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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總是對自己的教導能力產生懷疑,盡管如此,她也不曾因此而對五公主擺出臉色,這孩子有萬人艷羨的高貴出身,卻比普通的小孩還可憐一些。林銘玉莞爾,圓圓的眼睛彎起來,神色分外柔和。“原來是公主想聽故事啊,怪我上回沒有說完,讓你惦記了。”五公主歡喜得很,連連點頭道:“林哥哥你一定要多來找我玩啊。”林銘玉一面與她說話,一面跟在她身后回到大殿里。楊姑姑落后了些許,在他側后方輕聲道:“殿下天真純善,喜歡公子,與公子親近,是把公子當成良朋益友。公子需得體諒殿下的苦心才是。”這話是暗示林銘玉要注意分寸,不要覺著公主天真便利用公主達成自己的目的。林銘玉半點不為之生氣,楊姑姑說得客氣,在她這個位置上,能說出這一番話,足見心里是把五公主當成主子在護著,林銘玉為五公主高興。他道:“姑姑放心,銘玉心中待公主,就如同待我的姐妹,且更多一份尊敬。”楊姑姑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點點頭。涂鈴兒已經先一步走到大殿之中,坐在上首,對著林銘玉招招手,指著大殿之中設置的桌案道:“林哥哥,看我給你準備了什么?都是楊姑姑新想出來的點心,可好吃了。你快過來嘗嘗。”林銘玉依言落座,楊姑姑親自用小碟子裝了一片點心遞過來。一面吃著點心,涂鈴兒便忍不住與林銘玉搭話,問起她惦記的故事。林銘玉不過把格林童話中的一些故事拿來說,卻讓身邊陪侍的楊姑姑也聽得津津有味了。五公主的宮殿里不時傳出驚訝的聲音和歡快的笑聲。待五公主滿足了,林銘玉方笑著看她,笑著笑著,顯出幾分落寞之色。五公主忙問,林銘玉便道:“方才與公主說起故事,我便想起年幼之時,與jiejie偷偷出府去茶樓聽說書的事情,便有些想jiejie了。”涂鈴兒眼睛一眨,恍然道:“原來林哥哥是想jiejie了。這容易,姑姑,你去母妃那里請黛玉jiejie過來。”楊姑姑看了林銘玉一眼,說道:“公主忘了,林姑娘還今兒要過復選,正在娘娘那里受考校呢,如今哪能來?”這一說倒提醒了涂鈴兒:“母妃先前說要我挑個伴兒,我就要了黛玉jiejie成不成?”楊姑姑笑道:“公主若是看中了誰,便是她的福氣,榮妃娘娘必會如您的意。”涂鈴兒聽了,望向林銘玉道:“往后黛玉jiejie與我同吃同住,林哥哥入宮,又能看到jiejie,又能陪我玩了。我現在便去找母妃說。”林銘玉忙攔住,笑道:“公主能這般說,我便滿足了。如今榮妃娘娘正忙碌著,jiejie即便通過了考校,也得遵守宮里的規(guī)矩。公主也不必急在一時,你既然愛聽故事,不如我回去寫下來,下回入宮再給公主帶過來。公主想聽的時候,看看我寫的,或讓旁人念了來聽也成。”楊姑姑贊道:“如此甚好。”涂鈴兒便轉了心意,重新坐到林銘玉身邊,想了想,問楊姑姑道:“姑姑,前兒聽母妃說,皇侄和皇侄孫們也要挑選伴讀?黛玉jiejie是我的伴讀,林哥哥做皇侄的伴讀,不就可以一起呆在宮里么?你快去叫硯兒來,讓他選了林哥哥。”林銘玉傻眼,五公主這思維也太跳躍了吧。說風就是雨也沒這么快啊。楊姑姑也是苦笑不已:“公主,這為皇孫們挑選伴讀之事,要經過南書房的先生們考試之后,再由陛下或王爺們面見過后,方可定下來。林公子年齡卻是合適,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才學呢。”涂鈴兒撅起嘴:“林哥哥故事說得好,還需要考么,我要跟父皇去說,讓他點了林哥哥陪伴硯兒。”林銘玉暗暗叫苦,他可不想去伺候皇子皇孫們,jiejie做公主的玩伴還好說,榮妃娘娘沒有誕下皇子,且她為人也中正,并無涉及皇位之爭,因而外人也不會認為林家站隊,但若是林銘玉當上伴讀,性質就不一樣了。林銘玉是林如海嫡子,代表的就是林家。他陪伴在哪位皇孫的身邊,往后很可能因這份主仆情分而站到這位皇孫一方,政治意義完全不一樣。這不符合林海與他做出的決定。思及此,林銘玉跟著阻止道:“楊姑姑說得是,我才疏學淺,哪比得上京都世家的兒孫們人才濟濟,公主莫要因我而壞了規(guī)矩。若是公主想見我,只需如今日一般宣召我便是。同在京都,甚是方便。”怕五公主堅持,林銘玉苦了臉,嘆息道:“家父只有我與jiejie兩個孩兒,jiejie已經不能在膝前盡孝,我無論如何也想多在他老人家身邊陪伴幾年,一則盡孝,二則也需攻書。等往后考了科舉,也不愁沒有見面的機會。”林銘玉此語不只是說給涂鈴兒聽,更是說給楊姑姑聽的。涂鈴兒半懂不懂,楊姑姑卻是聽懂了,又跟著勸了幾句。涂鈴兒也是一時興起,聽得兩人勸了幾回,又不能討得林銘玉歡喜,訕訕了一會兒便作罷了。林銘玉暗松一口氣。卻不知,這頭他如避蛇蝎一般回絕了五公主的舉薦,那頭賈府里卻為此想盡了辦法。賈寶玉回府,便在賈母面前黏糊了一日,待賈政一回來,又被喚去了書房。賈寶玉對這書房是痛恨不已,對書房中的人,卻只能是又敬又怕。賈政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對于賈寶玉有一次溜回府,心里充滿了失望、憤怒。大好良機擺在眼前,二房重振賈府、光耀門楣的機遇落到賈寶玉身上,偏他不肯好生珍惜。賈政怒其不爭!“你又回來作甚?功課都做好了?”按捺下怒火,賈政先問課業(yè)。賈寶玉本是避貓鼠似的怕這賈政,如今觀他神情聽他語氣,心底發(fā)慌,三顧兩盼的沒個精氣神兒,吶吶道:“功課完成了一些,因在塾里久讀,掛念祖母和父親母親,故向夫子求了空閑回府。”賈政冷笑:“久讀,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當我不知道你在私塾里做了寫什么?你這叫久讀,苦讀,我當年便是披肝瀝膽了。”越說越生氣,賈政忍不住怒道:“混賬玩意,這百年一遇的好時機讓你遇上了,你還有何不滿足的。你jiejie如今憑的什么貴為皇妃?是才學賢德。有她給你撐腰,你不上趕著盡心拼一回,反倒是妝模作樣給誰看?若不得選上伴讀,你就去太學里住著,什么時候中了舉人,什么時候再回來!”賈寶玉最煩科舉之事,煩提到,便覺得污了耳朵,偏賈政素日里只說清貴閑人,對做官心底卻十分執(zhí)著。兩父子意見想左,不像父子倒像仇人。若真被送入太學,賈寶玉覺得,還不如就此去死。他不敢辯駁,只能唯唯諾諾點頭。賈政只他心內不愿,也不屑與他多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