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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遮擋,露出一點耳尖。秦縱撐身看他,撥開他的頭發(fā),能看見他左耳的耳洞上插了黑色小細棒。不娘炮。帥呆了。疑似癡漢的秦縱這么想著。然后他起身將燈關(guān)掉,把被子重新拉上床,再把阮肆移到歸位的枕頭上。阮肆夾抱著被子翻了個身,T恤后領(lǐng)露出煙頭的燙痕,秦縱俯身輕吹了吹,輕柔地像是夢里一瞬而過的羽毛。翌日又是個艷陽天。阮肆昨晚落枕了,早上起來一直仰頭捏著后頸,出門前秦縱還給幫捏了兩下。“喜聞樂見。”這人還幸災(zāi)樂禍,“天天睡順時針,枕頭都要睡腳上去了。”“我這是熱愛自由,”阮肆拍開他的爪,“一張床休想困住我放飛的心。”“行,車給你。”秦縱跨后座,“飛吧。”阮肆有氣無力地蹬著車,說:“我想要飛得更高——”車鏈“咔”地滑掉,車踏孤零零地飛轉(zhuǎn),車身在吶喊中紋絲不動。秦縱伸長腿,隨意地撐著車,聽阮肆還在空踏著板慷慨激昂地唱著:“狂風(fēng)一樣舞蹈!”后座上吸豆?jié){的秦縱:“……”“醒醒,”秦縱用頭撞他背,“掉鏈了朋友!”“修修修!”阮肆扶腰,“這習(xí)慣改改行不行!老腰遲早要被你給撞折了。”“真折了就負責(zé)。”秦縱撐著車,看他蹲下去轉(zhuǎn)踏板,“下午放學(xué)推鋪子去上點油吧。”“嗯……”阮肆重新嚙合上鏈條,“下午再說。”他上車了才繼續(xù)說,“下午還有夏婧呢。”“行吧。”秦縱過垃圾桶的時候把豆?jié){杯扔了,“我都忘了還有夏婧。”實際上阮肆也給忘了,他昨天走的時候給夏婧打了個招呼,不過看樣子夏婧已經(jīng)被嚇著了。“考慮考慮買個手機吧。”秦縱說:“馬上暑假,我去打個工。”“就住一塊。”阮肆轉(zhuǎn)著車把,“買手機半夜打游戲?”“讓你安個APP寫文用。”秦縱嘆息,“我想了一晚上,你總不能一直靠筆寫。手機方便。”他頓了頓,“聯(lián)系夏婧也方便。”“行吧。”阮肆外套逆風(fēng),被秦縱按在腰側(cè),“倒沒什么需要聯(lián)系的……天天見夏婧。”說到這里他有些遲疑,卻沒再繼續(xù)說下去。阮肆和夏婧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奇怪,不見不會想念,見面也不會激動,他的心態(tài)似乎還是和沒在一起前一樣——覺得夏婧挺可愛,然后沒了。是啊,夏婧真挺可愛。為什么就沒然后的感覺了?“在想什么。”秦縱探手穩(wěn)住車把,笑道:“哇靠我后座這青年真是帥呆了,好遺憾不能回頭多看幾眼,只能想了,是不是?”“哇靠。”阮肆笑,“煩不煩啊這么自戀。”“你煩嗎,”秦縱下巴壓他肩膀,“煩嗎?”“我……”“煩死了!”后邊的車鈴大作,孔家寶呼哧呼哧地蹬著車,“媽的我追了一路,你倆硬是沒人回頭!還他媽在這膩歪,喔,‘煩嗎’,‘不煩最愛你了啾啾’。”孔家寶邊喘邊憤怒,“你倆言情劇上身是吧?”秦縱抬腿踹孔家寶車杠,“靠。”孔家寶穩(wěn)著車,笑不停,“我就等著這機會呢,怎么樣?特不爽是吧弟弟?誒我說真的,你這么黏他不煩啊?我天天坐后邊看他后腦勺都看煩了。”“你有沒有點審美。”阮肆抬手擼了把自己的后腦勺,“這么有型的后腦勺,看一萬年都不會膩!”