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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夢見帶他入相沢組的好友,兩人商討著將來若是有了錢要做些什么,“我要把杰西卡贖出來,然后跟她結婚!”那人笑著對他說。一會兒夢見了相沢正雄,他不顧眾干部的反對把若頭之位交給了自己,“因為司平是家人啊……”然后畫面跳轉得很快,父親不見了,好友不見了,組長也不見了,長澤發現自己只身一人在醫院里。他一直不喜歡醫院,不僅因為消毒水的氣味難聞,更因為所有關于夢碎的噩耗都是從那得知。所以為什么會到這里呢……長澤使勁搖搖頭,似乎有個不得不來的理由,是什么呢,好像非常重要……又是一個跳轉,正在努力思考的長澤瞬間掉到了海里,冰冷刺骨的水流直灌口腔與鼻孔,不斷剝奪他的氧氣。好痛苦……好難受……為什么出現的都是自己最討厭的場景?巨大的壓強束縛手腳令人無力掙扎,長澤絕望地看著水面離自己慢慢遠去,意識也漸漸地被抽絲剝離,恍惚間他聽到有個聲音在呼喚,然而被水流沉溺的自己卻沒有辦法做出回應。“喂,快醒醒!”有什么人像是也跳進了海里,并一點一點地向他靠近,拼命比劃著手勢想要傳達什么。是誰呢……長澤極力保持著清醒,想要睜大眼睛看個究竟。然而水底光線昏暗,眼前人的面容也是模糊一片。你到底是誰……“醒了?”伊藤看著長澤滿頭的冷汗,“似乎做了個很糟糕的夢?”“嗯……不是特別好,”長澤抬手覆上自己的眼角,“吶,我說……假如我溺水了你會來救我嗎?”“當然,”伊藤以一臉看白癡的表情回答,“你又不會游泳。”“即便在海里?”“即便在海里。”“為什么?那很危險吧……”很危險……嗎?伊藤歪了下頭,之前的回答不過是條件反射,長澤問什么他便跟著回什么,長澤有了情況他當然要出手幫忙。可假如威脅到了自身呢,他還會那么做么?伊藤不由地陷入了沉思。若是他不救,那長澤必死無疑。若是他去救,搞不好兩個人都會死。啊,還有一種情況——救活了長澤弄死了自己,這樣的結局是最悲哀的吧……那寡情的家伙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把他忘記,然后繼續逍遙快活。所以那樣的做法無異于自殺,而他真的愿意這么做么?不對不對,為什么好端端的非得要回答這樣的問題……不,會提出這疑問的人腦子才有問題吧!伊藤伸手探了探長澤的前額,即便是盛夏,淋了那么場雨也很容易感冒……只是他不知道,故事其實還有另一種結局:即使他拼了命地救長澤,對方也還是沒能挺過去。失去了長澤的他還能像原先那樣坦然地生活嗎?長澤見伊藤又若有所思地翻起藥箱,不禁覺得好笑,明明是他自己的身體,那個人卻比誰都要來的緊張。也許只有他才是真心對自己好吧……長澤想起了之前那個夢境,冒死來救自己的人說不定是伊藤呢,他是自己的最后一道線,即便無處可去但依然可以回到這里。“啊,對了,之前好像有人打電話過來……看你睡得那么熟也就沒叫醒你。”長澤翻開手機,里面果然有一則來自青葉的留言,只是還未聽完神色就立刻變得凝重。他隨手穿上伊藤準備的衣物,急匆匆地便要走。“外面還在下雨,我送你過去……”“不用,”長澤抓過玄關處的一把傘,“青葉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暴雨沒有絲毫要變小的態勢,馬路邊也滿是積水。長澤在路旁拍打著肩部的水珠,才發現身上并不是伊藤常穿的衣服。也是,兩個人的尺碼本來就不太一樣。長澤展開胳膊比劃了下,衣服看起來相當合身。“長澤先生,”青葉一路小跑,“這邊是單行道,車子停在對面,還得麻煩您再走幾步。”“嗯,辛苦了,”長澤把傘斜向了青葉那邊,死腦筋的家伙,不會撐把傘再出來嗎,“回去洗過澡再向我匯報。”“……抱歉,是我的失誤。”伊藤在窗臺看著他們走遠,心里一陣沒由來的失落。“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做的事啊……”伊藤嘟囔,其實這樣的狀態也挺好,想見面的時候那個人自然會出現,就像今天這樣。至于那個救不救的問題,伊藤的回答自然是救。就算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他也不會離那個人而去。這邊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然而城市的另一邊卻依舊上演著僵持不下的戲碼。“你就非得要在這樣的天氣出門么?”霧島晃司斜靠在門口看著兒子四處忙碌的身影。“再在這個宅子呆下去,我遲早要被那個女人弄死!”阿誠毫無章法地往行李箱里塞著衣物,“剛才你也看到了吧,她拿著刀對著我耶!刀!”霧島晃司搖搖頭,表示實在看不過去,上前把兒子堆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重新疊好,“真不知道你在美國是怎么生活的,連最基本的行李都不會打包。”“你管我……”阿誠像是賭氣似的撇了撇嘴。“我是你父親,自然要管你,”男人笑笑,“外面還在下雨……等稍微小一些我讓司機送你過去。”“……才不要!”阿誠瞪大雙眼,“這樣不就讓你知道我住哪了嗎?!”“喔?你就這么想從我這逃離么?”男人瞇細了眼,盡管嘴上掛著笑但骨子里透出的寒氣卻令人不禁輕顫。他撫上阿誠的面頰,感受著那精致立體的輪廓,正想把人拖到床上時,對方“啪”地打開了他的手。阿誠心里怕極了,但仍以最快的速度提起箱子就跑。霧島晃司對于這樣的變故只是笑笑,并沒有立刻去追,他知道,即使那個人逃到了天邊也依然掙脫不了。因為這是他認定的,只屬于他的獵物啊……郊區公寓。長澤在書房查看報告,前幾日他讓青葉調查黑石的背景,尋思著應該能抓住些蛛絲馬跡。據青葉探查,黑石的親人只有一個meimei,十幾年前因車禍而不能生活自理,長期居住在一家私人醫院。但兩周前她失蹤了,再次被發現時是在一條偏僻的小巷,距醫院不過幾百米,身上有被性/侵的痕跡,死狀凄慘。一個重度癱瘓的人不可能憑一己之力走那么遠,而且黑石的meimei據說還伴有間歇性/精/神病史,醫院方面對她的照管同其他病人區分了開來,配有24小時的專人看護。能這樣不露聲/色地把人弄出來,對方想必手段不一般。“警/察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