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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衡眉毛一動,“有很多人跟蹤?”“有八個人,屬下一個也沒見過。”韓衡點點頭,換上特意讓裁縫做的一套貼身輕便的武袍,這意味著,他要去看那群才招進來的群演。“待會你帶上護院,到外面看看,他們有沒有跟過來,”韓衡道,“還有,這事先不要告訴你的少主。”換了一雙新的軟皮靴,也是韓衡專門叫人做的,穿上柔軟又合腳。他舒展開雙臂,簡單松了松筋骨,才意識到甲初還在。甲初一臉扭曲的笑。“跳舞之前做這套cao,不容易拉傷,”韓衡撇撇嘴,“說了你也不懂,我還有事,你去辦你的事,不用一直跟著我。”說完韓衡也顧不上甲初,就往群演住的院落走去。一個線索浮現在韓衡的腦子里,他突然想到,薛園的下人男女都有固定的服飾,剛才那個人穿的不是薛園里下人會穿的衣服,看身形更不像是個來拜訪的貴客,倒是很像營養不良的豆芽菜。很有可能,就是昨天招進來的人當中的一個。作者有話要說: 不確定有沒有加更,正在寫,如果寫完了就加第29章二十九到了給群演住的小院,舞娘正帶著他們訓練最簡單的舞步。韓衡站在一處高臺上,沒有立刻下去,隨著舞娘的指揮,這些經過了三次篩選出來的“演員”旋轉的動作已經熟練了很多。隊形按照身高排列,很容易韓衡就捕捉到跟他看見的背影差不多高矮的那一排。在現代,多年來韓衡的工作就是和形形色|色顏值爆表的少男們爭奪一個上位的機會,他對人的樣貌、身材,有堪比高清相機的記憶能力。很快,他就在那一排身高近似的十多個年紀不一的男子中鎖定了三個對象。“展臂,右手掌心向上,左腳向左邁出半步,以右腳為軸心,轉。”舞娘音色輕柔和緩,音量卻不小。韓衡正在專心致志看那三個人,因為沒有看清楚臉,所以他壓根沒去看他們的臉,而是將視線集中在他們的背影上,盡力回憶著幾個時辰前看見的那個瘦弱的身影。就在這時,一只纏滿繃帶的手闖進韓衡的視線,他瞳仁突然收縮,仔仔細細盯著那個人的右手,同樣,他再次比對另外兩人的右手,那兩人的手都完好無損。韓衡提步走下樓去。舞娘看見遙遙走來的韓衡,神情一驚,又見韓衡抬手下壓示意,便按照他的意思,沒有讓正在練習旋轉的眾人停下來。韓衡走到舞娘的旁邊,沒有舞娘的命令,誰也不敢停下腳步,這些只能打散工混口飯吃的市井平民,都不想丟了這份來之不易條件優渥的差事。韓衡平靜的視線一排一排掃過去,不著痕跡地從手上帶上的那人臉上掃過。瘦得有些脫形的臉上,嵌著兩只碩大的眼睛,不仔細看就像個外星人,但看久了又有種別致的美感。而且顯然少年有些營養不良,養一陣子就會恢復健康。這不是昨天在人群里叫囂質問為什么不是帶他們去聽鴻樓的那個少年嗎?韓衡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叫貢克。他暗暗記住這個人,但不打算現在就打草驚蛇,他想看看,這個少年到底想做什么。緊接著韓衡又向他的旁邊看去,一個挨一個地看了過去,一橫排是50人,有60排,末尾卻多出了一個人,孤孤單單掉在隊尾,但那個孤零零的尾巴,卻比其他任何一個正在旋轉的人姿態更高雅。也就是混在一群業余當中的專業選手。韓衡看了一會,閑聊地偏過頭,“最后那個人是誰?”舞娘低垂著頭,她已經快三十歲,七歲學舞,即使舞藝超群,身份卻很低微,從未有人在衣飾上征求過她的意見,在這里,舞者就像一件精美絕倫的展覽品,而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這幾日,她在薛園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這位借用她們的韓公子,下令所有人都尊她和她的姐妹一聲“先生”。“今天一早才來的,雖然遲了些,但他的身段和舞姿,都超出其他人許多,我想,能不能有一名領舞。”韓衡沉默了一會,他在看那人的動作,那人舒展身體的姿態,讓人仿佛能透過重疊厚重的長袍,看清內里活色生香的纖細胴體,而且那身體絕不是什么平庸之姿。“不是定了兩名領舞?”“公子請仔細看他的臉。”在舞娘的請求下,韓衡漫不經心地看了過去。就是這一眼,讓他陡然心里一跳,少年人精致絕倫的五官讓他想起曾經見過一次的一張臉。不,不是一次,他已經見過這張臉兩次,由于第二次是在生死關頭看見的,那張畫像上的臉,才如同烙印一般,烙刻進了他的靈魂。“他叫什么名字?”韓衡臉色有些發白,差點淹死的那一刻,整個胸腔和頭顱都像要炸開的窒息感在這一瞬籠罩住他的全身。“巧得很,他也姓韓,叫韓風,聽他說,算是公子遠房的本家。”舞娘的聲音在韓衡聽來就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就在少年再次轉過一圈穩穩站定時,倆人對上了眼,韓衡一口氣提不上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從腳底拔升。是恐懼?不,不是。是這具身體自發的厭惡,讓韓衡差點吐出來。也許是在臨死時那些場景,讓這身體對陌生的少年產生了無法克制的排斥。他狠狠按了兩下胸口,“今天訓練結束之后,讓人帶他來找我。”韓風被帶到韓衡的面前時,他正在修改陣型,如果加入一個領舞,照著滌仙湖接近三角形狀的地形,倒是可以把陣形擺得更有氣勢。韓衡勾畫完最后一筆,已經滿手是墨,他還是不太適應握毛筆,每次都弄得一手。看著韓衡在袍子上隨手一抹的動作,韓風臉上不易察覺地流露出一絲諷刺,不過他低著頭,看上去只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拘謹得不知道把手腳往哪里擺。韓衡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今天臨時加進來的,舞娘說你是我本家的一個兄弟,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不用怕,只要誠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會讓你留下來,而且,你舞跳得好,我可以讓你做這次表演的領舞。”韓風低垂著頭,他皮膚很白,領子里露出的一截脖子顯得優雅而脆弱,仿佛承受不住輕輕地一握。即使他什么也不說不做,都有一股蠱惑人心的魅惑。“我……我娘說的,她是您父親家中抱養的一個meimei,公子的父親,是她的長兄。”韓風說話不敢大聲,透著生怕惹別人生氣的膽怯和小心。“那你呢?現在多大年紀了?”“我今年,”他鼓大眼睛,好不容易有勇氣與韓衡對視了一眼,只是匆匆一瞥,立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