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此傷心，此時一個個跪下了。

    沈煉自然答應了，正要讓這些丫鬟下去，傅東離喝了一口茶，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你們家二小姐可心儀在木雍學院同窗的葉伯牙？”

    丫鬟們很是遲疑。

    “不用擔心會污蔑二小姐名聲，我們并不會對外亂傳，只是為了配合查案。”

    既是查案，自然要說的。

    “二小姐是心悅伯牙公子的，兩人才情兼?zhèn)洌允乔屣L綺麗自然，又有同窗之情，只是在我們看來，若是伯牙公子不得功名，他們也是極難成的，因為老爺夫人絕不會允許寄以厚望的二小姐嫁給一個窮苦書生。”

    問完了，兩撥丫鬟被帶了下去。

    “此案還真是有些奇怪，此前一個嫌疑犯也沒有，現(xiàn)在倒好，一來就來了三個跟陳家姐妹都有牽扯的男子，林雋，葉伯牙，劉渠。真兇自在他們?nèi)酥小！蹦凶由驘捒聪蚋禆|離，“傅先生，陳萱身上有可疑痕跡，疑似男子所為，此人自然是劉渠，”

    沈煉從未懷疑此案會破不了，只是看什么時候破。

    “等我把那劉渠抓來先，此人嫌疑最大。”

    趙錦瑟也覺得距離破案不遠了，但傅東離忽然放下茶杯，說：“不用先審劉渠。”

    咦？直接拿下？

    莫非就是劉渠？還是兇手是另外兩人！

    “不，一起審。”

    傅東離起身，袖擺垂落。

    “九個人一起。”

    ————————

    本來三個嫌疑犯的，結(jié)果一下子跳到九個人了？不說沈煉不懂，就是趙錦瑟也有些懵了，但也就小半個時辰，就在午后，這都督府還是為傅東離開了一次特例，將九個人全部羈押到府。

    公堂在上，威嚴赫赫。

    林雋，葉伯牙，劉渠，陳妍，陳家夫妻，林家夫妻還有服侍陳妍陪嫁到林家的小丫鬟都在了。

    趙錦瑟非相關(guān)人員，本不得入內(nèi)，但諒她參與案情，幫忙調(diào)查，倒也在邊上看熱鬧。

    這樣的民間刑案，本來沈煉這樣的官職就已經(jīng)可以擔當，但這次都督府的都督大人來了。

    梁荊玉。

    這位權(quán)位不輕的都城府君年方三十多，面容方正古板，眉目銳利如鷹，見到傅東離的眼神十分深沉，也只略一頷首，并不說話，只坐著旁觀。

    沈煉正準備開始，忽聽外面?zhèn)鲉尽?/br>
    “報，都督大人，御廷司廷尉左東清大人要求觀案。”

    梁荊玉目光一凜。

    趙錦瑟忽然一驚，暗自覺得自己可能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出息！”一邊的傅東離聽到這廝小聲嘀咕，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十分嫌棄。

    趙錦瑟不高興了，這可是大都督跟大廷尉，二品大官呢！而且都身居都城朝堂，權(quán)掌中樞，她一小平民能不敬畏嘛～

    傅東離沒回她，只淡淡看著公堂上的威嚴牌匾。

    清正廉明。

    四個字閃閃發(fā)亮。

    43.掐死

    如果說梁荊玉是體型跟氣場攝人， 給人威嚴敬畏感，那左東清容貌就顯得溫潤許多了，雖也高挺，但儒雅寬和，給人一種好相處的感覺

    不過御廷司是蜀國第一邢獄司，主掌律法司嚴，本身是威嚴赫赫的，雖然左東清看起來溫和，后面跟隨的兩位門人卻十分威風。

    內(nèi)青衣， 外玄甲，腰配狴犴帶，皆是武功不俗精明干練之人， 走路步調(diào)一致，極有威嚴。

    如此，反襯托左東清溫潤之外的權(quán)勢。

    “我現(xiàn)在有些明白那位姑娘為何會喜歡左東清了。”趙錦瑟悄聲說道， 旁人聽不見， 那自然是說給傅東離聽的。

    傅東離瞥了一眼面對面對峙的梁荊玉跟左東清，淡淡道：“覺得他溫柔？你怕是忘了他是御廷司大廷尉。”

    專職刑獄的人也會溫柔？簡直可笑！

    趙錦瑟奇怪得看了他一眼， “阿？我只是覺得他長得更好看而已。”

    傅東離：“．．．．”

    ————————

    “左大人， 這好像不關(guān)你們御廷司的事吧。”

    左東清淡淡道：“于司法上， 這件事我們可以不過問，但如果真想過問， 有問題嗎？”

    梁荊玉冷笑：“沒問題， 來人， 看座！”

    都是同官階的，左東清跟梁荊玉座位理應不分上下，但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人家要位居上等也沒辦法。

    左東清無所謂，倒是跟隨而來的兩位御廷司門人有些氣憤，按捺著脾氣，只能握緊后腰懸著的青獄劍。

    但看到傅東離后，這兩個門人都是一怔，握著青獄劍的手也下意識松開了。

    他們幾乎本能要叫喚出什么，可到底還是壓住了。

    場面一時冷寂。

    林岳察覺到堂上的氣氛詭譎，按照官場禮儀跟兩位上官行禮之后，也不敢多問，怕多說多錯，憑白遭了這兩位大人的厭惡。

    直到左東清不置可否得看向梁荊玉，“梁大人，可以開始了吧。”

    梁荊玉瞥過傅東離，嘴角含笑，“傅先生都來了，自然可以開始。”

    堂上九個人早已驚恐這兩位大人的蒞臨，尤覺得這個命案不能囫圇善了。

    除非真兇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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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開始了，傅東離就不會墨跡，他站在堂上，仿佛沒看到兩位大官，也無視了周遭兩撥人的森森護衛(wèi)，只目光一掃那九個人。

    “一樁命案要調(diào)查的無非六個：殺人動機，殺人地點，殺人手段，死者身份，死者死因，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兇手。”

    “本案一開始就分明的是死者身份，陳家二小姐陳妍，但后來新娘子陳萱主動交代——她才是陳妍，兩姐妹交換了身份。”

    傅東離說完后看向林陳兩家夫妻，林家錯愕，陳家卻是尷尬。

    林岳自然惱怒，跟林夫人一起質(zhì)問陳家夫妻，陳家夫妻理虧，好生相勸，言外之意頗有二女兒比大女兒好的意思，這親還可以結(jié)。

    林家態(tài)度強硬，但也沒說拒絕，言外之意是要壓迫陳家服軟。

    傅東離沒有阻攔他們的爭執(zhí)，而梁左兩人也冷眼旁觀，因為老道如他們，知道傅東離是在故意炸出兩家的態(tài)度——這是否暗示傅東離覺得陳萱之死跟結(jié)親其實有莫大關(guān)系。

    似乎察覺到其他人太安靜了，林岳猛然反應過來，拉扯了林夫人。

    兩家人安靜了。

    唯獨陳妍站在一旁，面色凄弱無奈。

    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