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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衡嚇得半天沒法動彈,手探入懷。“上藥沒用,這種魚帶毒,讓人痛苦難忍。”趙凈云右手猛然抬起,被柳七一把按住,將他兩只手手腕一起拿住擒在他身后。趙凈云脖子一梗,發瘋一樣要大叫,兩腮被韓衡掐住,令他張大嘴,白色粉末抖了進去,在齒間化開。韓衡手用力,握住他的下巴,讓趙凈云閉上嘴。趙凈云腮幫不住鼓突,兩眼瞪得銅鈴一般,目光兇惡地瞪著韓衡,粗喘不止,兩腿發著抖,幾乎站不住。“你給他吃的什么?”徐堯問話同時,趙凈云已軟倒下來,柳七一臂攔著壯漢后背,將他放平在地。韓衡駭得不住喘氣,整整一包迷藥被他用了個精光,他方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是不是用多了……趙凈云躺在地上,面部僵硬鐵青,一條腿曲著,大腿肌rou仍在不自然抽搐彈動。“怎么回事?!”柳七上前兩步,揪起徐堯的衣襟,一把將他摜倒在冰冷石臺上。徐堯腦袋在石臺上撞了一下,滿眼金星亂冒,一手要去扶額,整張臉迎著柳七的拳頭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這下徹底暈了,鼻腔一熱。“柳七!”韓衡撲上來抱住柳七一條胳膊,阻止他又要落下去的拳頭。兩人眼一對上,韓衡登時膽顫,他從未見過柳七這樣兇狠的眼神,要不是被他抱住了胳膊,柳七恐怕要把徐堯揍死在這里。“水下有東西,徐堯不知道,他的人受了傷,我們應該立刻離開這里!帶趙凈云回去城里就醫!你瘋了嗎?徐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柳七手背連著手臂筋rou突出,雙眸中殺氣騰騰。“他什么也不知道。”韓衡去抓柳七那只拳頭,不防被他一把抱在懷里。柳七抱他抱得很緊,險些把韓衡勒得斷氣,耳畔俱是柳七沉穩急促的心跳。那日,一片黑暗的地底,潮濕腐朽的氣息,和這里如出一轍。那一陣接一陣的心跳聲,從遙遠的記憶里呼嘯而來,又瞬間消失。這個半路相逢的同伙,未免擔心他的安全擔心得太過了,不過也是一片好意。韓衡相當不好意思地推開柳七,不平地踹了他一腳,“別發瘋了,把趙大哥抬上馬車,你駕車,我們得趕緊回城。”徐堯擦了擦鼻子,鼻血將他的手背染得通紅,他頭痛欲裂,也搖搖晃晃走過去幫忙。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催更沒有人催更沒有人催更沒有人催更………………………………心酸得跪倒在了地上…………………………………………不要理人家!人家拿小拳拳錘你們這些看見這句話的薄情郎!第163章一六三馬車上,韓衡為柳七揍徐堯的事說了他幾句,難得柳七沒頂嘴,但一臉不服氣地把馬鞭摔得啪啪作響。韓衡簡直拿他沒辦法,柳七根本不服管,他和米幼、烏翠這些人全然不同,米幼對他是完全服從,烏翠跟著她男人,貢克更不必說,估計覺得韓衡身上有什么神秘力量,畢竟預測未來對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而言,是近乎通神的能力。這是“韓衡”的擠威,讓韓衡白撿的便宜。“徐堯,你怎么樣?”鉆進車里,剛一坐下,韓衡便問。徐堯靠在車板上,鼻腔里塞著布條,浸得鮮紅。他疲憊地擺了擺手,眼圈烏青很重,眼白爬著血絲,心事重重。另一邊坐榻上整齊地鋪了褥子,臨時弄出個單人床的地方,讓趙凈云躺著。趙凈云完全沒醒。“我給他吃的迷藥,暈過去就不知道痛了。”韓衡解釋道。“嗯,我剛才查看過,應該沒事,不是致命的毒,可能傷處麻痛難忍。”趙凈云一看就是條硬漢,能麻痛難忍到讓他滿地打滾,自然不是尋常的毒。這里是金水、上齊、大梁三國交界處,群山之中,有數不清的毒蟲毒蛇。沒想到連魚也是帶毒的……韓衡又想起那日他們三個掉進水潭,現在一想,沒被這種怪魚咬,都是運氣。一時間脖頸里俱是冷汗,韓衡摸了摸濕汗淋漓的脖子,朝徐堯說:“看來今次不能下水了,如果能找到咬不爛的材料做衣服,倒是可以下去試試。”徐堯嗯了聲,臉色不大好看。“你明日就要走嗎?”這里的事情弄不明白,現在也著實沒機會弄明白,韓衡在逃命途中,徐堯顯然就帶了兩個人。趙凈云需要治療,韓衡也必須盡快趕到上齊去。半天徐堯才點頭,點得十分猶豫。簡直是一堆爛賬,準備沒有做充分就跑來,冷不防吃了大虧。回到客棧,已是午后,趙凈云被安置在徐堯的床上,派青娉出去請大夫,這一去兩個時辰沒回來。韓衡只好又派米幼去請大夫。“尋常大夫恐怕難以應對……”韓衡想了想,“你去了先跟人講癥狀,對了,最好是找金水人。”金水密林之中有數不清其余五國聞所未聞的毒物,韓衡看了一眼枕上趙凈云滿臉冷汗青白得毫無人色的臉,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柳七在外面欄桿上坐著,米幼出去時,兩人對視點了一下頭。“柳大哥,打盆水來。”喊過這句,半晌無人來問,韓衡走出去一看,原本在廊下的柳七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自己下樓找小二燒水。不到半個時辰,米幼帶來個一身藍布衫,頭裹紫色頭巾的中年男子來,身后跟著個十二三的小童,布帶把個木箱拴在他的身上,但那布帶很長,木箱下垂至他膝蓋,走兩步便拖拖拉拉地踹一下。想必本是中年男子的藥箱,讓他的小童幫著背來。“你們上山去了?”大夫以生硬的漢話說,在金池這座邊城,要開門做生意,必然每個地方的話都要能聽一點,能說最好。“是。”韓衡看了徐堯一眼,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在個山洞里,地下水積成的一個寒潭,下去洗個澡。”大夫搖頭晃腦,點點頭,“外鄉人常碰到銀蟲,這種小魚成群結隊出現,瞬間可以把一頭耕牛啃成一架白骨。”“能救嗎?”“可以,”大夫心不在焉,仿佛這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對著他的小童嘰里咕嚕一頓,小童就下樓去了,大夫接著說:“我有祖傳的秘方,專治這種,錢?”他打了個手勢。“要多少?能治好我朋友,錢的事好說。”大夫嗯了聲,起身下樓去備藥。韓衡這才徹底松了口氣,跟徐堯對著看了一會,徐堯臉色也緩和下來,長吁出一口氣,不無內疚地扶額道:“是我的疏忽。”頓了頓,又說:“我是隨便選的一個人下去,凈云兄會水,但若是你們兩當中有人下去,我會讓他在岸上盯著,隨時準備把水里的人弄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