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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落下來的滋味,我跟母親一樣了解。她卻沒有繼續發怒,她以她作為精明的商人的聰明頭腦迅速做出對事情的最佳判斷和處理。她冰冷的聲調毫無抑揚頓挫:“我現在不管你這塊rou是誰的,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出生。你馬上跟我走,做完人流你以后都必須留在我身邊。你要再搞怎么勾引男人我都都可以不管你,但是你不準再勾引我的兒子們。”她轉過身,對一旁的二哥發號施令:“老二,扶他下樓。”二哥溫穎瑜走上前來。他是三個哥哥中最正常的,有一個感情穩固的女朋友,掌管著一家珠寶行,偶爾在某部三流電影里面露一下面,過一下干癮。他沒有他哥哥的惡心嗜好,也不像他弟弟一樣冷血,要他來扶我,恐怕他會覺得是一種侮辱吧?“我自己能走。”我推開溫穎瑜伸過來的手,強撐著站起來。肚子越發地沉重,我暗暗咬緊牙關,即使是拼了我的命,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在這些人面前撐一口氣。只是一個小小的站起來的動作已經耗盡我全身所有的力氣,可是我還是笑了。“我可以走了,媽。”這個母親的代名詞深深地觸怒了她,她想再給我一個巴掌,可是在看到我的肚子的時候又垂下了手,大步離開了。我終究還是出了口惡氣。可是我再也走不動了。溫穎瑜見狀上前攙扶,我突然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一陣猛烈的劇痛席卷了我的身心,我大聲地呻吟起來。“你,你怎么了?”溫穎瑜在一旁幾乎是手足無措的。我無暇再管其它事情,這該死的疼痛,為什么還不離開!好痛……真的好痛……10我被送進了溫穎琪為我準備好的手術室。醫生是現成的,設備是現成的。只是他就算再萬能,也不會想到我會在分娩的時候出血不止。滿天都是血紅一片,我以為我會死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結果我卻活了下來。那個有著頑強生命力的、讓我害怕的孩子也沐浴在血水中出生了。我清楚地感覺到他通過我那狹小的、本不該出現在我身上的女性生殖器,由于他太過龐大,醫生將我的下體剪開更大的一個洞口,好讓他滑出來。骨頭被擠壓著彷佛要碎裂了,可是我毫無感覺。醫生已經為我做了麻醉,可是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可我感覺不到痛楚。直到那個孩子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時,我才感到,痛,好象被十輛車子碾過身子一樣,全身上下都脫了力,下身那個將一塊rou塊分離出去的部位痛得似乎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只來得及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就陷入沉沉的黑暗中去。我已經不是我,經歷了生子的過程后,我這一輩子,從此再無逃出這個煉獄的可能。我昏迷了三天,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三個令我深惡痛絕的人都圍在我的床邊。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氣氛。見我醒來,他們臉上難掩欣喜的神情。我從未覺得這么挫敗過,為什么要讓我在經歷過死亡之后,睜開眼睛看到的卻還是這幾個魔鬼?!我幾乎有再死一次的沖動。“你們滾!”我張開嘴吐出這一句話。我的聲音太多沙啞太過有氣無力,他們甚至都沒聽清楚。我閉上眼睛,不讓自己聽見他們細碎的低聲說話聲。他們最后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相繼離開了我的房間。身體很痛,心也很痛,這個世界給了我這么多的災難,到底是因為什么,我還是留戀著?我的主治醫生姓陳,是個和氣的中年男人。“醫生,”我眼睛直直地盯著對方,“洛澄今天有沒有來過?”陳醫生放下病歷,說:“沒有啊,他一直都沒有來過。”我失望地垂下頭。洛澄,他還回再回來看我嗎?在這個惡心的世界里面,只有他,是能完全給予我活下去的希望的,我想見他,我想聽他在我耳邊嘮嘮叨叨,否則我會沒有仍然活著的存在感。我只能繼續等,等他,等我的希望。他們三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勸走母親的,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協議了什么。他們很有默契地輪流出現在我面前。我對他們常常是視而不見的,可是他們也不在乎,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呆著,并不強求我說話。溫穎琛個性比較暴躁,時時會忍不住想要打我,但是到最后關頭,他還是忍住了。“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最好不要這么生氣。”醫生笑瞇瞇地對我說。“醫生,我不想再見那幾個人,可不可要求不再見客人?”我疲憊地閉上眼睛。“我有點了解你們的事。”醫生仍舊微笑著,“看來最占下風的是那位叫洛澄的。”我聽到他這樣說,頓時難堪得想用被子把自己狠狠悶死!“現在最重要得是要養好身體,其它的事先不要想這么多。”醫生似乎看出我的窘迫,安慰著說。我驚訝地望著醫生,他一直保持微笑,我沒聽錯……剛剛他的語氣分明是充滿了鼓勵!“您的意思是……”醫生輕輕點了點頭,說:“自從那孩子出生到現在,你都沒有去看過他,甚至連想要去的意思都沒有。孩子是很無辜的。我會完成你的所有要求,只希望你……能對他好一點,畢竟無論你怎么逃避,你都已經是一個‘母親’。”一直在昏睡中糾纏著的惡夢突然被無限擴大放到眼前,我發瘋似的大喊:“那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冷靜一點!”醫生連忙說,“我知道你很痛恨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會盡快幫你安排變性手術,冷靜下來好嗎?”我無助地睜大雙眼,任由醫生扶著躺了下來。很久,我就一直這樣盯著天花板,腦子里面空蕩蕩的,直到眼睛澀了,才在眨眼的時候看到溫穎琪走了進來。11陳醫生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他點了點頭,便走到我床邊。他看了看我,然后搬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轉過頭去不看他。此時我的心情太過激動,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我一向拒絕鎮定劑,陳醫生也很尊重我的意思,從來不對我用那個東西。在每次狂躁和激憤中,我慢慢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每次只要他來到,我就會失控。所以我盡量不去看他。可是他捧住了我的臉。看到那張曾經熟悉的臉在眼前放大到極限,我的心里面充斥的是一種陌生的感覺。“放開我,”我低聲說,聲音里面的顫抖很是明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不希望你后悔。”溫穎琪徑直說:“我們三個人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那個孩子,就把他送給陳醫生。他的妻子去年難產死了……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那個孩子。你怎么說?”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