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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時日才用得著,先回去。甲初,如果再來這里,你能找到嗎?”“能。”甲初胸有成竹。韓衡的拳頭悄悄在身邊捏了捏,手腕即刻傳來刺骨疼痛。他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掃一眼風平浪靜的湖面,扭頭走向不遠處的馬。回去的路上,韓衡一路沒有說話。在水里那種刺骨冰冷要死了的感覺依然纏著他,腦袋被劇痛包裹著。莊靈把人直接帶回薛園,驚得薛云又是好一陣“我的兒”,韓衡安撫了薛云,把袖子卷起,明明確確給她看。“傷得不重,小王爺來得很及時。”薛云被噎得一瞬沒說出話,仍然對莊靈道了謝。韓衡讓郎大夫給他包扎好傷口,又吃了點東西,就坐在桌邊等他的藥來。其間莊靈一直陪著他,不過難得沒有打斷韓衡的深思。綁匪的話一句一句串聯起來,真相呼之欲出。韓衡猛地抬頭,看了莊靈一眼,他開口嗓音沙啞:“這事是你哥做的?他為什么非得要我的命?”意識清楚過來的第一瞬間,莊硯那副謙謙君子的樣就從韓衡的腦袋里冒了出來。他手握成拳,重重擊在桌上。“你怎么惹他了?”韓衡近乎不客氣地質問莊靈。事關他這輩子的性命,差一點,他就又死了,連對莊靈的畏懼都被壓制住了。何況當時在湖邊,莊靈顯然也動了情。“我沒惹他。”莊靈握住韓衡一只手,他的手指輕如羽毛地在韓衡手腕涂了藥已經消腫的傷痕上來回摩挲。他坦然地抬起眼睛,按捺著煩躁,偽飾出真誠地捏過韓衡的下巴,正正看住了他,“他就是喜歡跟我搶。”回想起薛云和綁匪的話。睿王爺家這一個長子一個嫡子,平日就不對付,恐怕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韓衡稍微平靜下來,他仔仔細細觀察著莊靈的反應,是,跟這個男人接吻很爽,他第一次知道,抱著一個男人,彼此撫摸親吻也能他媽的這么爽。韓衡抹了一把臉,臉上細微的隱痛提醒他他還頂著一張慘不忍睹的臉。現在倒映在莊靈大而深沉的眼波里的,就是這樣一張,形同鬼魅的臉。然而,莊靈竟能對這樣的自己動情,當時兩人挨得那么近,對方那玩意兒見鬼地立了起來韓衡比誰都清楚。仿佛灼燒人的熱度透過層層布料,貼到了他的腿上,頂到了他的屁股。說不是真愛他都沒法信!就是有一點讓韓衡夠沮喪的,莊靈并不是喜歡他,他是喜歡韓衡。即使韓衡到他手里性格也變了,還失去了臉。見韓衡久久不說話,莊靈捉住他的手,“韓衡,你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傷害你。今天這事兒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什么代價?他是你親哥。”“隔著一個肚皮,誰知道他在想什么?誰也不能碰你,他也一樣。”韓衡一嗤,嘴角掛著懶洋洋的一絲笑意,眼波流動之間,竟然透出些情意綿綿的意味,看得莊靈心中涌動起陌生的情潮。韓衡看著看著眼前的俊臉,剛開始莊靈對他不僅不好,而且兇神惡煞得有如一只索命鬼,現在卻有點像只小忠犬。其實莊靈的年紀比穿越之前的裴加還要大,但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仗著自己社會閱歷比莊靈豐富,在韓衡的眼里,總把自己當成一個長者。而莊靈在他跟前,也還沒有顯露出任何耐心,一言不合就踹凳子,沒法讓韓衡把他當成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即便如此,韓衡還是在這短短幾個小時里,就確認了。他動了心,既然他接管了這身體,將來和莊靈朝朝暮暮的都是自己,從前的韓衡已然是一抹孤魂野鬼,他還有什么可怕的?沒道理已經天雷動地火撩上了,還要生怕行差踏錯活得磨磨唧唧守身如玉。這不符合裴加的生存原則。心念電轉間,韓衡雙肘趴到桌上,一瞬不瞬望著莊靈,“你是喜歡出走以前的韓衡,還是更喜歡現在的我?”他的用詞有微妙不同。莊靈心頭一跳,垂眸掩飾慌張,韓衡的眼睛里就像盛放著兩汪蕩漾的春波。“回答我。”韓衡柔聲道,修長的手指捏住莊靈的下巴,令他轉過臉。莊靈不自在地一巴掌拍開韓衡的手,力道不重,他經常這么對韓衡,卻想不到韓衡也會有這樣的魄力。“都是你,沒有什么不同。”“沒有嗎?”“你……你該睡覺了。”最后莊靈近乎慌亂地跳起來,奪門而逃。韓衡翹起二郎腿,睨起眼看著緊閉的房門,暗自回味白天在湖邊品嘗的滋味。他舔了舔嘴角,深深感慨,古代人辦事還是太不直接了。總有一天,他要嘗嘗這個擁有一流長相和身材的小王爺。~深夜,王府。一聲暗含怒意的咆哮從莊靈房間里傳出。不到片刻,一名衣衫凌亂的瘦弱男子鞋都沒穿地跑出來,驚動了外間守衛,立刻把要往外跑的那男人一把抓住。“少主。”乙未大步走進來。莊靈披起重黑長袍,衣襟大敞,大片精壯發亮的光滑胸肌袒露在外,他瞇起的眼沒有一絲溫度。“誰把你放在我房間里的?”話音未落,森冷寒鋒抵住面色蒼白的少年下巴,將他的臉緩緩抬了起來。看清那張臉的同時,莊靈神色劇變,面上呈現出一種極度的難以置信。這是一張和韓衡毀容之前,如出一轍的臉,只是看著年紀更小,他的眉心,有一枚鮮艷的火焰印痕,映著白如雪中骨的膚色,仿佛真的在燃燒。瞬息后,莊靈平復下心情,沉聲吩咐守衛退下。他放下了劍,站起身,走近到少年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韓風,我叫韓風。”少年渾身發著抖,害怕極了,手指緊緊摳著地面,瘦弱的嶙峋鎖骨從衣袍中無處不在地透露出來,他還沒來得及收拾整齊衣著,就已經瘋狂地往外跑,直至被人抓住。“也姓韓?”少年深深垂著頭,神情難辨。“乙未。”隱在暗處并未離開的乙未走進來。“查一下,今天誰來過我這間小院。”少年渾身一抖,怯生生地抬起眼睛看了莊靈一眼。連眼睛也如出一轍,只是眼神卻大不相同,韓衡就是最怕他的時候,也壓制不住渾然天成的自信和風流。“帶下去。”莊靈煩躁地扶額,他進來睡之前在院子里練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劍,才將那股深入骨髓纏繞著他的欲望壓制下去,現在全都白搭了。莊小王爺現在后悔得腦仁心都疼,這一天里這么多機會,他怎么就不能把那人直接辦了?莊靈視線頓了頓,轉向地上的少年。“小王爺……”分明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