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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話說完,進入正題。沒成想,林海竟然松動了,對賈寶玉的流言還很是關心了一番。賈政一聽有戲啊,竟然暗示,賈寶玉在等林黛玉,因而推拒了薛家的婚姻,被薛家記恨了。如此厚顏無恥,林海當時眼神便冷了,可惜賈政毫無所覺,賈母原便看好寶玉和黛玉,一心想要撮合二人,如今正是寶玉艱難的時候,如果林海答應了這門親事,不僅賈寶玉的聲譽可以挽回,成功辟謠,且有林海這樣的強助,薛蟠能翻出什么浪!林海道黛玉要為母守孝,這是大家都曉得的,不適合談婚論嫁吧。林銘玉適時插嘴,賈寶玉如今名聲令人擔憂,他好似心中有人吶。放佛接收到鼓勵的信號,賈母賈政立時便覺得此事有了轉機,忙信誓旦旦保證,除了林黛玉外,賈寶玉絕對沒有對哪家姑娘感興趣,什么寶姑娘史姑娘的,都是謠言,統統屬于謠言。林家父子齊齊搖頭,謙虛,我們家黛玉只是幼年時在貴府住了那么一小段時間,小小人兒,懂得什么男女了,稍大了些就是在自家府里住的,寶玉喜歡哪位姑娘,關黛玉是什么事都沒有,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賈母有點兒不滿,她指望著黛玉現在就站出來,最好立時就與寶玉訂婚,但林家愛惜羽毛,她也不能說什么,勉勉強強地忍下反駁的話,在賈政的眼神示意下,改了口。等賈母等人從林府離開,帶走了借來的三萬兩銀子,實實在在的銀子,馬車從林府拉出去的,好多人瞧見了嚴實的雞翅木箱,議論紛紛。他們前腳放走,后腳,林府的小廝書童什么的就出來買個筆墨,送個物件什么的。林府掏了家底借錢給岳家的事情就像長了翅膀的小鳥,悄悄地飛到京都每個角落。人們不免要好奇的問一句,國公府借銀子做啥。“誰知道呢,聽我侄子的丈人的孫子說——他叔叔的兒子在林家做著粗活,國公府里頭的小公子要說親呢,林家的少爺小姐,幼時在國公府里小住過幾日,看著兄弟姐妹的情分上,幫個忙咯。這樣好的親戚,也真是難得的。”人們議論紛紛,賈府是無心去打聽的,因為,即便是有了林府的幫助,銀子可還沒湊齊呢,然而,薛蟠已經要上門了。第三日,方過了早膳時分,不速之客如約而來。薛蟠被引至正房后廳,賈母等人已經在了,桌上放著一個檀木精雕的木匣子。薛蟠敷衍著行完禮,揚眉一笑:“呦,這是要還銀子了?”賈母哼了一聲,賈政上前一步,道:“這里一匣子銀票,你拿走,其他的事情不必再提起。”他把箱子打開,桌上的匣子也打開放在手里。透過窗棱的光線照在箱子上,發出銀燦燦的光澤,晃人眼睛。花廳內的人紛紛忍不住多盯了幾眼,十分眼熱。薛蟠接過匣子,隨手點了點,皺了眉:“不對罷,這銀子有三十萬兩?”“一共二十三萬兩,已是傾盡所有湊來的,你莫要胡攪蠻纏。快些走吧,往后也不要再來了!”賈政揮揮手,像驅趕一只惹人厭煩的蒼蠅。“哈,這點銀子,就想打發我?賈二老爺,容我提點一句,您是否沒懂我三日前說的話?要么娶人,要么如數還錢,一分銀子也不能少!糊弄我?我薛蟠不是唬大的!”“你!”——“政兒,退下。”賈母在邢夫人和賈寶玉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看著薛蟠,目光中有洞察一切般的自信和輕蔑:“薛蟠,我曉得你想要什么。銀子你拿走,你皇商的身份,老身答應你,定會幫你保全。你要想清楚,這樣僵持下去,值不值得!”她加了一句:“寶釵是個好孩子,日后,待寶玉與我外孫女兒成了親,我定然會幫她想看個好人家,多了的,你要不起,也不要去要,你明白么?”“外孫女兒,林姑娘?”薛蟠愣了一會,繼而哈哈大笑:“原來如此,你們竟然想著結親林家,既如此,為何累我meimei至此?別以為選秀之事,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么!哼,你們這點兒心思,林家曉得么?”他,林銘玉,能同意么?薛蟠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不知為何,他堅信林銘玉必然不會贊同這件事。何況,憑什么林銘玉要的,他就要退讓?薛蟠迫不及待與林銘玉對峙的那日到來。“我府里的事,不勞你多問,你走吧!”賈母拍拍賈寶玉倏然興奮得抓住她的手,對賈寶玉送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走?哈哈哈……”薛蟠拿著懷里的匣子晃了晃,“這是你們選擇的,莫要怪我無情。”他轉身走了出去,賈母等人面面相覷,又松了一口氣。賈寶玉已經忍不住喜形于色,纏著賈母道:“祖母祖母,我真的可以娶林meimei為妻了么?這是真的么?”賈母笑著點頭:“是是是,你林姑父親口同意了的,還能有假?再說……”賈母的話被疾奔過來的管事所打斷:“老祖宗、二老爺、大老爺,不好了,薛蟠在府外頭鬧起來了!”榮國府外,一溜四個小廝排成一對,手里舉著密密麻麻一張紙,上頭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榮國府主母王氏借薛家財物若干,今薛家嫁女急需資費,討要無果,又遭賈府威脅,全無半分親戚情分,薛賈兩家,就此絕交。賈府如此行事,薛家義憤難平,特此示眾,求個公道。這告示定然是薛蟠請了飽學之士所寫,借錢的原由、數額俱模糊了,只有賈府惡形惡狀,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的形狀躍然紙上。兩個伙計在人群中繪聲繪色的講這個令人傷心的親戚間的騙局,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百姓圍觀,不多時,竟然連巡街的衙役也驚動了。事情涉及權貴,衙役們也不敢擅作主張,便即刻派人向上級匯報。府里頭,老太太聽了這番話,險些撅了過去,這時刻,賈母覺著,還不如撅了的好呢!但事不宜遲,不能再任由薛蟠這樣鬧下去,哪怕把薛蟠治了死罪,賈府也不免聲譽掃地。賈母的臉色蒼白如紙,顫顫巍巍地命令道:“快,快把人綁了來,讓他住嘴!”賈政也慌了,“母親,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這動靜已經鬧到了后院,一下子,整個賈府都轟動了。賈母等人還在想法子堵住薛蟠的嘴,沒人注意到,守在門口的鴛鴦,悄悄地退下,往正堂后面的正房行去,那里是關押王夫人的院子。“什么!他竟然敢!完了,完了,賈府的聲譽……”一聲痛哭,王夫人已經委頓在地,淚流滿面地詛咒起薛蟠呢,連帶著薛姨媽母女也不能幸免。一個溫和的女聲道:“太太萬萬不要過于悲傷,事情尚未到無法挽回的余地。”“你說什么?”王夫人放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把爬起來,捉住鴛鴦的手,尖利的指甲險些掐破了鴛鴦嬌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