還開了瓶純牛奶敬我:“來,破處了,祝賀一下。”我倒是想。“知念你不要太拼啊,趕在演出前一天出關,這xiele身可有點兒虛吧。”我無畏地喝了一大口奶:“沒事兒,不怕。”換了身衣服的工夫,接我們的車就在樓下按喇叭了,我們四個提好各自的包,去往演出的livehouse。這次打歌去的是一個相當重磅的show,名嘴主持,收視率較同類型的娛樂節目來說遙遙領先,誰紅誰上。參與打榜的全部都是發行不到三天的新曲,也就是說,這是花梵發歌后的第一個現場,意義不言而喻。我不是第一次參加公演,這次卻前所未有的焦慮,尿遁好幾次不說,熱身的時候還差點抽筋。我在后臺走廊覓得一個暫時清靜的角落,外面傳來粉絲的尖叫聲,我猜是花梵來了。離直播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他現在要去化妝,我就不跟著添亂了吧。我居然覺得這一上午才過了四個小時我像四年都沒見他了似的。我心不在焉地拉筋,隊友在旁邊說笑一個字都沒聽進耳朵里去,最后是帶隊老師拍了一下我的背,我回過神,好奇地被他叫到洗手間里。他說有件事要通知我。“有人聯系了我,想請我搭個橋,問問你的意思。”我點頭示意他說下去,扶著洗手臺,單手把腳扳到了頭頂。“等你這邊合同結束,檔期空出來了,一姐想跟你簽個長期的約,她有半年的巡回演唱會。”老師晃晃手里的手機,看樣子很替我高興:“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我說,忙歸忙,一姐出手多大方你心里也有數,這橄欖枝你不能不接。”我把腿放下來站了一會兒,突然有點兒犯困,想打哈欠,但考慮到這么嚴肅的場合還是憋住了,憋得眼里都是淚。第十七章現場彩排完三遍,編導又強調了一些表演上需要注意的小問題,其實沒什么大毛病,不過是把練習室的舞原封不動的搬進演播室而已,跟我們私底下排練的三百遍比起來,這個數不值一提。余下的時間我們就回到休息室里等候,稍作休息,房間里有拐角沙發和電視機,讓我們能夠同時看到演播室里實時直播的內容。我把位置讓給女孩子們坐,抱著胳膊站在沙發后面,節目開始以后,剛才還抓心撓肝的我奇異的平靜了下來,甚至想抓一把茶幾上的焦糖瓜子。花梵今天穿了一身黑,黑T恤黑長褲黑皮夾克,脖子上裝飾了一條皮革chocker,一頭黑發被造型師弄成蓬松的卷,鏡頭拉近,還能看到眼瞼內一圈細細的黑色眼線。我親眼看著觀眾席第一排的幾個小姑娘抱頭痛哭。他好看,是不賣弄不做作的好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