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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手里拎著個食盒,發愁地皺了皺秀美的長眉,“閣主吩咐我借下面廚房做的菜,還有一小瓶酒,是我們一路帶過來的。”“不妨,加幾個菜也行,要不然你們過來一塊兒吃?”青娉臉一紅,搖頭:“我們在外吃過了。”便把食盒交給柳七,自去了。柳七打開蓋子,走到一邊去。“你真是……”韓衡哭笑不得地看著柳七拿著剛才離開去找的銀筷子,昨天晚上沒注意他什么時候買的。“吃,沒毒。”柳七把筷子擦凈收好,這才過來吃飯。韓衡想了又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跟柳七說一說。“柳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針對徐堯了,他哪兒惹你了?”“他沒惹我,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跟你說,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輕信于人。你與這徐堯才認識多久?不到十二個時辰,還有昨天,你就吃他給你的東西,要是他在給你的糖里下毒怎么辦?”韓衡臉皮微微一燙,柳七說得不無道理,但他不想認錯,冷道:“我現在好端端坐在這兒,徐堯不是那樣的人。”“自己人?”柳七不以為然地揚眉,“自己人他今天上午去哪兒了你知道嗎?”“我們也有很多事不會直接告訴他,徐堯掌管藏寶閣,有很多人都在找他,他有秘密很正常!”柳七眉毛動了動,剔下一筷子魚腩rou到韓衡的碗里,道:“嗯,正常,吃魚,這個做得還不錯,沒刺的。”韓衡一肚子的氣被人突然放了,憤憤對付起飯菜。柳七這個人怎么這么固執,想什么都不肯完全說出來,卻又堅持防備徐堯。徐堯跟我一個母星來的能把我怎么樣啊啊啊啊?但韓衡不能這么說,出于自我保護,除了郎東見多識廣確實知道這個世界有來自別的世界的人,其他人,他暫時不能說。吃完第二頓午飯,韓衡睡了個午覺,伸個懶腰走出房門,斜對面趙凈云也在廊下趴著,朝院子里看。趙凈云朝韓衡打了個唿哨,食指勾了兩下。韓衡走過去,徐堯就在門里坐著等他。韓衡一坐下,徐堯就分杯燙茶給他喝。陽光斜斜順著屋檐的斜度照到院子里,紫藤花馥郁的香氣彌散在空氣里,朝院子里開窗開門的屋子都是香的。“你們幾個的盤纏都弄丟了,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銀子,青娉。”徐堯吩咐道。婢女青娉拿來一個包袱,里面是一把匕首,一把短劍,一盒碼得整齊的銀錠,四張銀票,都是五百兩,是六國皆有分號的錢莊開出來的。“我不能在此地久留,后天要走,明日你我再去一次神壇內部,我大概知道那兩面鏡子是什么了。”青娉讓韓衡看清楚包袱里的東西之后,就幫他把包袱重新扎好。“你要去哪兒?”韓衡忙問。“去年年底,有人從藏寶閣取走了一件東西,現在它的主人來取,發現是有人冒領走的。我要回去查一查這件事。”徐堯看上去倒不是很擔心,他笑眼微彎,“苦主很快你也能見到,他現在急著要,恐怕正是要給你。”“誰?”韓衡一頭霧水,眼睛突然一亮,“上齊國君?”“這就不算我告訴你的。”徐堯喝了口茶,道:“這件東西從上上任上齊國主在位時就存在藏寶閣,一直沒有取出過。他們派人來取時,我就讓人翻了翻閣中記錄,這件東西,曾在上一次神女像祭天法陣開啟時取出過。”徐堯的扇子在桌上敲了兩下,“祭天法陣你知道吧?應該知道,不然你不會出現在那兒。”徐堯以為韓衡出現在神女像,是跟他一樣,專程去查看神女像內部構造的。雖然韓衡有這個打算,但這次是誤打誤撞。韓衡沒有向他澄清,只是往門口看了一眼。“凈云兄是我的心腹。”韓衡點頭,朝徐堯說:“大略知道一些,不過本來是要去上齊。”“嗯,那就對上了,你是天裔族國師,上齊國主已經知道你要去,對吧?”“他知道。”“他急著要取這件東西,應該就是要交給你。”徐堯自顧自沉思片刻,忽然轉了話題,“我聽說你給那個明帝生了個孩子,就是昨天那個,”他視線上下端詳韓衡,“也聽說天裔族男人能生孩子,看來是真的了?”韓衡:“……”“不八卦,不能活。你這個八卦可是如今民間最熱議的事,金水現在的皇后是男人,但因他們國主是女人,明帝自己是男人,想必排除萬難才能立你為后。榮華富貴你都不要,難不成你的心上人另有其人?”徐堯意味深長地笑笑,壓低聲音問:“過來之前你也喜歡男的?你原本是男是女?”“……”韓衡穩住心神,徐堯比他想的快人快語得多,不過他也想到一件事,道:“你問我男人生孩子的事,你也喜歡這個世界的男人了?”又是一皺眉,“還是天裔族的?”“是啊。”徐堯毫無遮掩地說,旋即臉上帶了點惆悵,“但他對我的工作一點兒也不能理解,這一趟出門還吵架了。我讓他給我生個孩子他也不干,他要是給我生個兒子,不就有事做了嗎?帶個娃能把他忙死,自然沒空管我。”“是做什么的?”韓衡問,片刻后又問:“長得帥嗎?”于是兩人越湊越近地說起悄悄話來。依徐堯的話,他運氣特別好的是,也找了個天裔族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卻和他這樣那樣許多回之后還沒有懷孕。“是不是你有問題?”韓衡懷疑道。徐堯也不生氣,搖搖手指否認,“我花大價錢找了不少大夫給我看過,我沒病,但是我不知道找誰給他看。一般郎中一聽我夫人有不孕之癥屁顛顛兒就上門來,見著真人是個男的以后就讓我去廟里求送子觀音,你說氣不氣人。”韓衡想起一個人來,“我身邊有個神醫,下次讓他給你男……夫人看看。”徐堯心不在焉地應了,他每次說話,總像在想別的什么事。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彼此眼里都有些羨慕欣賞的意思,又有一種難言的同鄉情誼,竟然生出一種早就認識不知多少年的熟悉感。“你們在干什么?”柳七冷冷道。韓衡、徐堯被他突如其來的說話聲一驚,乍然分開。“閣主為他那口子想求個大夫,是隱疾,不方便大聲說話……”怎么有種捉jian在床的既視感,韓衡抓狂地想,解釋個球球,柳七也不敢揍他。趙凈云把柳七讓進屋,一臉好笑地站在門上看他們一眼,又出去了。“什么時候動身?”柳七問。徐堯給他倒了杯茶。柳七略點點頭,茶握在手中,沒喝。“后天他們要走,要么我們后日走,要么就再遲一天。”“那就遲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