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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宮里人這都是不敢贏朕,朕的棋藝幾斤幾兩朕能不知道?”莊靈眼神一閃爍。皇帝笑了起來:“岐書,你回來時,可替朕去看過朕的大哥了?”莊靈緩緩松開指間的棋子,一枚一枚拾回棋盒中,沒有說話。“不是朕派的人,如今你的一舉一動,就算朕不留心,也會有人隨時稟奏給朕?!?/br>“我是去了?!鼻f靈正襟危坐起來,撣開袍襟,垂眸看著兒時的好友。“你別多心,我只想做個逍|遙皇帝,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咱們倆誰跟誰,交情難道是混假的?要是你圖的是江山,回京勤王的時候朝中呼聲那么高,你大可以脅迫我下詔讓位于你,你沒有這么做,我就知道,你對這個江山根本沒有興趣。”莊靈沉靜地看著皇帝,雙手搭在膝上,沒有接話。皇帝突然眼帶狡黠,“離開這么久,找到你那個心上人了嗎?”莊靈愣了一愣,一直板著的臉有了一絲松動。“你這招瞞天過海也太厲害了,從小就是你更愛調皮搗蛋,結果父皇母妃反而拿你來教訓我。想必到今日,父皇也沒有想通,怎么會落得如今眾叛親離的下場?!碧崞鹱约旱母赣H,曾經的三皇子并無絲毫愧疚,反而像是在談論不想干的人,“這一生有幸當了一回皇帝,我不會那么蠢,我只想好好享受如今擁有的一切,即便不做皇帝,我只要有美人相伴,銀子夠使就行?!?/br>“陛下說笑了?!鼻f靈淡道。“陪我用過晚膳再回去吧,我新近寵了一位美人兒你還沒見過,晚膳時我讓人傳她過來,那真是位不可多得的絕世佳人。要不是我已跟欣兒有了白首之約?!被实勖掳瓦粕啵呎f邊搖了搖頭,“人活一世,不能主動給自己找不痛快,太過執著終究不是什么好事。我們倆還真是兄弟,一根筋到一處去了。”不知道莊靈在想什么,表情有點神游,片刻后他才微勾起唇角,“你是皇帝,才不能太執著,還是不一樣。”兩人相視露出了個默契的笑容,彼此這才放下戒心,皇帝還伸出右手,輕輕拿拳頭砸了一下莊靈的肩。巍峨佇立的睿親王府在深沉的三更天里迎回了他的主人。滿池荷花在深夜潮濕涼爽的空氣里播散清香,這是他母妃喜愛的花種之一,莊靈記不起已經多少年沒在王府里聞到這樣沁人心脾的香氣。洗凈一身微醺酒氣,莊靈來到一間小院,一面走一面數,數到七時蹲下身去,從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插|進土里,不片刻,從樹下挖出了巴掌大的一個酒壇。莊靈眼神黯了黯,五指抓緊酒瓶,從泥里把酒取出。原本是要留著與韓衡一塊兒喝的,他就喝一瓶,他該不會與他計較,畢竟他要與他計較的事那么多,這檔小事也就十分微不足道了。樹上蹲著的甲初和乙未面面相覷。“少主這是要借酒澆愁?。俊?/br>乙未嚴肅地皺眉:“別多話,你以為少主聽不見嗎?”“就是要讓他聽見啊!”甲初撇撇嘴,抱臂斜乜了眼搭檔,“待會誰下去搬少主?”乙未抬頭看了看天,喃喃低語:“三更半了,用不著誰去搬。”“……你是想讓少主在池子里睡嗎?”“也許這樣他好過一些。”乙未伸出手拍拍甲初的肩,“跟哥多學著點,有些時候,你要做的不止是個暗衛,最好是個影子,還是藏在夜色里那種?!?/br>甲初抖動兩下肩:呵呵。第194章一九四還沒到上朝的時候,上齊攝政王府的大門就被火急火燎找上門的京兆尹拍得啪啪響。站在臺階上的管家十分不悅地盯著五官都快糾結到一處去的曹正邦,拖著不耐煩的音調:“曹大人便要拜見王爺,也該等到早朝過后,王爺要睡到卯時方起,這什么時辰您就來了,吵醒了王爺,誰來擔待?”曹正邦舉起袖子拭了把大汗淋漓的腦門,粗聲喘氣道:“麻煩通傳一聲,等到早朝時,就來不及了。”“什么來得及來不及?我只知道,我們王爺為國家大事殫精竭慮,我不能讓王爺連個安穩覺都睡不成。”管家不耐煩地翻起白眼。“去通傳!我堂堂正三品官員,你這個狗奴才,再不通傳出了事你來擔待!老子擔待攝政王沒誰好的覺,你來擔待人命官司!”曹正邦一聲咆哮把管家吼得愣了愣。“是什么事……什么人命……”“你這個無品的廢物,還要朝廷命官向你通報案情嗎?叫你進去傳就進去傳!這么多廢話!要不要到京兆衙門吃兩天牢飯?”管家臉色難看起來,一看曹正邦還帶著一幫衙役,而且不是要事他也不敢在攝政王府門口咆哮。“好吧?!泵銖姂艘宦?,走進院子沒兩步,管家突然抬起頭,起床氣才轟然而散。剛才那人說什么?人命?案情?他家主子吃上官司了?整個上齊還有誰敢讓他家主子吃官司?如果有人能讓他主子吃官司,那這個人得有多大的來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哎喲?!蹦_底一塊石頭刺棱棱地凸起,險些把管家絆倒,管家飛起就是一腳把石子踹飛,腳步卻不由得加快。慵懶地翻了個身,韓衡分出一只眼,瞥帳外天光未亮,但已見到天快亮的朦朧青色,正打算抓緊時間睡上半個時辰,剛有些迷糊的意思,就覺得有點上不來氣,胸口沉甸甸得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過得片刻,脖子也濕漉漉的,好不容易睜開眼,就對上從被窩里抬起來的一張小臉。那小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君曄灝撒歡地咯咯笑起來,膝蓋毫不留情地從韓衡胸口爬過。“……”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一大早讓自己兒子“坐”醒了,自從君曄灝學會爬,韓衡就被迫天天體驗為人父親的艱辛。一個黃金卷倏然伸到韓衡的面前。君曄灝歪著頭看他爹,笑著露出了粉紅的牙齦。終究兒子還是會疼人的,這讓韓衡多少有點老懷安慰。他伸出去筷子,輕輕夾上黃金卷脆弱的身軀。“啪”一聲輕響,黃金卷被君曄灝一把用力過猛掐斷了。“……”韓衡臉上老父親的微笑還沒來得及收起,就見他兒子委屈巴巴地咬住嘴唇,然后張嘴嚎啕。一頓早飯吃下來,韓衡滿腦子都是他兒子的魔音,以及剛開始露白花的rou紅牙齦。臨進宮前還是一臉萎靡不振,在宮門下車換步輦的時候才換了一臉的云淡風輕。“米幼,這幾個月你到底對我大哥做了什么?”貢克黑著一張臉壓低嗓音湊到米幼旁邊拽他袖子,他比米幼矮一個頭,說話時得朝上仰臉。米幼:“……?”貢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