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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陰冷地逼出這一句,環顧了殿內惴惴不安地其余服侍過五公主的人,嘴邊扯出一絲冷厲至極的笑容:“服侍過五公主的女史、宮婢,太監,都給我拿下來,審!狠狠地審!若是有一絲干連,統統杖斃!”“行刑之時,也讓旁人瞧一瞧,往后誰敢如此對鈴兒,便是她們的下場!”當下幾個精心裝扮的宮婢便面如死灰地軟倒在地。榮妃不在看她們一眼,揮揮手,便有太監們押著她們下去行刑。云華郡主說完,擦了擦紅紅的眼眶,對林銘玉道:“小五實在是可憐,誰能想到,她一個金枝玉葉,金貴到極點的公主,竟然受了奴才們這般多的磋磨呢!總算老天開眼,今日還了她一個公道。不然不曉得還要受多少罪呢?”喝了一口茶——這會兒林銘玉已經到了郡主馬車上,云華道:“今兒算是看到榮妃娘娘大發雷霆了,往日還道她是個明艷的性子,最好說話呢。可見,人都要不能忍的人、事、物,時刻當要謹慎罷了。”林銘玉笑了一下,心里也自驚疑,未料到榮妃會有這般大的動靜,說打死就打死,人命如同草芥。深宮之中如此復雜,林銘玉更擔心黛玉了。云華見他不言,猜到他的擔憂,便笑道:“你別多慮,榮妃娘娘不是不講理的人,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也是那起子小人做得太過火了。榮妃娘娘很喜歡meimei,我看五公主對她也有一份兒親近,還向她說起你呢。我明兒便入宮,陪著太后住幾日,這些時日有我看著meimei,你放寬心吧。”林銘玉忙謝過。只聽云華意味不明地嘟嚷了一句,也不知說給誰聽:“這回皇后也沒落著好呢,圣上動了真怒。”她輕輕細細地說完,端著茶杯又飲了一口,與林銘玉說起了旁的。一路送云華郡主回府,林銘玉才往林府趕。卻在門外見了一輛極為眼熟的馬車,他皺起了眉頭。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碼出來啦...大家晚安念橋邊落木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0-2514:02:23麥麥狼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0-2318:48:28以上,親親的地雷多謝啦,么么噠第三十四章林銘玉回府,管家林恒帶著一應小廝擁上來,牽馬的,伺候衣裳的,各司其職。林恒悄悄兒道:“西府里那位大老爺來了,也不知是個什么意思,好歹話不管,獨獨在正房堂上等著,見他臉上顏色,倒不似來挑事的。大爺若是不耐煩,盡可以在后頭避一避。”林銘玉擺弄著榮妃賞的一座兒精巧沉香山,遠遠擱在一旁,濃郁的香氣便撲撒過來,賞了一時,除了雕刻精細外,也不見其有趣的地方,只是沉香本身,價值便不凡。他隨手遞給林恒,聳聳鼻子,道:“避一避?為何要避?我就是不耐煩應酬他,也是他避開我。”林恒笑道:“正是呢,我還道大爺面上抹不開。那我這便去打發了他?”林銘玉想了一想,止住他:“那倒不必,左右無事,我且去聽聽他有何話好說。再說,我這還有一筆債,正愁找不到要債的地兒。”輕笑一聲,林銘玉整整衣服,表情一凝,不帶一絲兒煙火氣地討債去了。正堂里掛著林如海搜集來的名家字畫,難得有一副王羲之的墨跡,竟是據傳落在皇宮里的,賈赦平生所好甚多,其一便是古董字畫,他學術功名均不成,獨獨在這上頭,還有一二眼力。這時便癡癡立在墨跡之前,仰頭觀賞,目光中不絕流露貪婪之色。林銘玉在門外站了一站,已是日暮時分,正堂里便連一絲燭光也無,全靠著窗外門口透露出來的光線積攢些光亮,他這一站,頓使屋內昏暗許多。賈赦瞇著眼,不虞道:“哪個小崽子擋大老爺的光,速速滾開!”“大舅舅,小崽子說的誰?”林銘玉悠悠出口,卻使賈赦驚了一驚。忙回了頭,臉上帶笑道:“哎,原是銘哥兒回了。小崽子說誰?這可……大舅舅一時口誤,竟以為這是在府里了。快過來坐。”他親熱地上前拉住林銘玉的手,領著他在主位上坐了,自個兒也不客氣地往東面第一位坐了,左手習慣性便往桌上一摸,這一摸一手的空兒,才頗為尷尬地看了林銘玉一眼,又數落道:“瞧瞧,銘哥兒,若說你人品,真個金玉一般靈秀,若論起理家的本事,卻不行。哪有客來了,家里添茶上水的人皆無,一個個小子丫頭憊懶成這般,可不是待客、持家的禮數。”林銘玉便微低著頭,像是受教的模樣。賈赦精神一振,越發活泛,笑道:“不是你大舅舅要夸口,你大舅母人雖軟和,理家上卻是一等一。我回頭便讓她送兩個調理得好的婆子管事過來,你這府上,再不整治整治,可不成樣子。”“大舅舅……”賈赦打斷道:“你莫跟我客氣。你是我親外甥,不說幾個下人,便是親兒女送過來,我也舍得的。”賈赦自以為幽默地哈哈笑了兩聲,指著貼身跟在林銘玉身后的清秀小廝道:“去給你家大爺端壺好茶過來,咱們甥舅兩有許多話兒要叨叨。”林大并不動,眼神微垂,一雙漆黑的眼眸里除了容下自己的主子,便是何人,也不放在眼里。賈赦喚了兩聲,見喚不動人,自覺受到冷待,頓時把目光望向林銘玉,臉上不虞。林銘玉微微一笑,忙偏過頭掩飾住,“去為舅老爺叫一壺好茶,熱熱地端上來。”林大恭敬行禮,退去。一舉一動,極有法度。賈赦沒覺得消氣,反而更是憋悶,像被人無聲地打了一回臉。林銘玉無視他鍋底一般灰黑的顏色,笑道:“多謝大舅舅好意,只是您也看到了,咱們家人也不多,當不得國公府里繁華。我如今且記得僅僅二舅舅二舅母住的那院子,便比我這府里差不離,服侍的人上上下下加起來,怕是上百口。大舅舅如今襲爵在身,院子里的氣度更是有過之無不及。我這無官無職的,全靠著父親的蔭蔽過日子,氣派自然比不得舅舅府上。身邊人忠心于我,眼里心底只我這一個主子,得用便成了,至于其他……”林銘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咱們這樣的人家,心腹比其他都重要。我這話粗,道理如何,大舅舅聽著像不像?”賈赦心里一震,不由得勾起一些隱痛。心緒數變,忍不住便露出一絲冷笑:“你說的沒錯,若不是心腹之人,要那許多虛假禮數也無用。”賈赦平生大恨,身旁無人可用,無人可幫持自己,弄得大房低于二房。一時茶送上來,林銘玉親給他倒了一杯,端到他面前,自個兒搖頭道:“怕是我也白說,大舅舅御封的一等大將軍,榮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