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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動了動,眸色略深。 但趙錦瑟在后面一出現(xiàn),這山林冰雪融化了,盛開了一朵朵花。 長這么好看的人一出場挺能緩和氣氛啊。 趙錦瑟看了看陳家母子,琢磨著自己等下會有什么臺詞。 傅東離上來后,朝石東成一作揖,后者其實(shí)本質(zhì)上不太待見他,因為案子基本已經(jīng)定了,他不需此人幫忙破案,但礙于對方隱秘身份,他也必然要給面子,于是悄然打量了下林言成,沒看出后者有什么特殊反應(yīng)就問了傅東離:“傅先生,不知你有何事?” “辯護(hù)。” “辯護(hù)?”石東成本能覺得傅東離是來拆臺的。 這案子都要定了,為誰辯護(hù)?! 石東成冷聲質(zhì)問,傅東離側(cè)開一步,露出身后正無聊打量別人的趙錦瑟。 “自是為了趙姑娘,她花錢聘了在下。” 趙錦瑟:“???” 啥玩意? “趙錦瑟?跟她什么關(guān)系?”石東成心里一松,又有些猶疑。 你關(guān)了我一回,傳喚了我兩回問我什么關(guān)系? 趙錦瑟正憋屈,卻聽著石東成來了一句:“莫非她也要來頂罪?” 不,并沒有,你別瞎說啊。 趙錦瑟哪里認(rèn)這個,正要否認(rèn),傅東離:“怎沒關(guān)系,尸體為什么要砌在傅姑娘店里呢?若是沒點(diǎn)關(guān)系,為什么選她?足可見她跟這個案子是有關(guān)系的。” 趙錦瑟懵了,迅速反應(yīng)過來:“額,你是給我辯護(hù)的?” 我都脫罪了,你非要把我拽進(jìn)去!有你這么黑的么? 傅東離儒雅一笑,“趙姑娘別急,不先扯上關(guān)系,如何能給你脫罪呢?” 哦,你這話聽著竟還很有道理? “我還得感謝你?”趙錦瑟黑了臉,輕哼。 分明就是這廝想插手此案揚(yáng)名立萬。 石東成不喜看這一對男女在公堂之上“打情罵俏”,驚堂木一拍,質(zhì)問傅東離,“傅先生,有什么話還請明說,督查使大人在此,此案已定,切勿胡攪蠻纏。” 這是警告傅東離不要亂來。 這案子已經(jīng)定了,切勿節(jié)外生枝。 傅東離長袖擅擺,抬手作揖,“大人勿急,在下這就開始。” 15.推理 他放下手,先看向陳安平,“兇手若是陳夫人,以陳夫人的體格氣力,絕無法拖著載著三人尸身的板車深夜過市,從東街口到西街口,那夜還下著雨,道路泥濘,她一個婦人無法行此事,再且陳夫人少時出身金貴,養(yǎng)尊處優(yōu),在陳家也不缺錢財,平日里出行皆是仆役隨行,而且因常年經(jīng)營商鋪,為人也是精明,這樣一個婦人,又如何會一個人前往杏花街面見三個身強(qiáng)體壯的外男呢,既容易暴露又有危險,何必呢?是以,當(dāng)日陳夫人是絕不會親自動手的,搬尸之人亦不會是她,可對?” 自是對的。 這點(diǎn)連石東成都無法反駁,但他也說:“你也說她不缺錢財,仆役隨性,叫些人出手作案便可。” 傅東離頷首,“是這個理,那么是誰呢?若是從陳家仆人經(jīng)手,想必管家是知曉的吧。” 管家趙盛聞言一愣,遲疑了下,站出來否認(rèn)此事。 他不認(rèn),又沒有嫌疑指認(rèn)他有關(guān),石東成也沒法,卻說:“也未必要經(jīng)過此人,別人也可以,一開始她不就是通過工人所雇傭了張老四三人?” 傅東離:“那按照我們大蜀律法,這真正經(jīng)手之人必定要抓到訊問指認(rèn)幕后真兇才可定案,可對?” 石東成正要反駁,林言成忽然插話,說:“確實(shí)如此。” 于是前者頗有些焦躁,怕有什么變故,于是說:“可已有指證陳氏的罪證,便是那酒壇子。” 傅東離:“酒壇子在什么地方,未必就是什么人用的,賊人可以往苦主家中偷出東西,也自有賊人可以往里面偷偷添了東西,就好像大人之前說陳夫人借那簪子嫁禍婉嫣,不就是一缺一添的效果?” “照你這么說,這世上很多刑案的證物豈不是都不能用了?本官可讓衙役們問過她的侍女,這一壇酒乃是她平日常用的,早早就有。”石東成冷笑。 “不是不能用,而是必然也有唯一定性才可被當(dāng)做鐵證,非存疑第二甚至第三人選,首先,這陳公子就是第二人選,他可以正常出入陳夫人小廚房,要做些什么再方便不過。” 傅東離說到這里,陳夫人急了,卻被趙錦瑟安撫住了。 她看出來了,傅東離是在抽絲剝繭。 一個一個分析,一個一個解疑。 這就是推理啊! 陳夫人可能也知道自己母子已到了絕路,也只能信任趙錦瑟兩人一二,于是隱忍不發(fā)。 “那就假設(shè)陳公子是真兇,他亦有充分的動機(jī)去殺了陳瑞生,而且也用的毒殺,那么問題便有了,他既用了毒酒,為什么要把毒酒留在自己母親的小廚房里?毒酒這種物件不比死尸為難,很容易銷毀,何必留下當(dāng)做罪證,還要留在廚房,留在自己母親常日慣用的一個酒壇子里,莫非是想嫁禍自己母親,或者毒殺自己母親?” 這次輪到陳公子著急了,他沒有啊! 陳夫人跟趙錦瑟也無語了。 這傅先生有毒啊,到底是辯護(hù)還是坑人? “他剛剛說自己殺人是為了保護(hù)母親,行為卻跟動機(jī)相悖離,這是矛盾之一,第二矛盾便是這罪證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那壇酒?因為沒被銷毀嗎? 石東成有些拗了腦筋,“也許是來不及銷毀,或有僥幸心理,畢竟已經(jīng)嫁禍了那婉嫣。” “來不及銷毀?那便更有意思了,剛剛我看衙役們擔(dān)著這壇酒上來,頗有些吃力,因為酒壇太大,因為搖晃還有些酒撒出來,可見里面是裝滿酒的。” 傅東離用修長的指尖隨手挑開酒壇紅布蓋,露出口子,酒香溢出,里面的酒果然很滿。 “諸位請看,這酒是滿的,剛剛衙役說過用了一些酒去喂雞呢,可見它原來更滿,幾乎沒被用過,既然沒被用過,那毒殺陳瑞生的酒從哪來?用了一些又添了一些進(jìn)去?有這功夫為什么不把毒酒處理了?” 這就是最石東成的最好反駁,他無話可說,傅東離隨手把那酒蓋扔給那衙役頭頭,“還有你剛剛說用酒喂了雞?” 衙役頭頭一向信服他,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 “用了多少?” “一碗吧,這雞本身就不太吃酒,我強(qiáng)行喂了一些。” “多久了才死?” “半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