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將身后的車簾子拉平整,不想里頭探出個腦袋,正是梁平長公主,滿臉激動和興奮的神情。丫頭花溪忙拉著梁平回車里。陸疏華前后看看,竟有兩百多人,早知地方山賊橫行,沒想到已到了這等規(guī)模。這么想著,兩人已和山寨廝打在一處,大寒閣隱在暗處的兩人也現(xiàn)了身,很快便混打在一處。陸疏華用的軍刺一刺便在那人的身體里扎了一個血窟窿,血窟窿里的rou咬不住軍刺,一回手就去對付下一個了。血漿并著rou飛灑開來,濺了一地,陸疏華身上也沾了不少,有一塊rou還和著血沾在陸疏華手臂上,隨著手臂的動作晃悠。不一會空氣中就彌散開一陣陣血腥的味道,席少涼不住的惡心,眼里全是因反胃噙上的淚水,卻依然伸手護著簾子后的人。眼看已打退了一半,山上又有山賊的援兵來了,卻是一隊弓箭手,只因自己人還在山下,怕誤傷了,這才遲遲沒有動手。其中卻有一個半大的孩童,拉足了弓對邊上首領模樣的人道:“馬車在中央,傷不到旁人,我先射了駕車的,練練手。”說話間,一箭堪堪擦過席少涼肩頭,席少涼畢竟文弱書生,閃躲不及,箭頭看看擦過他的手臂,帶著人一道跌落車下。莫靜和見情勢不對,撿起地上石子,擊中車前騏馬的臀部,騏馬長鳴一聲,瘋狂的向前奔去,陸疏華本離得車近,也不見如何借力,已追上那匹騏馬,一路廝殺,終是駕著馬車開了一條血路。路過莫靜和身邊的時候還不忘用馬鞭一抽莫靜和,朗聲罵道:“狗娘養(yǎng)的東西,爾等護衛(wèi)不力,要爾等作甚,留在等死吧!”“停手吧,壯士!”看到那頭長公主已是脫險,這邊摔下馬車的席少涼也被俘獲,莫靜和聞言收了手中的匕首,柄柄長刀便架上了他的頸間。“看模樣是個讀書的,練得卻是刀刀斃命的功夫啊。”刀疤首領驅(qū)開眾人,觸目所及的卻全是地上兄弟的尸首,怒火攻心,cao起鞭子便往莫靜和身上招呼,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只能生受,層層鞭印疊加,剛開始還能招架,后來已是卷躺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卻聽剛剛那箭射席少涼的孩童說:“不如殺了他們給兄弟們報仇。”刀疤首領打的解恨了,把馬鞭往莫靜和身上一扔。“兄弟們下山一趟,斷沒有空手而歸的,殺了他們倒是便宜他們了。全部給我?guī)仙饺ァ!?/br>就這么著,莫靜和席少涼并著兩個大寒閣的暗探,被捆著上了山。四人被扔在大堂的地上,那頭去追馬車的人也回來了,沒追上。莫靜和跪在堂下,聽到山賊回稟,心下稍安,當時陸疏華抽打自己的時候已是給自己留了條活路,一路上他乘機留了暗號,如今只要活下來,一切好說。哽咽道:“寨主饒命,我等與那畜生也是有深仇大恨的……寨主留了我們性命,以后幫著寨主一同報仇。”這一頓鞭子刀疤寨主是把他往死里抽的,一路上雖是緩過來一些,到底虛弱,說了一兩句話已有冷汗?jié)B出。席少涼也早從驚嚇中回過神,一道幫腔道。“是啊,寨主老爺,我等父兄皆同那些為壯士一樣死在他的軍刺之下,我等從小被他家搶去,做牛做馬,早是積下了深仇大怨,還望寨主收留,我等知道他的底細,到時引著寨主老爺和寨里的兄弟一道殺到他家,為死去的弟兄報仇。”大寒閣兩兄弟狠狠點頭,尤其聽到莫靜和說“畜生”二字時,兩人尤為解恨過癮一般。刀疤首領就是山寨的寨主,此下看了眼身邊文士打扮的人,只聽文士道:“剛剛文清看到那人鞭打他時,下手尤為狠洌,再聽方才他們說話懇切由衷,不像有假。現(xiàn)在人就在寨主手里,耐他們也沒有本事逃脫,待寨主報了仇,再發(fā)落他們不遲。”就這樣,四人在山寨里安頓了幾日。文士打扮的人姓柳名文清,字希善,頗通醫(yī)道,幾日天天過來給莫靜和換藥,話卻從不多說半句。莫靜和謝他:“那日多虧柳兄幫襯,不然我等早已是刀下冤魂了。”席少涼和大寒閣兩兄弟也跟著作揖道謝。柳文清只笑而不語,繼續(xù)手上包扎的活計。待包扎好了,過了良久,方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愚兄這幾日采藥,聽得周圍樹林中已有異動,看來四位的援兵已到,只等今晚襲寨救人了。”席少涼一驚,看向莫靜和,莫靜和點頭。“柳兄既是已然知曉,為何不報于你家寨主。”柳文清依然笑的文雅:“愚兄這一輩子本想清清白白的活著,奈何不得,只他對我頗好,我不忍害他,但愚兄被他所辱,又不甘心,今日有此機會,但陪著他一道去吧。”莫靜和聽到此處,心中一緊,有個人影從腦海中閃過,只一瞬間,已是消失不見。四人被他所感,心中悲切,一時無話。果然到了晚間,鼓聲雷動,一片喊殺聲中,甲士沖進山寨。千余人被殺的被殺,潰逃的潰逃,最后一把火,整座山寨被燒的干干凈凈。那帶兵將領滿面塵灰,在火光中抱拳道:“末將奉旨營救席御史,席御史受驚。”席少涼自是跟他客氣了一番,又寫了信轉(zhuǎn)呈木東初,述說這里尚且安好,請他放心,又為帶兵將領與甲士們一一表功。那邊陸疏華扶著尚未好全站不太穩(wěn)的莫靜和打趣:“瞧瞧這身鞭傷,我那鞭子怎像花朵似得,還會撒種子長出新的來,真是不一般啊不一般。”這說話間,那將士又送來一瓶藥膏,抵與莫靜和:“皇上聽聞莫大人受傷,十分掛心,特命末將帶了藥來。”莫靜和于藥道并不十分精通,但看陸疏華看那藥的神情,便知這藥十分難得,稱謝收于囊中,又順手從陸疏華囊袋中取出銀票,遞于將領,道了聲:“有勞。”待火漸漸的滅了,甲士將火堆中的尸首一一清出,卻看有兩具尸首糾纏在一處,只隱約窺得一具右手握著匕首插于胸口,另一具緊緊抱著他,從身形上辨得該是柳文清和那寨主。莫靜和癡癡的望著兩人,請托將領務必將兩人厚葬。這幾下里便費了好些功夫,待稍作休整告別將領已是第二天清晨。暗探歸了原處待命,陸疏華引著兩人來到前邊小鎮(zhèn)上梁平下榻的客棧。梁平看著莫靜和一身的傷,哭了一回,莫靜和撐著和她說了些寬慰的話。梁平默默的又看了眼席少涼,輕嘆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莫靜和養(yǎng)傷數(shù)日,實不敢誤了時日,便打發(fā)眾人又上了路。東木國與西金國隔著一條河,五人又行了數(shù)日,便來到這條河邊,這河名曰素日河,河面寬闊,卻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