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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的勤快藍領,什么臟活累活都干,因此雖然球迷不多,但卻很得教練的偏愛和重用。二十八歲,正是當打之年,此時,他已然奠定了自己在廣東隊甚至國家隊的主力位置,正要開始發光發熱的時候,誰料,一個毀滅性的傷,讓他正發展在巔峰的籃球事業戛然而止。他的驟然逝去,讓無數球迷和評論員唏噓不已,感嘆造化弄人,正在籌備跟他續約的廣東隊也只能遺憾地停止了行動。夢想和事業的破滅,令鄧澤磊的人生徹底跌到了谷底。他日漸消沉,成日買醉,揮霍無度,從不提以后的出路。堅持了大半年后,他的老婆終于受不了他的陰霾和頹廢,受不了這種坐吃山空卻毫無前路的迷茫,受不了突然失去的球員妻子光環,受不了孩子整日的啼哭和家中久久不散的酒氣……留下離婚協議書后,她毅然離去。生活給了鄧澤磊第三重打擊。愣愣地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兒子,鄧澤磊終于停了酒,開始放□段,裝孫子聯系以前的關系謀一個出路。總算,之前一個欣賞他的教練介紹他去了北京的一個體育高校,任職籃球教練,同時建議他在職讀研,畢業后轉為正式教師,讓他帶著孩子去北京。再怎么說也是正規本科生畢業,還打過cBa和世錦賽,學校這點面子還是賣的,盡管現在進高校的標準愈來愈高。今時今日,北京的大學城已然寸土寸金,學校已經提供不了新老師的住宿。于是,鄧澤磊只能抱著孩子穿梭在各個房屋中介間。不能離學校太遠,否則不方便照顧孩子,但是這附近的房價著實太貴。鄧澤磊的積蓄前段時間敗光了,而廣東的那套房子留給了前妻,因此現在他的手頭并不寬裕。就在這時,余裕在喧鬧的北京街頭,撿回了那個狼狽不已、焦頭爛額的高個子壯漢奶爸——54、現在的鄧澤磊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了,余裕很快便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事實。幾個小時前,他把鄧澤磊帶回自己家中,把客房清理了出來安置他們爺倆。鄧澤磊一再表示,會盡快安頓好,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就搬出去。余裕無所謂地揮了揮手,道:“反正我房子大,你按時付我租金就可以了,去留隨意。”鄧澤磊的兒子――鄧嘉已經兩歲半了,會說一些簡單的話,也能自己走路,比同齡的孩子要高些,足足有1.1米長,不過,性格膽小愛哭,眼里經常噙著淚。專家說:“兩歲半的孩子,大腦已經發育完全,情緒很不穩定,易激動,易變化,常受外界環境及周圍人的影響,正是需要家長細心照料引導的時候。”可惜,鄧澤磊并不懂這些,只覺得自己的孩子特別難帶。在鄧嘉又一次哭著不愿吃飯,煩悶不已的鄧澤磊與他無奈對峙的時候,余裕終于看不過去了。他抱起哭得異常凄慘的小孩,溫柔又耐心地哄了許久,終于止住了讓人頭疼的哭聲,然后手一橫,眼一瞪,鄧澤磊立刻會意,忙把自己手中的飯碗遞了過去。當晚,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鄧澤磊覺得自己活生生掉了一層皮,輕手輕腳地爬上旁邊的大床,正要入睡。這時,房門口有些動靜,什么東西被從門縫塞了進來,然后恢復了安靜。鄧澤磊等了片刻,慢慢地走到門邊,撿起地上一疊紙,翻看起來。、、……鄧澤磊瞪了半天標題,然后認命地回床上用床頭小燈細細地研讀起來。兩大一小的同居生活逐漸進入軌道。在來回跑了數次后,鄧澤磊在體大的入職手續終于辦好,開始惡補教育學的理論,準備在即將開始的新學期大展拳腳,同時還要為在職讀研的全國聯考死命磕書。總之,他是忙得腳不沾地,身心備受摧殘。由于孩子還不到上幼兒園的年紀,余裕給鄧澤磊介紹了小區里一個靠譜的全職mama幫忙照看孩子,每個月給她一筆錢,下班之后由余裕或者鄧澤磊去她那里把孩子接回家。鄧嘉的適應能力比他老爸更強。沒幾天就愛上了現在穩定舒適的生活,更喜歡上了這個叫“魚魚”的溫柔叔叔,粘著他的時間比粘自己老爸還多。其實,這也是必然的。讀書這件事,真的是要了鄧澤磊的老命,沒日沒夜玩命死磕,分在孩子身上的精力注定少了。不負責任的爸爸這樣安慰自己:這一年的辛苦是為了以后的朝九晚五、寒暑假的光明未來,也是為了能更好地照顧這個小豆丁。安撫了心中對兒子的虧欠,再想到余裕,鄧澤磊的感覺是復雜的。再見余裕,他險些認不出來,完全無法把這個粗獷的男人跟高中時白凈瘦弱的書呆子聯系到一起。他雪中送炭,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鄧澤磊自然感激涕零。余裕的細心耐心之處,鄧澤磊也看在眼里,恍然覺得他依舊是高中時期的那個“余裕”,但,他對自己與對兒子完全不同的冷漠梳理的態度,讓鄧澤磊頗不適應。并不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漠視,而是如非必要絕不把視線多停留在他身上稍許,絕不跟他多說一句話。不過,從一些生活的細節,依舊能感覺到余裕對他的好。比如默默地幫他照顧兒子不來打擾他讀書,比如幫他劃重點出模擬題,比如餐桌上他愛吃的五香魚,比如深夜送上的一杯熱牛奶,比如醒來時身上多出的一件外套……鄧澤磊在失眠了一夜后,想通了。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但他就是有種野獸的直覺:余裕對他依舊懷有異樣的感情。當年的他,被最好的兄弟偷吻的事實打擊得大失方寸,知道兩個男生之間是錯誤的、禁忌的,他下意識地就逃得無影無蹤――盡管才剛剛許下了“做一輩子兄弟”誓言。但,如果另一方并不把自己當兄弟呢?那么,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好,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讓時間去沖淡那個錯誤。即使逃開了,鄧澤磊依舊確信他并不討厭余裕,也從不質疑余裕對自己的真心――他了解余裕,正如余裕了解他。之后的十年,少年的記憶逐漸褪去,余裕的形象越發模糊,只能在偶爾和隊友討論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