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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它驚跑了。”林銘玉直覺一直追蹤的獵物就在眼前了,跟著激動起來。看這腳印,這絕對不是尋常的小獵物,說不得是頭大野豬,他打過最大的獵物還是去年在東山上獵的一頭野鹿。第一回獵山豬,難免熱血賁張。利索地翻身下馬,背上弓、箭袋,靴掖子里插了一把匕首,是先涂凌光送他的生辰禮物,因裝飾簡樸,刀鋒鋒利,他很喜愛,時常把玩,舍不得使用。這回打獵因是涂凌光相邀,便帶上了。撥開擋道的灌木,兩個人一前一后小心地往前方摸過去。風吹過樹葉,發出細細碎碎的響聲,很好的掩蓋了他們兩個發出的聲音。走了四五里,前邊倏然開闊。茂盛的灌木之后,是一片相對平坦的地面。幾顆古樹枝干粗壯,直沖天際。視野開闊了,光線卻變得昏暗起來。兩個人的目光一致地落在一個方向。在他們身前不到百米的溪流邊,一只巨大的黑熊背靠著大樹磨蹭著背部。它的力氣太大,以致于兩人合抱粗的古樹枝干好似也隨著晃動,摩擦間的沙沙聲傳入耳中,更是說不出的可怖。林銘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屏住呼吸去看涂凌光。涂凌光先在他身前的,不知何時已經退回來,蹲在他旁邊,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黑熊,眉目間有些疑惑之色。許是察覺到林銘玉的目光,他側過頭,黑沉沉的眼眸轉過來,盯著林銘玉的眼睛。一瞬間,雙方的目光對視上。林銘玉驀地覺得心頭一震。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專注,帶著一種深思中的冷厲,直直落在他心頭。林銘玉從未見過他這樣認真端肅的神情,不覺跟著嚴肅起來。“涂大哥,我們怎么辦?”林銘玉眨了一下眼睛,把嘴巴湊過去,貼著他的耳朵問道。這只黑熊如此強壯,神情也顯得很狂躁,顯然是不好對付的。兩個人輕裝簡從的,就帶了弓箭,這山林深密,連黑熊都出現了,也不知是否還有別的猛獸,這樣看來,這次打獵可不像往日那般輕松了。涂凌光耳朵細微地抖動了一下,不過林銘玉只擔心著其他人的處境,并未留意到。他轉回目光,等著涂凌光做決定。涂凌光視線跟著他的動作,落到他嫣紅微啟的嘴唇上,詭異地覺得喉嚨有些癢,嘴唇有些干,不由得下意識就要咳嗽一聲。可巧林銘玉正關注著他,見他舉動,嚇得呼吸一窒,想也不想,伸手捂住他的鼻子嘴巴。溫潤的手掌覆蓋在他充滿年輕人彈性和熱度的臉上,林銘玉心里一麻,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他看著涂凌光一瞬間瞠大的眼睛,有些尷尬地慢慢收回了手,低下頭。氣氛沉默下來。涂凌光回過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湊過來,學方才林銘玉一樣,貼著他的耳朵輕輕吐著熱氣:“再看看情況,這只黑熊好像有些不對勁。”林銘玉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溫熱的呼吸隨著他嘴唇的挪動吹入敏感的耳廓內,一陣酥麻順著耳廓一下子擴散進五臟六腑,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偏過頭去下意識的躲避。卻不想這一下,因為涂凌光不知何時傾斜過來的身體影響,他自己蹲著的姿勢已經是別扭極了,這一動就失去平衡,失控地往旁邊栽倒。“銘玉。”涂凌光輕聲急叫了一聲,長臂一撈,把他穩穩地撈在懷里。兩個人驚魂未定,還未來得及慢慢體會方才一瞬間的曖昧,只聽到前方的響動突然一靜,又一陣粗重地喘息聲響起來,隱隱夾帶著憤怒的情緒。那只黑熊轉過身來,兩只黑洞一般的眼睛銳利地射往他們藏身的方向。“不好,銘玉,快準備弓箭!”涂凌光一聲斷喝,把林銘玉往一顆樹后一推,自己跳起來,跑向另一顆大樹,一面跑一面張弓引箭。這一連串動作雖然急促,卻并不慌張,他的雙端得極穩,箭射出去的時候,就知道這一箭落空。看也不看,反手就是兩支羽箭,唰唰連射而出。那黑熊雖然生得笨重,身體卻格外靈活。而且顯得智商不低,見著箭射過來,并不硬碰,也會借著樹干遮擋。它的速度不慢,便是有突起的石頭,灌木阻攔去路,也視若無物一般碾壓過去。地上的灌木一下子被它蠻橫的四肢掃蕩得一片凌亂。趁著涂凌光吸引了注意,林銘玉已經在樹后站定,把弓拉開,羽箭搭在弓弦上,微微內扣,視線對準黑熊的一只眼睛,箭身穩穩地,然后手腕用力,手指彈開。快愈疾風的一道黑色的光影閃過,正中目標。黑熊發出凄厲的慘叫,然后憤怒地拍打著周圍的樹干,樹皮碎屑隨之飛揚。涂凌光臉上俱是嚴厲至極的神情,對著林銘玉這邊跑過來。“銘玉小心,這畜生往你這里來了。你不要射箭,交給我。”說話間那黑熊已經加快速度往這邊追來,它好像恨林銘玉至極,濃艷的血液從它少了一只眼睛的眼眶里流出來,沾上怒張的獠牙。它一面怒吼,一面像一座移動的小山一般飛快地往林銘玉的方向撲壓過來。涂凌光在它身后一面怒吼,一面射箭。雖然黑熊仍然在閃避,到底涂凌光的箭術不是白給的,有兩支射中他的臀部,帶下一塊血皮,還有一支擦過他粗壯的腰身,留下一個銳利的傷口。黑熊突然便狂怒了。兩只爪子抱住一顆水桶般粗細的樹木,用力一拍,竟然把樹干拍折了,斷枝往林銘玉的身體掃過去,險些砸中了他。幸而林銘玉自穿過來之后,便一直注意強身健體,平日里弓馬騎射之余,也不忘耍耍拳腳,這會兒,身體先于意識做出反應,往前奮力一躍,躲過樹干砸下的危機。奔跑中,不知不覺雙方換過了方向,等兩個人意識到不對,林銘玉已經被逼到溪邊。這時候,黑熊也已經被兩個人的弓箭射的滿身是傷,然而它好像不會害怕一般,越是受傷,越是兇狠,讓涂林二人不由得生出一絲淡淡的敬意。當然,這敬意只是對它悍勇的欽佩,轉瞬即逝,這會兒,勢必要爭個你死我活了。林銘玉胳膊臉蛋被樹枝劃算不計其數,涂凌光也是同樣的狼狽,兩個人此時已經站在了一起,身上的信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掉了,羽箭射的差不多了,一部分貢獻給黑熊,一部分貢獻給中途誤打誤撞沖出來的兩只野豬。眼見著黑熊喘著粗氣,又撲了上來。涂凌光抓過林銘玉箭袋中的最后兩只箭,對著黑熊的肚腹部瞄準。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周旋,兩個人已經知道肚腹部是黑熊的短處,只有瞄準這里的弓箭它有所顧及,并且運轉也不那么靈活,似乎受過傷。涂凌光一聲斷喝,吸引黑熊抬高身軀,緊接著手里的弓箭一松,壓低準頭,對著它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