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

    姚舒寧原本不想搭理他，卻鬼使神差地開口道，“那是你讓我問的哦, 你交過幾任女朋友？”

    顧洵語塞, 他為什么主動給自己要求一道送命題？

    一派天人交戰后, 顧洵在男人的面子和性命中選擇了前者, 強撐著臉道：“數不清，我哪記得住那么多人……”

    姚舒寧登時大怒，憋著氣冷聲道：“那就說說你印象最深的一個。”

    顧洵想了想, 胡編亂造道：“長頭發，身材可好了，胸大腰細, 性格好。對，重點是性格好，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指哪兒往哪兒，從來不會像你那樣，動不動就氣死個人……”

    話還沒說完，通話就被掛斷了。

    顧洵皺了皺眉，撥打回去：“網絡信號不好嗎……”

    姚舒寧二話不說又給掛斷了。

    顧洵莫名其妙，再打，就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

    這熟悉的令人窒息的cao作。

    顧洵磨了磨牙，將手機扔到一邊，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間，垂死病中驚坐起，顧洵反應過來：“這死女人給我的手機備注不會是‘豬爹’吧？”

    顧洵氣得不行，摸過手機將姚舒寧所有的備注都改成了豬媽。

    隔天就是除夕，姚家向來是中午吃年夜飯，晚上吃水餃，一大早，家里就開始張羅起來。

    今年醫院的春節假期沒排姚文遠值班，姚舒寧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給家里貼滿了對聯。

    “我幫你吧。”姚舒寧擼起袖子，“你做什么呢？”

    “擇菜呢。”姚文遠笑呵呵地道：“看來是長大了，都知道主動幫忙了。”

    不過也沒什么需要她幫忙的，姚家沒人擅長廚房這些，逢年過節，如果不是在外面吃，大多也都是買回來的半成品，不需要多復雜的cao作，簡單加工下就是一道菜。

    姚舒寧還真的被顧洵養刁了嘴巴，一邊挑三揀四地吃著飯，一邊心里嘀咕，要真的離婚了……她以后可就再也吃不上顧洵燒的飯了。

    年夜飯雖然味道一般，但姚舒寧還是很給面子的吃了不少。

    “給，壓歲錢。”

    姚舒寧沒有接，哭笑不得道：“我都這么大了，還有壓歲錢呢。”

    姚文遠將紅包塞她手里：“等你生了孩子，就沒有了。到時候我們把壓歲錢給外孫。”

    姚舒寧臉色微紅：“什么孩子……我還年輕著呢。”

    不過這話倒是提醒了她，打開手機把顧洵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顧家的年夜飯就豐盛了許多，不僅種類繁多，色香味也一應俱全。

    難得童顏也回了家，一家子和往常一樣熱熱鬧鬧。

    文婉妤嘆了口氣：“本來以為今年過年，家里能多一口子呢，誰知道你這么沒用。”

    顧洵呵呵兩聲，心口戳了一刀。

    童顏好奇地問：“是哥你欺負嫂子了嗎，所以嫂子生氣才回了娘家？”

    顧洵給她夾了一筷子茼蒿：“吃你的飯，閉嘴。”

    童顏嘟囔：“我最討厭吃茼蒿的……”

    文婉妤將茼蒿從她碗里夾過來，順手放在自家老公的盤子里：“看吧，不是我一個人這么覺得，小洵，肯定是你的錯。”

    顧洵冷笑：“我有什么錯？還有，你們是不是入戲太深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結婚就是個意外。”

    童顏驚得差點噎住，忙喝了口湯，不可思議地問：“什么意外，結婚還能意外，什么樣的意外可以讓兩個人結婚？”

    童顏一連三問，問得顧洵更加煩悶。

    吃了兩口菜，終于還是忍不住，顧洵咳了聲，狀似不經意地問：“她動不動就提離婚，好像我們家虧待她似的，難道我不該生氣？”

    童顏眨了眨眼：“我們顧家肯定不會虧待她啊，可你有沒有虧待她，我們就不知道了。”

    文婉妤點頭，贊同道：“說得對。你自己都說了，本來就是假的，人姑娘憑什么把大好年華浪費在和你的虛假婚姻上，急著揮別錯的和對的相逢，不是很正常。”

    顧洵噎住了，心里不滿嘟囔，誰是錯的，他顧洵從來都是最對的那個！

    文婉妤繼續問：“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怎么現在人家主動提，你反倒不高興了？”

    “我沒有……”顧洵想也不想反駁，然后說不出話了。

    文婉妤了然地笑起來：“所以，現在到底是誰想毀約？”

    顧洵沉默不言。

    文婉妤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自己想跟人家繼續，又不跟人家說明白。這么不清不楚的，釣著人小姑娘，真渣！”

    童顏用力點頭，附和道：“渣男！”

    顧洵：“……”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姚舒寧才生氣的？

    可婚都結了啊，還有什么需要說明白的，該有的名分都有……難不成是想要婚禮？

    顧洵一臉的若有所思，女人好像都喜歡這些具有儀式感的東西。

    正愁著怎么自然而然地提起補辦婚禮的事，姚舒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準確的說，是打給文婉妤的。

    文婉妤揶揄地看了眼他，直接開了免提。

    “媽，新年快樂！”姚舒寧笑著問，“吃過年夜飯了嗎？”

    文婉妤笑道：“剛吃過，你們呢？”

    “我們這邊中午過年。”姚舒寧說了些祝福的話，給爸媽拜了年，便掛了電話。

    從始至終都沒顧洵什么事。

    顧洵憋悶不已，咳了聲提議道：“群里發紅包玩吧。”

    童顏很上道地把嫂子拉入家族群，顧洵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開始發紅包刷屏。

    奈何姚舒寧除了進群的時候打了招呼，發些祝福的表情包，就再也沒了動靜。

    根本不屑于搶他的紅包。

    顧洵終于氣不過，戳了戳她的頭像，突然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居然被加回了好友。

    顧洵心里一喜，思索許久，字斟句酌地編輯好信息，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發出去。

    【情人節快到了，你有什么想法？】

    姚舒寧回了個問號。

    【怎么過聽你的，到時候拍點照片，給咱倆的cp粉發糖。】

    姚舒寧抽了抽嘴角，冷笑一聲，噼里啪啦地打字，狠狠按下發送。

    【對不起，我頭發不夠長，身材還差，平胸水桶腰，最重要是性格太壞！我怕我一不小心氣死你！】

    顧洵：“……”

    女人的報復心真可怕。

    姚家每年都有不少人來拜年，姚舒寧的爺爺在這邊很有名望，教科書上都有他的名字，因此學生眾多，再加上姚文遠自己的人脈，春節這幾天，家里客人絡繹不絕。

    侯子越年初三的時候拎著大包小包上了門，姚mama嗔怪道：“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阿姨家又不是外人，做什么買這些東西。”