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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克狼一樣的眼珠子泛著綠光,順著一塵不染的皂靴向上看,直至看見丁穆的臉,眼中掩不住兇光迸射,要是沒有被捆著,恐怕他會撲上去咬斷對方的脖子。但他嘴角掛著血,被甲初摔到地上時,甲初的衣服差點把他的門牙拔下來。丁穆蹲下身,視線跟貢克齊平,他眸光微微閃爍,片刻后低下了頭,神態歉疚。“那時候我以為你死了,否則我一定不會走。”韓衡豎起了耳朵。貢克咧嘴冷笑,字字帶血,“在聽鴻樓我呆了這么久,你不會一次也沒有看見我吧”“我……”丁穆深吸一口氣,他眼眶微微發紅,緊抿唇將臉轉向別處,“我沒臉見你。”轉而語氣變得堅決,“但也沒什么好解釋的。”貢克朝地面啐了口血沫,他鼻子噴著粗氣,怒而起身向丁穆撞去。咚的一聲兩個人都摔倒在地。“娘的你個小王八羔子,敢動我的人,活得不耐煩了!”木染尖叫一聲就要撲上去。“甲初。”韓衡大吼道。甲初撲上去將木染牢牢按在椅子上。“韓衡!你到底站哪邊的!”木染朝著韓衡怒目而視。“讓他們說完。”韓衡瞇起眼。“要不是為了這個陰陽怪氣的娘娘腔,你能丟下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你他娘的輕描淡寫一句解釋就夠了嗎?”“那你殺了我!我把命給你!夠換嗎?”丁穆一把掀翻騎在他身上的貢克,兩眼赤紅地爆吼道。“王八蛋!丁穆的命是我的!”木染掙不脫甲初鐵鉗一般的手,只能徒勞地坐在椅子里虛弱地喘氣,胸口激烈起伏。“老子現在就宰了你!”貢克怒發沖冠地抬頭朝韓衡大叫:“給我解開!解開!我要殺了他,殺了他,”他脖子盡力向上抬,直至抵住丁穆的額頭,丁穆沒有推讓,兩人的額頭避無可避地撞在一起,“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欠我的多了去了!要你一條命算便宜你。”“我現在還不能死,再過兩年,再過兩年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丁穆疲倦道,他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貢克曬成古銅色的脖子上。貢克瞳仁緊緊一縮。輕輕一下,匕首割斷了貢克身上的繩子。“或者你現在就要我的命。”丁穆舔了舔嘴唇,猶豫片刻,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木染。“不行,不行,不行……!”木染尖叫起來,甲初差點按他不住,木染瘋狂掙扎,朝韓衡怒吼:“韓衡!讓你的人讓開!不然我會把你想的那些,都說出來!”韓衡眼瞼一跳,暗暗回想當著木染的眼睛,他有沒有想什么不該想的事情。然而一個人最難以把握的,就是他的思維,大腦有自己的活動方式,也許他的潛意識真的泄露過什么……就在此刻,繩索已經從貢克身上抖落,他接過森寒的匕首,把刀刃死死按在丁穆的脖子上,那把匕首相當鋒利,一瞬間就割破皮rou沾上了丁穆的血。丁穆昂頭挺胸,神色如同韓衡第一次見他那樣,高傲冷淡。“韓衡!阻止他!”木染肩膀被甲初按著,腳朝韓衡的方向拼命踹,但踹不到他,絕望漸漸爬上他的臉。“你以為你的來歷不會為人忌憚嗎?韓衡!”甲初訝然低頭,又茫然地看了韓衡一眼。此刻,貢克把匕首向上一拋,穩穩倒抓住刀柄,刀鋒對準丁穆的胸膛。他睨起的雙眼陡然睜大,“我現在就要!”木染緊緊閉上了眼,一瞬間他耳朵聽不到聲音,半晌,他茫然地張開充滿驚恐地眸子,這種情緒極少出現在他的臉上。貢克拍拍膝蓋上的塵土,站起身,一只手伸出遞給丁穆。那把匕首扎在丁穆身體外側,貼著他的外袍。丁穆起身,牽扯起衣袍,無奈地看了一眼袍子上割破的那道破口。“叫你家小媳婦兒給你補。”貢克撇撇嘴,一面抓住受傷的右邊胳膊,疼得直咧嘴,“大夫呢?借個大夫給我用用。”“沒有大夫,等回去以后再讓郎大夫幫你包扎。”韓衡道。“剛才都有的。”貢克指了指甲初的肩膀。“剛才有,現在沒有了。”韓衡眉一揚,“帶你過來是來請教事情,不是來鬧事的。現在,你們的秘密該告訴我了。”韓衡轉過臉看木染,罕見的堅毅照亮了他整張臉,“我的來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是誰,將來又能做什么。”木染沉默著咬牙切齒看了韓衡一會,才叫來下人,吩咐布置茶水到雅室。四人兩前兩后地往樓上雅室走,走在韓衡身側的木染沙啞嗓子道:“要是丁穆有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韓衡聳聳肩,“你已經不會放過我很多次了,”他勾唇一笑,瞇起漂亮的桃花眼,“你不覺得貢克是只不怎么會咬人的紙老虎嗎?”“方才他才咬了你的手下。”“兔子逼急了也咬人,看見你的小丁丁他太激動了控制不住自己。還有,甲初不是我的手下,他是莊靈派給我的暗衛。所以接下來你們要告訴我的事情,我不會讓他聽。”木染冷笑一聲,“莊岐書是你的枕邊人,只要你知道了,他早晚會知道。”韓衡沒有說話。他知道接下來丁穆和貢克可能會說出一個驚人的秘密,但他不敢肯定會不會告訴莊靈。他相信莊靈會為他好也會保護他,同時,他也知道莊靈瞞著他一些事情。即使是為他好,韓衡也不想被蒙在鼓里,這感覺很不好,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弄明白。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現在算真的塵埃落定了,明天可以過上健□□活!第60章六十“你坐那邊。”即使貢克和丁穆已然握手言和,木染也絲毫不肯放松,戒備的眼神鋒利如同刀刃,直指貢克。貢克指腹擦過冷冰冰的鼻尖,二話不說在韓衡旁邊坐下,他腦袋低垂,雙手按在膝上,仿佛陷入了沉思。“這次我們可以毫無遮掩地坦誠相見了吧?我們既是生意伙伴,在情報上又互相需要,早就應該好好談談。”韓衡誠懇地望向木染,盡量不想作為裴加在現代的生活。“像你這種把利用說得這么光鮮亮麗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木染諷刺道。韓衡聳聳肩,“人心和感情不見得就比利用穩固。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一開始就認出來這孩子了,也知道他們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吧?”韓衡銳利的眼神掃過丁穆,下巴朝他的方向點了點,“丁穆的能力是什么?”“我不是小孩。”貢克不滿地叫道。“嗯,小孩一般不會和人滾在地上打架。”貢克不甘心地閉上嘴,狠瞪了丁穆一眼。丁穆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