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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軍中多數人也遇害,顏將軍不知所蹤,那密探深怕自己會被謀害,藏匿多年,后來輾轉偷偷找到我,將密信給了我,他自己則是逃亡出去,后來果然死在了碧水江畔。” “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找不到時機,因為我知道沒人會幫我,把這封信交上去的結果也只有跟當年一樣的結果。”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無路可走。” 蜀王聽到這話表情微微深沉。 當年他問過宋城,宋城那時不說,也沒交出密信,為什么?如果這封密信是真的,足可以說明這個案子有轉機,他不說,是篤定了...自己會壓下此案,不會翻案,因為他當時無廢太子之心,皇后地位穩固,若是牽扯出此案,太子皇后都會牽連其中,朝野上下風雨翻覆,那樣的犧牲太大。 作為帝王,他很難下那樣的決心。 那現在可會? 宋城是看出了太子皇后一黨已乏力,所以才挑了這個時機吧。 一份是密信,還有一份是什么? 傅東離看了,說:“君上,是血諫書,顏將軍等人署名了。” 上面滿是血跡,血跡早已枯黑。 蜀王先看了,看完后表情很深,其他人看完表情各異,最后都跟蜀王一樣沉默了。 如此看來,當年那案子是有些貓膩的,可都還在君心。 君王有心翻案再查,那這案子就有轉機,否則便是這宋城自尋死路而已。 書房內陷入沉默,左東清不言不語,瞥了傅東離一眼,后者也是一臉沉默,仿佛對此案不甚上心。 良久之后,蜀王開口,“左東清,此案由你調查。” 除了左跟傅兩人,其余人神色都是震驚。 竟真的允了?!天啊,太子被殺,按理說君王會體恤的,不會拉著他的舊事不罷休,除非...君上要對皇后跟玨王一黨余孽追根問底了,也就是要連根拔起。 李閣老臉色有些白,極為不安。 但還有一個細節值得注意,便是君上是讓左東清查,而非傅東離,莫非是忌憚?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通傳。 “君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見。” 蜀王眼皮子一掀,皺眉。 其實皇后已被軟禁數日,只是秋華宴時不可無后,所以皇后才出來,現在宋城來了,皇后急了? “你們先出去。” 眾人正要退出去,皇后剛進來,她看了這些人一眼,也沒等他們走出去就直接開口。 “何必避著這些大臣,便是讓他們知道也無妨。” “顏氏叛國案也不必查。” “本來就是我做的,為的就是除掉野王跟顏氏。” 眾人一愣,而傅東離手指摩挲了下,垂眸,眼里有詭色一閃而過。 就在內外都一片死寂,而門外的宮人滿頭大汗,關門都來不及,皇后就說了下一句話。 “但如此驚天大案,君上以為只有我一人就可以做到?您就不問問野王不行了,除了太子之外還有誰受益?” “隱王之母淑妃,當年可是難得跟臣妾同一戰線。” “更為有利的是,她還跟泠妃關系極好,勝似姐妹。” 泠妃,野王之母妃。 蜀王的臉也一下子沉了。 完了,這個案子牽扯的不止是太子皇后,還有隱王跟淑妃。 而皇后主動站出來認罪指證,就意味著這個案子...絕對要翻! 幾個閣老那一臉吃癟啊,都被嚇到了,尤其是那幾個宗室長老,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 但帝后對視,內外死寂,也只有門外飛鳥飛雀悠閑飛過,還有不遠處宮廷盛宴傳來的一些聲響。 無人敢說話。 —————— 碧湖欄桿之前,隱王雙手負背,眺望遠方。 “這么多年了,君上其實最喜歡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是太子。” 邊上的野王聞言面無表情,“顯而易見的事實,想離間我跟東離?” 隱王輕笑,“我的確沒想到他會為你做到這個地步,我還記得當年他剛入朝時,就曾有傳言說哪位皇子得他助力便可問鼎天下,當然,也有另一種說法,便是他自己自可問鼎。” 野王:“你這還是離間,不過先有所得才怕所失,這天下之位若真是我的,你這離間才可能有用。” 隱王:“難道不會是你的?沒了我,你再無對手。” 野王冷笑,“我從來沒把你當對手,我的對手一直都只有一個。” 傅東離嗎?不是。 是君王。 聽出了其中隱意,隱王臉上笑意依舊,“所以你覺得君上依舊會護著我?” 野王偏頭看他,手掌落在欄桿柱頭上。 一拍。 “他護不住。” 拋下一句,他轉身便走。 隱王臉上笑意淡去,只看到這個落寞多年的兄弟身形挺拔高大,竟隱隱有兇獸盤踞于宮闈威嚴之上的氣魄。 他第一次知道秦孟川如此可怕。 105.見血 任太子之位,別說能不能登基, 便是登基了也會成為諸‘藩王們一大攻訐弱點, 很難坐穩江山。” “所以, 不是君上能不能護住隱王,是還有沒有必要護住他。” 君王么,做事總是衡量價值的。 一個有致命污點的帝王是不值得擁護的, 朝堂也會不穩。 這也是當年野王哪怕沒被牽連處死也門庭冷落的原因。 趙錦瑟想到這里,忽然腦海中念頭一閃,下意識看向傅東離。 所以...隱王現在是體驗了一回野王的經歷? 李瞻倒是沒說話,只是喝著清茶。 三人都沉默了, 但想法都很一致。 這個太子之位....隱王坐不上去了。 ———————— 朝堂風向轉瞬即來,自皇后被閉宮, 隱王連續三日沒有上朝, 那幾位閣老一個個都諱莫如深閉門謝客, 朝堂百官都嗅到了鮮血味, 一個個更戰戰兢兢。 而在這樣的狀態, 也只有諸多刑獄部門的官員最為鎮定,包括女司。 趙錦瑟依舊按時去當值,照常辦自己的案子, 每每出入女司,再回頭看那宮闕時,總有一種暴雨將至的感覺。 這一日, 下了雨, 她依舊從馬車下, 隨從撐開雨傘替她擋雨,送到女司門口時候,又下位女官主動送來暖爐。 “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