“你跟我換。”孔家寶說:“盯一萬年試試。”“你的我盯一天就煩。”阮肆說。“阮肆你這個渣男!”孔家寶把兜里的糖袋砸過去,“老子的少男心碎了。”秦縱抬手接了糖袋,拆開看都是薄荷糖,他吹了個口哨,剝了一顆丟嘴里。兩輛自行車并行,三個人吐槽了一路。趙云林請假了,鼻梁骨雖然沒有斷,但是軟骨骨折了,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說的,竟然沒找阮肆。不過縱然沒人告學(xué)校,衛(wèi)生間的動靜也瞞不過去,樓道里監(jiān)控被黃佳麗調(diào)出來,一大早就去教室拎了幾個嫌疑人到辦公室。“什么事,什么事能讓你跟人動手?都是同學(xué),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呢阮肆!”黃佳麗恨鐵不成鋼,“你一言不合就動手啊?這什么脾氣,平時也沒見那么大火氣!他干什么了,啊?”“鬧著玩。”阮肆態(tài)度誠懇,非常配合,“趙鼻……咳,趙云林跟我是小學(xué)同學(xué)初中同學(xué)高中同學(xué),熟得很。”孔家寶想笑,看著他一臉真誠地說“熟得很”三個字的時候,邊上幾個虎軀一震,都記著他那句“這事沒完”。“鬧得玩?鬧得玩把拖把都打折了?”黃佳麗點著桌面上的清單,“毀壞公物要賠償,你們幾個沒事這么鬧著玩?還有你,笑什么笑了老半天了,不說你你還來勁了?孔家寶,態(tài)度端正!”“誒,端正,端正。”孔家寶立正,“我誠懇地向您交代我的錯誤,我真切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不應(yīng)該……噗。”阮肆踩他一腳,他生生改口,“……沒阻攔他們玩……”走廊里有監(jiān)控,衛(wèi)生間里沒有。門一關(guān)上,辦公處也不知道里邊到底是誰動了手。趙云林請的病假,但公物損壞嚴重,必須記過警告,一人一份檢討不能少,周一升旗還要點名批評。“這小子不吭聲,我反倒覺得還要搞事。”孔家寶寫檢討的時候叼著筆,“你說他這是示好嗎?”“他要有這心,也不會次次都被打出鼻血。”阮肆奮筆疾書,一張紙都不夠他抒發(fā)。“就怕他背地里搞事。”孔家寶抽空還要吐槽一聲,“這小子是搞事體質(zhì)。”“不怕他。”阮肆點了點筆尖,“就是一直搞下去太煩人了。他還住黎凝家那棟樓?”“早搬家了。”孔家寶絞盡腦汁地在“對不起”三個字上下功夫,“初中那會兒就搬了,他現(xiàn)在住的那塊和一熟人挺近。”“熟人?”阮肆抬頭,“誰啊。”“八班陳麟。”孔家寶說:“社會你麟哥,人狠話不多,去年斗牛賽,場場小動作——你不會也給忘了吧?人家就是和你打的。”阮肆筆尖一頓,“噢。”“怎么,記得?”孔家寶靠椅子上往后窗揚了揚下巴,“就咱們斜對門,靠后門天天能見。”“當(dāng)然記得。”阮肆迅速結(jié)束掉最后一段,合上筆蓋轉(zhuǎn)在指間,“社會你麟哥……頭發(fā)剃得特野的那個,打球挺厲害。”“不厲害也不會找你。”孔家寶還在坑坑巴巴地寫,“今年沒怎么見了,聽說在外邊夜店里混著呢,趙云林估計是跟他了。昨天咱們把趙云林揍爽了,陳麟要覺得沒面子,這幾天就該來找人了。”“來吧。”阮肆說:“今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