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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使勁親了莊靈一下,要不是胳膊抬不起來,他簡直想給莊靈個熊抱,要是能有地兒打一炮就更好了。突如其來的生機讓他恨不得做一切瘋狂的事來發泄內心的情緒。“小心點,別亂動。”韓衡也發現了,周圍的石塊泥沙因為挖掘帶來的震動,在悄然移動著。“哦,我不動了。”莊靈緊緊抓住韓衡的兩只手。韓衡受傷那條手臂特別疼,要是有光,就能看見他表情猙獰的在忍痛,他無比慶幸這里看不見什么。當第一縷光線從石縫中滲入,韓衡先是興奮地盯著光來的方向,埋著他們的土層很厚,要不是恰好他們卡在一個兩三米見方的窄長空間中,早就悶死了。“沒事了,我們得救了。”韓衡興奮地朝著莊靈說,大叫了一聲甲初的名字,聽見外面傳來回應,他的視線才回到莊靈臉上。一瞬間冷冰冰的寒意從韓衡腳跟往上試圖兜住他全身。“莊靈?”韓衡伸出手,碰了碰莊靈緊閉的眼睛,隨著光線越來越充足,韓衡也越來越心慌。莊靈像個死人似的不肯睜開眼,皮膚蒼白失血,才接過吻不久的嘴唇顏色灰敗。韓衡不記得怎么被挖出去的,他大腦一片空白。當甲初帶的人從莊靈身上搬開那塊巨石,韓衡才發現,為什么莊靈全程幾乎沒怎么動過手腳,即使是動了,幅度也很小,動作也十分緩慢。他整個身體手腳并用地架起一個能把韓衡容納在其中的空間,而他的背上,是一塊足以覆蓋他整個人的板狀巨石。這塊石板另一頭支撐在莊靈的身上和另一頭的一塊巨石上,才托起了兩人藏身的空間。這么長時間,莊靈的整個身體已經僵硬了,渾然是一塊沒有生命力的木板一樣僵硬固定支撐著。石頭從他身上移開時,莊靈一直沒睜開的眼瞼微微顫動,手指也無意識地彈動,石頭搬開后,他的整個身體痙攣了好一陣。即使莊靈沒什么意識,身體照樣疼得抽搐。脖子上也不是什么蹭了一下,他的整個后背全被石頭磨得血rou模糊。那些猩紅血rou真扎眼,扎得韓衡不僅眼睛疼,整個心臟都被讓他無法呼吸的疼痛兇狠撕扯開。可能是第一次地震留下的,也可能是第二次移動時留下的,他還掉了個頭。和衣服粘黏在一起的暗色血塊rou泥讓韓衡看得心驚rou跳,他大聲喊了幾次莊靈的名字,對方都沒有反應。手下們讓莊靈面朝下趴在擔架上。韓衡好一會不能看清圍在莊靈身邊的人,更沒法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他沒想到,這個古代人真的用生命在踐行他的諾言。而他,隨口敷衍過去的是鄭重其事以性命為籌碼的鄭重誓言。巨大的沖擊和震撼讓韓衡站都站不穩,他顧不上傷痛,也顧不上折了的胳膊,正在跟他說話的大夫被一把推得踉蹌退開。韓衡猛地撲了過去,不敢壓住擔架上的人,他根本無處落手,莊靈整個背部、腰臀、腿部看不出哪里沒有受傷,眼睛能看見的地方都被血跡浸濕透。“你不是說要保護我,你他媽怎么不放個更響亮的屁啊!你這樣還能保護我嗎?啊?保護個屁!誰用你保護!我他媽沒手沒腳用得著你護著嗎?”韓衡兩眼充血地大叫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再不吼幾句,他胸口的滯悶和恐懼要沖撞得炸開。甲初大力把韓衡拉起來,示意擔架下山。韓衡兩腿發軟地朝前跑了兩步,就被甲初的手臂穩穩托住,甲初搖晃了他兩下。韓衡不為所動,臉上挨了不輕不重一個耳光,焦距才在赤紅的雙目中凝聚起來。“少主不會有事。”甲初眼圈發紅,語氣卻無比堅定,“少主為了保護您才受的傷,您必須馬上讓大夫看診,否則少主醒來,您還沒有安然無恙,是屬下的失職。”韓衡被那一臉的認真和嚴肅喝住了,他抹了一把臉,泥沙混合著血紅的顏色沾濕他整張丑得如同羅剎出關的臉。“您的手也受傷了,李大夫。”被韓衡推開的大夫過來簡單幫他處理了幾個傷口,建議讓人把韓衡也抬下山。一路上韓衡都渾渾噩噩,眼前反復出現莊靈整個身體背面,血把擔架都浸紅了,他到底流了多少血?他為什么還能那樣云淡風輕地不停安慰他,陪他說話,他真的不怕死嗎?韓衡既是不解又是震撼,渾身只余一種無法掙脫的麻痹感。作者有話要說: 攻死了,殺青。韓孔雀:老子剛大徹大悟就沒攻了!作者你出來!我不想自攻自受。。。。第49章四十九甲初把人安置在最近的縣府衙門。大夫給韓衡包扎時他已經坐不住了,渾渾噩噩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這里所有人都不會對莊靈的傷勢坐視,他們會竭盡全力搶回他一條命。焦急等待的時候,韓衡腦子里全是兩人被困在地下的畫面,那些畫面里沒有圖像,只有聲音。也許當時神經太過緊繃,竟然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的印刻在他腦子里,回憶絲絲分明。現在想來,當時莊靈不是因為一點也不擔心沒法獲救才有閑情逸致非得軟聲求著韓衡跟他磨槍,而是因為這可以轉移難以忽視的痛感。他一定是已經忍耐到了極致。“好了。”大夫甫一起身,韓衡即刻站了起來,他還有點站不來,雙腿傳來難以忽視的酸痛和麻痹感。“腿部受到的壓迫太久,血行不暢,最好多休息,配合推拿才能盡快恢復靈便。”韓衡擺了擺手,打斷他:“現在不用,莊靈在哪個房間?”大夫一臉為難。“甲初呢?”韓衡不耐煩道,不顧一切扶著柜子和門框,搖搖晃晃撞向門邊。院子里十分空闊,不少下人端著托盤,魚貫向其中一個房間,不斷有人從那間屋子進出。韓衡眼睛一亮。但沒走兩步,他就彎下腰,兩手艱難支撐在膝蓋上方,使勁喘息,汗珠沾濕了他的額發。“公子。”韓衡吃力地抬起頭,看見甲初走了上來,他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揪住甲初的前襟,伴隨砰的一聲巨響,把人摜在了門上。“莊靈人呢?他人怎么樣了?我現在要見他。”甲初滿頭大汗,吃疼地攢緊眉,咳嗽兩聲道:“請來的三名大夫正在看診,您現在最好別去,屋子里都是人,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韓衡丟開甲初,搖晃著往前走了兩步,肩膀被甲初從后抓住了。“撒手!”從地下被挖出來到現在,他一直頭暈耳鳴,眼前發花。這他媽是在醫療落后的古代,他根本沒法相信那扇門后面的蒙古大夫能帶來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