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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說親的心思。 裴鈺一口回絕,奈不住孟小蓮熱情高漲。 將最后一面,孟晚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撇出腦海,裴鈺在孟小蓮第三十次提這事時,松口答應。 相親局設在鶴春樓,對面坐的居然是嬉皮笑臉的梁羽生。 裴鈺頭疼,看向孟小蓮:“這就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小老板?” 孟小蓮看得出梁羽生對裴鈺的真心,拍拍他肩膀:“你們先聊著,哥出去轉轉。” 梁羽生很會暖場,裴鈺一言不發。 直到梁羽生說:“孟晚走了就是走了,人家走仕途的,前途大好,你就不要再念著她。也多看看其他人。” 裴鈺才抬頭:“比如你?” 他擅于掩飾情緒,梁羽生這個人精,居然都沒從這一眼,這句話里窺探到他真實想法。 梁羽生聳肩:“你要愿意最好。” 裴鈺又沉默下去,梁羽生還要說什么,包間門忽然打開,一抹白影沖進來。 錦衣華服,云鬢朱釵,少女委屈極了,對上裴鈺平靜無波的目光,又有些心虛,小心翼翼解釋道:“我被家人抓回去的。” 裴鈺干巴巴哦一聲。 孟晚說:“好容易才逃出來,就聽說你在相親。” “聽誰說的?” “鋪里伙計。” 兩個月不見,裴鈺終于允許自己多搭理孟晚一下。 孟晚順桿子爬,落座,沖梁羽生一挑眉:“原來就是和梁姐相親?”言罷,拿裴鈺面前的杯喝口酒,撫胸。 是這就放心了的意思。 梁羽生眼波流轉,沖孟晚俏生生一笑:“是,將裴鈺郎君交給我,meimei你就放心罷。” 裴鈺沒有配合梁羽生的玩笑,梁羽生尷尬退場。 離開前與裴鈺說悄悄話,意有所指道:“有花堪折直須折。” 裴鈺杯里的酒顫了顫。 實際上,孟晚將裴鈺的態度看在眼里,心中早有猜測,看席上一壇剛開封的花雕酒,有了主意。 情緒大起大落,便不容易敏銳。到微醺,地上橫七豎八,倒十多壇子酒,裴鈺才發覺,孟晚是有意灌他。 ——這些酒大部分都進了自己的肚子,孟晚只喝過幾杯。裴鈺搖搖頭,自嘲一笑:“你還回來做什么?” 酒壯慫膽,酒直彎腸。裴鈺拿著酒杯,眼色朦朧,道:“如今兩不相欠的時候,你走得干凈不是更好。何必又回來禍害我?” 孟晚給他添上:“能走,我又如何不會走。” 裴鈺吃吃一笑,不再說話。孟晚緩緩道:“這次回去,家里要給我說親。” “哦,那很好。” 孟晚看著他臉色:“可我并不喜歡他,他也心有所屬,并且還懷胎三月。” 裴鈺猛地清醒,提高了聲音:“你的?” 孟晚連忙擺手:“三個月前我正和誰在一起你不知道?整副心思都掛在你身上,哪有余力去叫別人懷胎。” 這一番話,聽得裴鈺五味雜陳。他咂摸道:“家里逼你的?那是誰家的公子?” “京兆尹家的。” 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忍不了做綠王八。自己不敢求的人,就這樣被糟蹋。裴鈺又急又怒,想要替孟晚罵兩句,卻沒有身份,只能動了動喉嚨,將那陣苦澀壓下去:“那你怎么想?” 不知不覺,孟晚已靠得很近,二人對視,裴鈺能清楚地看見她眼里,小小的自己:“我想娶你。” 那小小的人眼底泛起猶豫,孟晚添一把柴火:“哪怕是逢場作戲。” 裴鈺震驚望向孟晚。 “京兆尹的兒子不會作妾。如果必須娶一個正君,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裴鈺嘴角一抿:“拿我做靶子?” 孟晚誘惑道:“一舉兩得。正好,咱們也可以試一試,若你婚后歡喜,便假戲真做,若真成了怨偶,我也不再糾纏,不好么?” 裴鈺沉默片刻:“你容我想想。” 孟晚心情大好:“想到什么時候?” “明日。” 說是明日,方過子時,孟晚就敲響藥鋪木門。如今裴鈺生意做得出彩,鋪面也擴大不止一倍,開門的是面生伙計,并不認得孟晚,將要出言訓斥,便見老板不知何時,從后院出來。 “知道我會來?” 裴鈺無奈一嘆:“不知道。” “那你答應了么?” 月光下,少女眸子晶亮,自己映在她眼里,仿佛也變得澄澈溫柔。 裴鈺酒還未醒,頭突突得疼,想要拒絕,說出口的卻是:“嗯。” 娶正君不比妾室,必要在主家辦婚禮,由雙堂主婚最好。孟晚無意苛待裴鈺,便央著要帶他去京城,孟晚親娘是京城的二品尚書。裴鈺沒想到還要這么折騰,他沒有安全感,并不樂意離開從小待到大的熟悉故鄉,但被孟晚央求幾句,又心頭大軟,不自覺就應下來。 去京城有十日路程,所幸裴鈺并不暈船暈車,一路還算順暢。 孟筌任戶部尚書,油水很足,尚書府門外不顯,內里盡是錦繡。就連孟晚這么一個新被認下的庶女的院子里,栽種的都是一棵價值十金的紫玉竹,擺設的名玩古董,即便不在那個行當里,也能看出來是好東西。 裴鈺從未出來過,但出來,見這些,卻不拘謹卑微,給孟晚掙足了面子。 孟家有年幼的女兒孟洋口無遮攔:“這土包子哥哥很漂亮啊,也不像土包子。” 孟筌瞪過去,抱著她的姨娘趕緊將孩子抱走。 孟晚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裴鈺本來就優秀。” 孟筌拿這個孩子沒有法。她爹曾是她最疼的妾室,結果懷胎五月,被正室趁她不在設計趕走,是以對于好容易找回來的孟晚,孟筌很是容忍,即便她不顧自己一片心意,一意孤行要娶那寡夫舍棄大好前途也無法動怒。 庶女娶親,婚禮不算盛大,貴在親切,以至于給裴鈺一種就這樣下去也不錯的錯覺。 洞房花燭,挑起蓋頭,孟晚聽見000尖叫99.9999,還差一點點,任務就要完成。 仆人下去,關上門,孟晚借醉,纏著裴鈺要他給自己解衣裳。 逢場作戲成了裴鈺無限度縱著她的筏子。 裴鈺眼里盛了笑意,給她解扣子,取下外袍,忽然,那笑凝在臉上。里衣太短,他死死盯著孟晚后腰那一抹紅,摟起衣裳。 [警報!警報!好感度即將清零!]刺耳的電子音在耳邊回蕩,孟晚駭了一跳。 ☆、第三十章 寡夫(完) 驚愕側首, 裴鈺已將衣裳放下。好感度上躥下跳, 穩定在99.999……, 差點清零,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孟晚問000[剛才是怎么回事?] 000也說不清楚, 密密麻麻電子代碼呈現在孟晚眼前,000猶豫道[系統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