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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再傻一點就能讓我認不出來?就算你毀容了殘廢了,我照樣認得出你。”那人茫然看他。旁邊那位工頭忍不住開口:“這位先生,你認識祥仔嗎?”秦老板挑起眉,隨即,在一片嚴肅氣氛中,“噗嗤”一聲笑了。“翔仔?”秦老板笑得厲害,“不會吧,就算為了……你也不用淪落到這種程度吧?”祥仔表情依然呆滯,過了一會兒,他忽然上前一步,抓住秦老板的手。秦老板震了下。“你認識我?”雖然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許翔……我是叫這名字嗎?”秦老板瞪大眼睛看著他,這一次,輪到他發傻了。2“失憶?”秦老板側頭看那叫祥仔的人,眼中滿是懷疑:“許翔你在開玩笑吧,你怎么會失憶,又不是無聊電視劇。”“先生,祥仔他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大夫說他是撞壞了頭,沒得治。”工頭見他不相信,開口幫忙說話,“你要是認識他,可不可以告訴他他身份啊,祥仔他也識字,拿不到身份證找不到好工作,也挺白瞎的。”秦老板仔細打量祥仔,過了會兒,終于又露出笑來:“也是,再怎么淪落,你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我們以前很熟嗎?”祥仔仍然抓著秦老板的手,看著他,表情帶著期盼,“你知道我的名字,許翔是嗎,難怪我一直覺得祥字很熟……你認識我家人嗎?你是我朋友?”秦老板把手從他手中抽出,慢慢退后一步,搖搖頭:“你叫許翔,言午許,飛翔的翔。你……沒有家人。”許翔臉色變了變:“沒有家人?”“你是獨子,父母都去世了。”秦老板說。“那朋友呢?朋友總有吧?”許翔追問。“朋友啊……”秦老板側頭,“朋友倒是有些,不過都不在B市。我現在去找他們的話,也許過個半年一年的能找到幾個。”許翔臉色黯淡下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認識自己的,能打聽出一些信息,結果和什么都不知道也沒多大區別。眼中閃過幾絲茫然,人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是由過去的記憶組成的,因此他,一無所有。不過許翔畢竟不是太脆弱的人,這種失望很快過去,他抓緊機會問眼前的人:“那請問你的名字?我們以前是什么關系?你可以留給我個聯系方式嗎,我可能會有些事要麻煩你。”“我叫秦月樓,是你的……算是朋友吧。”秦月樓遲疑了下,回答。許翔瞇起眼。朋友么?感覺……不是那么像。“秦月樓,秦月樓……”許翔念著這名字,不知為什么覺得順口無比,“秦娥夢斷秦樓月……”秦月樓臉色大變,但許翔并沒有看到。許翔只覺眼前一陣黑,頭非常疼。他看著秦月樓,對方的眼在他眼中擴大無數倍。他忽然覺得,這個人,在他失去的記憶中,一定非常重要。他伸手,用臟兮兮的手抓住對方整潔襯衫,然后──倒了下去。閉上眼的瞬間,他聽到秦月樓驚惶失措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似乎,聽過這樣的叫喊。在很久之前。“你們誰是病人家屬?”秦月樓倚在急救室外墻上,半閉著眼,似乎是累了。但醫生一出來他馬上圍過去:“我是,他怎么樣,什么地方有問題,嚴重嗎?”醫生看了他一眼:“看你也不像窮人,你家屬不至于連飯都吃不飽吧?”啊?“營養不良、疲勞過度……”醫生說著,“可惜了那么好的身體底子,瞧瞧都被折騰成什么樣子了。”秦月樓苦笑。“人很快就能醒過來,你趕快帶他吃飯,好好睡幾覺,短時間內就沒什么事了。”醫生交代,“不過長期的話,還是要調理身體。不要干重體力活,他好像受過重傷,最好做點輕松的活兒。”“我知道了,謝謝。”秦月樓道謝,在醫生要求下幫著護士把人從急救室里運出來,抬到病床上。餓著暈倒的這人依然是刀削般的輪廓,即使邋遢也掩不去英俊和渾然天成的威嚴。表情多少顯得幼稚了些,和從前相比,更像個孩子。這五年間,這人一直都是失去記憶,做著粗笨體力活么?秦月樓慢慢伸出手去,去碰觸許翔的臉。在碰到的那一剎,許翔睜開了眼,銳利眼光射向秦月樓。秦月樓一顫,手順勢拉住他肩膀:“許翔,醫生說你是餓暈了,快起來我帶你出去吃飯。”“頭兒呢?”許翔四下看,找不到工頭。“當然是在裝修,我說我帶你來,他們就留下干活了。”秦月樓回答。“啊,對,早交工有獎金!”許翔想起,連忙下地穿鞋,“那我們快點吃飯,吃完我回去繼續干……”“醫生說你需要休養,你暫時不要干活了。”“那怎么行,不干活哪來的錢?”“你先住我那里,缺錢我給你。”秦月樓說。許翔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想……還是不用了吧。”秦月樓合上眼,片刻又睜開,看著許翔:“我是你朋友。”許翔聳了聳肩。“我是惟一一個知道你過去的人,許翔,你不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么,你不想見你以前的朋友么?”許翔忽然笑了:“有你這樣,讓人占便宜還生怕別人不接受的嗎?”“你同意了?”“像我這種人,有什么資格不占別人便宜呢?”許翔嘲諷地笑,走到病房門邊,“走吧……在這醫院花了多少錢,你記得寫下來。”秦月樓沒有回答。3秦月樓的房子位于B市中心位置,房價可想而知。這種小區都沒有格局小的房子,上來都近百米。三個房間只有秦月樓一人住,就算拿一間當書房,也還有客房是空著的。許翔打量著房間。他裝修過的房子多了去了,倒也不會吃驚,反正有錢人,交往的肯定也都不窮。“你以后就住這里,少什么東西跟我說。”秦月樓把他帶到空的客房,對他說。房間很大,朝向雖不及秦月樓住的那間,也是很不錯的了。大概少住人的關系,家具什么的都很簡單,但也都高級。許翔按按床,軟軟的,他笑了笑:“睡慣了硬板床,我可能不會習慣這么軟綿綿的床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