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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二舅舅量小,如今見著也不是個正直君子,再有那等惡婦,想來便覺得惡寒。你性情太弱,如今只咱們一家三個親人兒,再無其他依靠,必得日日堅韌些,才能令爹爹和你弟弟放心呢。”林黛玉含著眼淚道:“我知道,是我讓爹爹cao心了。我往后定不再軟弱,我也要護著爹爹和弟弟。”林銘玉愁眉苦臉:“那不是更多一個人管著我了?”林黛玉氣笑:“你最小,不管你管著誰!”那毒酒的分量重,又存了死心,馬姨娘終是沒保住。林府沒有聲張,打算悄悄地把人送到王夫人那去,人死無對證,既不能憑此除掉賈府,也得惡心惡心人。林海不是個逆來順受之人,但如今賈府似有重新得寵之勢,帝心難測,林海不打算輕舉妄動。但,這個仇,他記下了。還有杜姨娘那邊,查到提舉司線頭便亂了,種種證據直指京都中心,這種毒殺一方大員之事,事關重大,林海連夜啟奏一封密折,很快便呈放在今上的案頭。帝都里一場暗波洶涌,遠在揚州的林府,卻風風火火地過起自己的日子。涂凌光應林銘玉之請,派人送來了藥材。同一日,一個不速之色登上門來。“賈璉,他來作甚?”林海在書房,正在考察林銘玉的功課,聽到林楓來報,直覺便皺起眉頭。如今他著賈府的字樣便覺著惡心,何況這人還找上門來了。“他帶了許多的藥材補養之物,說是聽著老爺病了,特意上門來聽候調遣的。”林銘玉皺了眉頭:“咱們家的事兒,賈府倒管的寬。又無人去送信,探聽得這般清楚,還眼巴巴的趕來幫忙,我看不是幫忙,是等著撿漏來的吧。”林海道:“既然是來聽用的,便找些事兒給他做。”林楓遲疑:“也無適合的差事給他辦。”林銘玉轉了轉眼珠,笑了:“楓叔,可別把他當成客,這樣吧,我去會會他,保管叫他滿載而歸。”林海也笑:“你盡管去安排,只留他一條命在,有什么事兒,爹爹給你兜著。”林銘玉唉唉蹭蹭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又喝了一碗甜湯潤潤喉嚨,這才慢悠悠過來見客。賈璉早在屋內等到不耐煩,有心與小廝打聽幾句吧,林府里的小廝都跟木頭似的。不然便像樁子似的外頭杵著,不然端茶倒水之后便跑得飛快。想找個小丫頭子來賞心悅目,卻只見幾個粗使老婆子在外頭掃灑。賈璉十分不滿,堂堂國公府的公子,竟然連姑太太家的正房都沒得見,擋在門房里與粗魯不堪的下人大眼瞪瞎眼,有*份!一盞茶喝完了,也沒見個人來添水的。賈璉喚了幾聲,門外之人只裝作沒聽見,賈璉又氣又憋屈,正要發火,突然想起來前老太太、太太的交代,又坐回椅子上細細的思量。林府里可真不成個樣子!賈璉琢磨著,聽說林姑爺是個最溫和不過的讀書人,姑太太過世之后,家里也沒添個掌管中饋之人,現下見著仆人們這般不知禮數,想來家事也是一團亂麻呢。賈璉暗樂,這不正是自己的長處呢。少不得等林姑爺去了,大展手腳收拾一通,區區一個林府拿在手頭還不是易如反掌。想到這處,不由得心熱。老太太和太太的心思,他是盡知的,初聽了這話,縱使他胡混慣了的,也不得不贊一聲,姜老彌辣。對自己女婿都琢磨到這份上,眼里還有誰呢!一面想著林府白花花的銀子,一面心里泛著涼。賈璉是個活機靈,回頭把話往王熙鳳那一說,夫妻兩合計著,趁著如今王夫人被賈母打壓,王熙鳳住持中饋,趕緊的多撈銀子。指著他們指縫里漏出來一點,指不定脖子望長了呢!賈璉滿腦子的算計轉悠著,只聽到仆人過來傳話:“大爺已經來了,請賈二爺過去說話。”賈璉忙起身整整衣裳,把臉上貪婪的表情收拾好了,滿面哀戚地跟著仆從進入院內。一面走一面暗暗張望,心里不由得微微失望。林府的院子遠不如賈府的闊綽豪奢,能拿到多少銀子,賈璉不由得又重新撥起了小算盤。“璉二哥,貴客到訪,有失遠迎,真是對不住。”林銘玉待他進了門,才轉過身來。嘴里說著對不住,人卻站在原地沒有動。賈璉卻沒在意,這會兒,他眼睛還不夠使呢。林銘玉選的待客的地方,是林海書房,這里輕易不迎外客,因而里頭的擺設裝飾無一不是既精巧又貴重。賈璉是識貨之人,一進來,眼神都變了。林銘玉心頭冷哼,欣賞夠了他貪婪的丑相,才高聲喚道:“璉二哥,你看什么呢?”賈璉微覺窘迫地回過神,不由得道:“姑父可真是雅人啊,這可得是王羲之的真跡吧!”見林銘玉目光中透出不悅的神色,賈璉頓時從美夢中驚醒,換了一副語調道:“銘哥兒,姑父還好么?老太太聽得姑父病重,擔憂得不得了,又怕你和林meimei小小年紀,遇到大事每個依靠,忙忙地就命我過來探明了情況,有個什么需要幫一把的,我也好搭得上手。”林銘玉道:“有勞外祖母惦記。當日我急著回揚州,沒脫出身給外祖母請安告辭,當真是過意不去。不知外祖母如何得知家父病重之事?”“說來也巧了,你回揚州之時,正碰著珠大嫂子娘家的人經過,見你走得急,便打聽清楚了,報給府里得知的。”林銘玉想著李紈曾說讓他哥哥來結識他之語,當時不過一句客套話,李紈竟當真了不成?“銘哥兒,帶我去見見姑父吧。你們府里管事的是誰,我與他們見見,也好盡早理清府上的事務呢。”賈璉好似把自己當成了主人,大咧咧地吩咐。林銘玉默默翻了個白眼,“爹才服了藥睡下,今兒是不宜見客了。璉二哥遠道而來,這會兒天也晚了,怎么敢勞煩你來為我家做事呢。”賈璉一心只想弄清林家的家底,忙道:“不勞煩不勞煩,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外道。有事你只管吩咐,哥哥我身強體壯著呢,保管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在賈璉一再保證之下,林銘玉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他讓林聰抱過來一大堆賬本,堆在桌上四五摞,足足有半個人高。賈璉目瞪口呆,小心肝顫巍巍地,使勁吞了吞口水。林家太有錢了,這么多賬本,得有多少銀子啊!手指頭癢得很,嘴巴里還要謙辭:“哎呦,這不好吧?這都是極私密的賬本子,就這么給我看,銘哥兒你也太實誠了。我,我不成,我怎么能看你家的賬呢,我還是做點兒別的?”一面說,一面手已經忍不住摸上了一本,十足地口不對心。林銘玉用信賴的目光仰視著他,笑道:“信誰還信不過璉二哥么?我信,只怕賬本子太多,二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